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家的。
行到中院,她看到易家的大门是紧闭的。
大冬天的,罗巧云身体又不好,关门本来才是正常情况,但秦淮茹却是认为易中海在躲着她。
等到秦淮茹回到了贾家,失魂落魄的往桌边一坐。
贾张氏连忙上前问道:“淮茹,厂里面怎么说?是不是让易中海把钱全还给咱们家?”
到现在了,贾张氏还想借着这个事,把易中海这两年收的钱全部要回来呢。
秦淮茹双目无神的扫了贾张氏一眼,她现在就是感觉无力,就是感觉人生没希望,对谁都不想责怪,不想怨恨。
秦淮茹动动嘴,却是嗓子干涩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往桌上一趴,“呜呜呜……”哭了起来……
人生所有的委屈,只有哭一场,才能缓解一下。
秦淮茹哭得撕心裂肺,连当初贾东旭死的时候,她都没这样哭过。
而贾张氏急的跺脚,却是也毫无办法。
等到秦淮茹哭痛快了,
这才伸手抹抹眼睛说道:“妈,咱们家以后全都没了!”
“什么全都没了?”贾张氏抬高了嗓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像蛤蟆一样。
“……厂里让咱们家退钱,这几年东旭那个事拿的补偿全都退回去。
不然要是追查到底,说不定我这个工位都保不住。……
易中海那边找不上他,东旭一开始几年,问易家借的钱,都是打了欠条,零零碎碎好两千呢。
……
妈,咱们该怎么办啊?”秦淮茹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对贾张氏交代了一下。
她现在想获得的,就是精神上的支持。
但她乱,贾张氏比她更乱。
贾张氏听到不赔钱就要开除秦淮茹的事,已经完全慌了神。
她在屋里到处乱转,拍着巴掌嘀咕道:“这可怎么办啊?
这可怎么办?……
淮茹,淮茹……”
贾张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却是对着秦淮茹大呼小叫了起来,完全没注意秦淮茹就在她身边。
“淮茹,你去求易中海。咱们家工位一定不能丢,一定不能丢。
丢了,咱们贾家就完了。……”贾张氏面色狰狞,却是咬着牙一字一嘣的对秦淮茹说出了这句话。
这话意思很明显,只要易中海能帮秦淮茹,哪怕现在秦淮茹搬过去跟易中海睡在一起,贾张氏也不会管了。
自私的人总就如此,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不能受损。
秦淮茹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并没想着贾张氏帮她解决什么事,只是想着在贾张氏这获到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结果却是这样。
秦淮茹眼神变得冰冷,她看向贾张氏冷冷的说道:“把你这几年收的钱全部拿出来吧,易中海全说了……”
第734章 跳出舒适圈的后果
易中海这个时候了,自然不会替贾张氏背锅。
说句不好听的,他不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按照利益最大化来说,易中海就应该趁这个时候把贾张氏赶走。
那样秦淮茹在院子里,才能让他好把控。
但易中海也知道,就秦淮茹这样的,有太多可选择了。
有工作,有房子,有模样,虽然儿女多,但还是有不少光棍能看上她的。
贾张氏在院子里,虽然限制了易中海算计秦淮茹,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秦淮茹。
贾张氏还想嘴硬,
秦淮茹直接一手揉着脑袋,边摆手说道:“钱拿出来,我现在头疼,不想跟你废话。
不然我就把邻居们全喊出来,或者去街道请领导过来评评理。
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当儿媳妇的不孝顺。
我真累了,没心思跟你整那些。”
贾张氏感觉腿软,直接跌坐在地。
她想着哀嚎两句,想着把老贾跟贾东旭全部喊上来,逼着秦淮茹屈服。
但看到秦淮茹倔强冰冷的眼神,却是一点都不敢。
以前秦淮茹愿意配合她,是因为秦淮茹还需要她替贾家遮风挡雨。
但现在的秦淮茹已经豁出去了。
贾张氏只能抽抽啼啼的哭诉道:“淮茹,别怪妈。
妈就是怕,想着给咱们贾家留下一点保命的东西。……”
边哭,贾张氏边走到了她藏钱的地方,把一块破布包裹,全部捧到了秦淮茹面前。
秦淮茹打开,数了一下,竟然有六百多。
这肯定是不止贾东旭的补偿在里面的。
但秦淮茹却是毫不犹豫的全部一下子打包了。
贾张氏伸手想拦,秦淮茹却又怔怔的看向了她,嘴唇轻动,用着最没感情的声调说出了最绝情的话语。
秦淮茹说道:“你要想闹也可以,大不了我找个男的随便嫁了,我饿不死。
但你跟棒梗他们我也不会再管。
我前两年为了钱受的委屈,我可以不跟你算账。
但你以后要是想贾家好,就得想着我好。
以后你那个养老费什么的,也别问我要了。
妈,我真的很累,真的累了。”
秦淮茹又是连说两遍累,却是让贾张氏无言以对。
秦淮茹说不管棒梗,她不怎么相信。
但秦淮茹说不管她,贾张氏却是信的真真的。
这种事,要她是秦淮茹,她就肯定能做出来。
所以贾张氏现在也只能认怂。
秦淮茹拿着包裹进了里屋,直接锁进了一个大木箱里。
箱子打开,也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叠叠整理好的零票整票,目测一下,也有六七百块。
这些钱秦淮茹存起来可是不容易,都是她卖笑卖肉得来的。
而刚才秦淮茹对贾张氏那样,不过是易中海出来后,为了跟秦淮茹修好,给她出的主意。
所以现在秦淮茹的内心,虽然还是有对生活的绝望,其实也有对得到巨额财产,以及借着这次事情完全拿捏贾张氏的快感。
坐井观天,
井里的青蛙,不一定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更大,更美好。
她只是习惯了这种被拘束的安全感。
不光秦淮茹如此,就是院里其他人家也是如此。
何雨柱这辈子不想如此,所以他就跳出了井里。
虽然何雨柱也通过他的见识跟理智,得到了窝在井里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幸福生活。
但何雨柱现在也是如履薄冰。
就像今天,何雨柱本来是在厂里看戏的。
却是接到了楚科长跟路副组长的电话,让他下午一点整到外贸口开个小会。
这按道理来说,是很正常的。
毕竟他们那个联络小组,三个副组长以楚科长为首。有事商量一下,也是正常。
但等到何雨柱到了外贸口这边,在门岗处登记,门卫电话通知。
楚科长亲自出来接他,却是把何雨柱领到了一个小会议室。
里面坐着的,是老路同志跟另一个陌生人。
看年纪是老路的跟班。
但这个格局,却是不像开会的样子,而像问话。
楚科长眼见何雨柱发懵,却是笑道:“路同志有些话要找您谈一下。
怕您误会,也怕带给您不好的影响,于是就借了开会的名头。
何顾问您可千万不要生气。”
何雨柱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他都想哭了。
这架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啊。
何雨柱面色冰冷的点点头,他并没有接受楚科长的表示。
事情到了这儿,不管接下来什么,他都认,也会配合。
但对于楚科长的虚心假意,他不接受。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对着老路同志点点头,直接就坐到了老路同志的对面。
何雨柱并没有做出抱拳在胸等防御姿势。
这一次,既然人家找上来了,他也准备把心里的隐忧一次性解决。
省得天天想到这些事,都提心吊胆的。
何雨柱有这么大底气,一个是现在不是风雨,现在谈总比以后谈要好。
再者他自认没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心里没鬼么!
最后就是大不了他就现在“扛”着老婆孩子一起跑。
总归就是能混就混,不能混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