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大领导这种人，私人情感跟他所表露的永远是两码事。
就像是今天招待何雨柱一样，基于何雨柱前面的表现，大领导招待他，请他吃饭肯定是会有的。
但跟何雨柱讨论一些敏感事情，却是绝对不可能。
这就是大领导的职场素质。
而他肯跟何雨柱谈那些事情，这就说明了。
在现在的社会形势下，大领导这些人，已经把何雨柱视为了同路人。
既然何雨柱是胜利者，那么他获得胜利者该有的战利品，也就是合乎常理了。
何雨柱前面提出两个要求，第一个要求为公，也就是让大领导保证数控研发小组下面关联单位的运转正常。
这个事，对于大领导来说，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毕竟他管的就是重工业。
像是机械相关的行业，他说句话，也能管用。
但大领导却是不能答应何雨柱的这个请求。
而何雨柱第二个请求，更像是何雨柱的私事。
何雨柱虽然说的那么漂亮，但不可掩盖的一个事实是，上面完全可以用另一种办法，来解决何雨柱提的那些担忧，以及发展中的问题。
比如把技校并入其他学校。
何雨柱想着保留技校，有一点想求名的觊觎之心了。
这个事情很麻烦，并且跟大领导的工作，没什么关联性。
但大领导却是答应了何雨柱的这个请求。
因为前面一个问题虽然小，却是关乎大势的态度。
就算是大领导，在这个上面，也必须思想坚定，一点马虎眼都不能打。
而后面那个问题虽然大，也会变相的加大恢复高考以后相关类学校的办学难度。
比如说何雨柱要是想着把学校扩大，那么必然的会跟同行抢专业老师。
以及抢各种科研经费。
何雨柱说的是运行费用，可以争取港岛的捐款。
却没说上面的拨款，他一分不要。
但那是下面的麻烦，对于大领导来说，跟他没什么关系。
这就是大领导的考量。
职场上的事情，看着好像都是简单，但里面经过多少的博弈，考量，妥协，那根本就说不清。
这也是何雨柱今天特意过来求大领导的原因。
其实学校这个事，何雨柱更应该去求老牛。
老牛的级别虽然比不上大领导。
但他所在的位置，却是大家都要高看一眼。
关键是老牛跟他有共情，毕竟学校发展到今天，也有老牛一份功劳。
但何雨柱反而是找了大领导，并没有想着去找老牛。
没办法，身在这个圈子，哪怕何雨柱资质愚钝，但也能懂一些的。
别的不说，大领导位置到头了。
他现在回到这个位置，说白了，也就是想着稳一手，也就是承上启下的替着上面守住他那个部门的安定。
等到新的路线出来，以大领导这个年纪，基本上就是退休的结果。
上辈子他后来的发展，也的确是那样。
所以有些‘错误’，他可以犯。
而老牛，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别说何雨柱有办法，就算他一点办法没有了，他也不会去找老牛求什么。
何雨柱还有的选，
而有些人，却是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了。
比如说，还在南方的老李同志。
虽然他的老岳父跟大领导的交替，好像是无风无浪，没有一点波澜。
但老李却是清楚，他岳父这一回输的很惨。
很明显的一个表现是，他岳父退休之前，对上面建议的几个人选，一个都没获得重用。
所以这个时候，还在南方小城的老李，就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一个是继续疗养，继续闲置，等着上级对他的安排。
再一个，就是他主动往后退一步了。
完完全全的脱离这个是非圈，趁着还年轻，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
老李知道他该选择什么。
但那种选择对他也是相当痛苦的。
他最好的年华，都是消磨在职场上。
并且他对自己在职场上的表现，不管在哪个位置，都能打一个优秀的分数。
如今，让他完全脱离那个圈子。
老李相当纠结。
第1708章 老李的矛盾心理
老李走在了大叶桉组成的绿化带边上，最近尤凤霞到处瞎跑，也是很长时间，没出现在他面前了。
尤凤霞自从在老李这边得到了帮助，把身份落户在小城郊区以后。
她的好运气又像是回来了。
各种生意做的飞起，
小半年的时间，就挣了五位数。
并且尤凤霞不再像以前那样，想着得到老李的所有。
应该说，那个女人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现在也算是明白了生活的真谛。
～一切精神方面的追求，必然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
这也是老李一直坚持的一个原则。
他曾经也是单纯的人。
但多少年前，他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所以这么多年，他什么都玩，就是不玩感情。
尤凤霞用她挣到的那笔钱，在小城郊区，买了一栋楼。
真不是瞎话，像是这种操作，在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在南方这里，只要有钱，只要认识场面上的人，那么什么事都可以办。
就像是那栋两层小楼，原本是解放前，当地豪强置办的家业。
自从解放后，因为位置的偏僻，是直接被村集体占了。
而尤凤霞就落户在那个村子里，
她只花了一千多块，就把那栋已经荒废的小楼给买了下来。
那个村子，都是一个姓的，只要村长同意，其他人一点意见没有。
尤凤霞又花了两三千的代价，把小楼布置的很好。
当然，这笔钱也是花在了村里。
想要获得人家的庇护，那么给点好处也是正常。
那栋小楼外面看上去，还是残垣断壁，但里面却是焕然一新了。
这就是尤凤霞给她跟老李准备的爱巢。
只是那栋房子建好后，老李还一次都没去过。
他这个身份，也的确不适合去那些地方。
老李看着三三两两的小年轻，从他身边兴高采烈的走过，
最近上面的形势变了
地方上自然也要跟进。
以前他们崇拜的人，现在在这些小年轻嘴里，却是变成了狗屎不如。
老李失神的笑了笑。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些疲倦。
对于他自己未来的路，虽然老李不愿意承认，但其实他心里很明白，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到南方这大半年，一封信都没给四九城那边去过。
也没给他那个“前妻”发过什么电报，写过什么信，
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了。
现在老李思考最多的，也就是“咱们”以后的路，该往何处去。
他这段时间脱离了职场，身在底层，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社会上的变化，
却是让他头皮发麻。
别的不说，就是南方这边，但凡手里有点小权利的那些人。
现在玩的最多的事，就是想着靠海吃海。
能从海里面，替自己，或者替小集体，寻摸一点那种不太正大光明的好处。
这在老李来说，是很不好的一种情况。
不光本地职场。
就是内地人，只要往海边出差，能想到的，也是借着机会带一些新鲜货回去。
外面的衣服，外面的录音机，外面的自行车等等……
这在老李这种老工业口的职场人士眼里，肯定是咱们的工业产品规划上出了问题。
这也正常。
原本他在四九城的时候，的确可以不注意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