期间,数次感受到那如同煌煌天日般恐怖的返虚境神识,从河流上方反复扫过,如同无形的探照灯,搜寻着任何可疑的痕迹。
有一次,一道强横的神识几乎已经触及到了他藏身的河底礁石缝隙,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
万幸,凭借混沌道瞳残存的些许预警之能,以及对敛息法门的极致运用,再加上河底复杂多变的地形掩护,他才得以在千钧一发之际,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探查。
这种在死神指尖跳舞的感觉,每一次都让他心跳几乎停止,精神紧绷到了极限,对于此刻重伤濒死的他而言,无异于一种最残酷的折磨。
也不知在黑暗中随波逐流了几天几夜,就在楚云感觉自己的意志即将被无尽的痛苦与虚弱彻底击垮,连混沌道瞳的最后一丝灵光都快要熄灭之时,他怀中,那枚被小心翼翼收藏的、剑仙师尊赠与的古朴剑形信物,忽然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清晰而持续的温热感!
这温热并非炽热,而是一种温润的、带着某种奇异指引意味的暖流,仿佛在无尽的黑夜中,为他点亮了一盏微弱的、却坚定不移的引路明灯。
陨星山脉,到了!
这股突如其来的指引,如同注入干涸大地的甘霖,让楚云近乎湮灭的精神猛地一振!
他奋力催动着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没有彻底散去的元气,如同操纵着一具破损不堪的傀儡,艰难地浮出水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比荒凉、怪石嶙峋的奇异地域。巨大的岩石呈现出不规则的扭曲形态,仿佛曾被无形的巨力蹂躏过。
天空也显得异常暗淡,并非阴云笼罩,而是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场扭曲,使得星光月色都变得稀疏而怪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苍凉、古老、混乱而又危险的气息,这里的天地灵气变得异常稀薄,并且充斥着一种狂暴不羁的特性,与帝国腹地的温和纯净截然不同。
“没错了!就是这里!离剑仙师尊所指的洞府不远了!” 楚云心中笃定。
根据怀中那剑形信物越来越强烈、几乎要灼伤皮肤的指引,他强提着一口残存不息的本源元气,拖着这具残破不堪、几乎全凭坚韧意志在支撑的躯体,咬紧牙关,朝着山脉深处,一步一踉跄,蹒跚而行。
越是深入这片陨星山脉,周围的景象便越发显得光怪陆离,超乎常理。
巨大的、如同被天外星辰撞击形成的陨石坑随处可见,一些坑底甚至还在燃烧着诡异的、仿佛永恒不灭的苍白火焰,或是散落着一些闪烁着奇异金属光泽、形态扭曲的碎片,无声地诉说着远古星空的秘密与残酷。
此地的空间结构似乎也极不稳定,偶尔会产生细微的、肉眼难以察觉的涟漪,仿佛随时可能撕裂开来。
终于,在艰难跋涉了不知多久后,楚云来到了一处看似毫不起眼、布满了厚厚青苔与岁月痕迹的斑驳山壁之前。
到了这里,他怀中的剑形信物不仅发出了持续不断的、清晰的嗡鸣,更是变得滚烫无比,甚至自行悬浮起来,如同拥有生命的指南针,坚定地指向山壁上的某一块区域。
希望就在眼前!
楚云用尽这具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颤抖着抬起手,将那滚烫的信物,按照其指引,稳稳地按在了那处看似与周围毫无二致的山壁之上。
“嗡——!”
就在信物与山壁接触的刹那,异变陡生!
整面斑驳的山壁,如同被投入了石子的平静湖面,骤然荡漾起一层层、一圈圈清晰可见的、蕴含着无尽玄奥剑理与空间波动的透明涟漪!
一股柔和、却带着不容抗拒之意的庞大吸力,瞬间从涟漪中心传来,作用在楚云身上!
下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景象瞬间模糊、扭曲,随即身体一轻,已被那股力量彻底吞噬进去,消失在了山壁之前。
眼前一花,再次定睛看时,楚云发现自己已然身处一个与外界陨星山脉的荒凉、死寂、混乱截然不同的空间之中。
这里灵气之浓郁,几乎化为了液态的灵雾,呼吸一口,都感觉干涸的经脉在发出欢鸣,修为隐隐有增长之势。抬头望去,天空并非外界的暗淡扭曲,而是仿佛自成一方天地,有无数细碎而柔和的星辰之光如同薄纱般洒落,照亮这片安宁祥和的空间。
远处,一座看似简陋、以茅草和青竹搭建的茅屋静静矗立,虽简朴,却自然流露出一种返璞归真、直指剑道本源的无上意境。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茅屋前那一口不过丈许方圆、却氤氲着近乎化为琼浆玉液般磅礴生机的灵泉,泉眼汩汩,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而就在楚云被吸入这方小天地的几乎同一时间,外界,以林栩、剑无痕为首的追击者们,也恰好追踪着那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赶到了这片区域。
“可恶!明明刚才还能隐约捕捉到他的存在,怎么气息到了这里,就彻底消失了?!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剑无痕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他不甘心地反复以神识扫描着周围每一寸土地、每一块岩石,却依旧一无所获,楚云的气息在这里戛然而止,再无半点痕迹。
“你且退开,待我仔细探查一番。” 林栩明显更加老辣沉稳,此刻虽心中惊怒,面上却并未显露出太多慌乱。
他上前一步,强大的返虚境神识如同水银泻地,仔细扫过那片看似普通的斑驳山壁,甚至动用了对空间法则的一丝感知之力。
然而,反馈回来的感觉却是那山壁浑然一体,仿佛与整个陨星山脉的地脉、甚至与这片区域那诡异而浩瀚的星空之力都紧密连接在一起,深不可测,毫无破绽可言。
他眉头紧锁,沉吟片刻,沉声道:“此地……有古怪。并非寻常障眼法,而是极其高明、近乎与天地融为一体的空间结界!此等手段,绝非当今修士所能轻易布置,恐怕是上古遗留之物,其根源与这整片陨星山脉同出一源。那小子……定然是凭借某种特殊的信物,躲入这结界之中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躲在里面疗伤?不如我们合力,强行将这结界破开!” 一名性子急躁的返虚境长老怒声道,周身灵力已经开始澎湃涌动,显然准备出手。
“不可!万万不可!” 林栩立刻果断摇头否决,语气凝重,“此结界给我的感觉极其危险,深不可测。若强行破开,不仅极可能引发结界本身的反噬,更会牵动这片陨星山脉积累万古的狂暴星空之力!那等威能,即便是我等联手,也未必能够承受!更何况,就算我等侥幸破开外层结界,其内里必然还存在着剑仙留下的强大禁制,我们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打草惊蛇,甚至损兵折将。”
他眼中寒光闪烁,迅速做出了最稳妥,也最狠辣的决定:“他之前所受之伤,乃是必死之伤!如今躲入这结界,无非是凭借里面的机缘苟延残喘,拖延时间罢了。我们就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在里面躲一辈子!传我命令,立刻调集更多人手,将这片陨星山脉的外围区域,给我彻底封锁起来!连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
“林长老所言极是!等他出来,伤势未愈,便是他最虚弱之时!届时,便是他的死期!我要亲手将他剥皮抽筋,抽魂炼魄,以祭小王爷在天之灵!” 剑无痕咬牙切齿地附和道,吴启山之死让他承受了来自宗门和吴王府的巨大压力,对楚云的恨意已然滔天。
于是,在林栩的指挥下,几位返虚境大能,连同剑无痕等周天境修士,开始在这片陨星山脉的外围区域,悄无声息地布下一重又一重的困阵、杀阵、幻阵以及各种隐秘的禁制与埋伏点。
他们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张开了无形而致命的大网,压抑着焦躁与怒火,静静地等待着那只身受重创的猎物,自以为安全地走出巢穴,自投罗网的那一刻。他们深信,只要楚云敢出来,就绝无任何幸理!
“总算是……暂时逃过一劫。”
结界之内,感受到外界那如同附骨之蛆般的众多强大气息被彻底隔绝,楚云紧绷到极致的心神终于微微一松,一颗高悬的心脏总算落回了实处。
然而,这心神一松,一直强撑着的意志也随之溃散,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接瘫倒在那口生机磅礴的灵泉边缘,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已失去。
他心中凛然,清楚地知道,危机远未解除。外面强敌环伺,布下天罗地网,自己只是暂时获得了一个喘息之机。
但无论如何,这方由剑仙师尊开辟的小天地,此刻无疑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给了他宝贵的修复与变强的时间。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他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控制着身体,奋力一滚。
水花轻溅,他整个人沉入了那口氤氲着浩瀚生机的灵泉之中。
温润、清凉却又蕴含着无限生机与灵力的泉水瞬间将他彻底包裹。
那磅礴而温和的能量,如同母亲最轻柔的抚慰,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他千疮百孔的身体、近乎干涸的经脉、以及受创严重的灵魂。
他立刻本能地、全力运转起《混沌道经》、《星辰不灭体》、《九转金身诀》等所有疗伤与炼体功法,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沙漠,疯狂而贪婪地吸收、炼化着这堪比绝世圣药的灵泉能量。
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断裂的经脉在续接、拓宽,破碎的骨骼在重生、变得愈发晶莹,枯竭的混沌灵力也在飞速地补充、凝练。
这口灵泉,显然是剑仙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用于应对极端情况的救命之所与修炼圣地。
然而,就在楚云沉浸于这难得的安宁与飞速修复的快感中,心神逐渐放松之际,剑仙师尊当初看似随意的一句提醒,如同幽灵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此地的禁制、传承,或许也伴随着一些未知的凶险,毕竟,我也许久未曾归来过了……”
这仿佛一语成谶!
就在楚云意识半沉半醒,享受着灵泉滋养之时,在那灵泉最深、最幽暗、灵气最为浓郁的泉眼核心之处,一双猩红如血、充满了原始暴戾与无尽贪婪的冰冷眸子,毫无征兆地,骤然亮起!
一股冰冷、凶戾、仿佛来自太古蛮荒、其强度赫然达到了周天境中期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史前凶兽彻底苏醒,带着锁定猎物的残忍与饥渴,牢牢地锁定了泉水中这个突如其来的、散发着诱人生命能量的“入侵者”!
第64章 灵泉破死关,混沌初衍开周天
西山猎场那惊世骇俗的十箭连珠,以及之后数日不眠不休、在返虚境大能追杀下的亡命奔逃,早已将楚云的精力、灵力、乃至最本源的生命力都压榨到了油尽灯枯的极限边缘。
当他终于凭借怀中那枚滚烫的剑仙信物,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跌入这陨星山脉深处的神秘结界空间时,他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死死吊着,意识在彻底湮灭的黑暗深渊边缘徘徊、沉浮,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如同温暖的母体般包裹而来,但他此刻已无暇感受这其中蕴含的丝毫玄妙与安宁。
视线模糊地、艰难地扫过这片与外界死寂截然不同的静谧空间——远处那间看似简陋、却自然流露出斩断因果、直指本源无上剑意的茅屋,以及屋前那口氤氲着磅礴生机、仿佛能肉白骨、活死人的神秘灵泉。
最后,源自生命最深处、最纯粹的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杂念与伤痛。
他用尽这具残破躯壳里最后残存的力量,拖着几乎完全散架、濒临彻底崩溃边缘的身体,如同蠕虫般,艰难地、一寸寸地、带着令人心酸的执着,爬向那口宛如生命源头般的泉眼。
"噗通……"
一声轻微的水响,他的身躯彻底没入那温润如玉、却又蕴含着浩瀚生命能量的泉水之中。
精纯至极、温和无比的灵泉能量,瞬间从四面八方、从他周身每一个张开的毛孔,汹涌地涌入他千疮百孔、近乎枯竭的身体内部。
如同龟裂了万载的沙漠,骤然迎来了铺天盖地的甘霖洪流!
他体内那些近乎彻底枯萎断裂的经脉、严重移位并布满裂痕的内腑五脏、以及遍布裂痕仿佛一触即碎的骨骼,在这股前所未有的浩瀚生机滋养下,发出了近乎呻吟般的、贪婪到极致的吮吸声!
《混沌道经》以前所未有的高效速率自主疯狂运转,如同最精密的引导系统,将灵泉中磅礴而温和的能量引导至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修复着最本源的道基创伤;《星辰不灭体》自发引动结界内那独特的柔和星辰之光,与泉水中纯粹的生机完美结合,加速着肉身与受创灵魂的同步修复与共鸣;甚至连那艰深晦涩的《九转金身诀》残卷法门,亦在本能驱使下疯狂运转,利用这千载难逢的顶级能量,重新锤炼、弥合着几乎崩坏的骨骼与筋膜。
在多部顶尖功法的协同作用、以及这口神奇灵泉的逆天功效下,他那原本在任何人看来都必死无疑的沉重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下来,并开始迅速好转!
一丝丝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力量,重新从他身体的最深处,如同春芽破土般,顽强地滋生出来。
意识,终于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极致痛苦中逐渐挣脱,恢复了一丝清明。
楚云心中稍定,正欲凝神静气,全力运转功法疗伤,并尝试冲击那早已松动、却因连番恶战与重伤而一直无法触及的周天境瓶颈——
"咕噜噜……"
灵泉深处,一串异常密集、带着刺骨冰冷气息的水泡,毫无征兆地猛地冒起,打破了泉水的宁静。
一股阴冷、凶戾、带着最原始占有欲与暴虐气息的精神波动,如同水下潜伏了万古的洪荒凶兽骤然苏醒,悍然破开了泉水那温柔而充满生机的包裹,如同最冰冷的枷锁,死死地、精准地锁定了他!
楚云心头警兆如同火山般狂鸣!
几乎是不假思索,混沌道瞳瞬间开启到自身当前状态所能承受的极致!
视线穿透氤氲缭绕的灵泉水汽与磅礴的生命能量,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剑,直射泉底那最深、最黑暗的泉眼核心之处!
只见一道庞大而狰狞的暗蓝色身影,正以一种与其笨重体型完全不符的惊人敏捷,无声无息地从那黑暗的泉眼最深处悄然升起!
那是一条体长超过五丈,外形酷似远古鳄鱼,却通体覆盖着碗口大小、闪烁着幽冷金属寒光的厚重鳞片,头颅顶端生有一根螺旋状、尖端闪烁着致命寒芒的独角,尾部更是异化得如同布满惨白骨刺的巨型流星锤般的可怕妖兽——寒水鳄蛟!
其周身散发出的凝实妖力波动,赫然达到了周天境中期!
而且,在此地灵泉经年累月的滋养下,其妖力之精纯、肉身之强悍,远比外界同阶的妖兽更加可怕、难缠!
显然,在剑仙离去后的漫长岁月里,这头畜生已然成为了这片结界空间内当之无愧的霸主,早已将这口生命灵泉视为自己独占的禁脔与神圣巢穴。
楚云这个突如其来的"入侵者",以及他体内经过灵泉初步修复后所散发出的、愈发精纯而诱人的磅礴生机,彻底激发了它守护领地的狂暴凶性与吞噬进化、弥补本能的贪婪欲望!
"吼——!"
没有任何警告,没有任何试探!
寒水鳄蛟那庞大的身躯在水中猛地一摆,那条如同千年寒铁铸就、布满狰狞骨刺的恐怖巨尾,已然携着崩山裂石、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势,悍然撕裂了平静的泉水,卷起无数湍急的暗流与漩涡,如同一条来自幽冥的死亡之鞭,朝着楚云的头颅当头砸落!速度快得在水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楚云眼中厉色如电光般一闪而逝,他深知在此刻若是退缩,刚才借助灵泉获得的所有修复都将前功尽弃,等待他的唯有被撕碎吞噬的结局!
他强提丹田中刚刚恢复不多的混沌灵力,双掌猛地向上推出!
一记蕴含着《磐石拳》不朽不灭真意与《玄武镇海功》绝对防御奥义的混沌掌印,悍然迎上!
掌印凝实,隐隐有龟蛇交缠的古老虚影盘旋守护,散发出坚不可摧的厚重气息。
"轰——!!"
水底猛然爆开一团巨大而沉闷的能量涟漪,整个灵泉都为之剧烈震荡,泉水被冲击得冲天而起!
楚云只觉双臂传来钻心刺骨般的剧痛,仿佛骨骼要再次寸寸碎裂,五脏六腑气血疯狂翻腾,整个人被那股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巨力狠狠砸向泉底深处!
他喉头一甜,一股逆血险些狂喷而出,又被他以绝强的意志力强行咽了回去,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周天境中期的妖兽,尤其是在此等顶级灵泉中长期滋养下的妖兽,其肉身力量与妖力凝练程度,实在远超他之前的任何预估!
更何况,这里是对方经营了不知多少年的绝对主场,地利优势尽在彼手!
"不能硬拼!必须冷静,找到它的弱点!" 楚云借势下沉,强忍着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脑中念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转。
混沌道瞳死死锁定鳄蛟庞大的身躯,疯狂解析着它肌肉的发力轨迹、妖力流转的关键节点、厚重鳞片覆盖下可能存在的细微缝隙、以及那双猩红眸子中闪烁的、最原始的暴虐与贪婪情绪!
寒水鳄蛟一击占据上风,凶性更是被彻底激发,它张开那足以吞下一头牛的血盆大口,喉咙深处幽光凝聚。
一股凝练到极致、散发着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绝对零度寒意的玄阴寒流,如同死亡国度吐出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喷射而出!
寒流所过之处,清澈的泉水瞬间凝结成坚不可摧的幽蓝色坚冰,连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要被这股极寒彻底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