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帝异想天开的“远海拓荒”念头，他们自是不愿对方投入过大最后却血本无归，连忙将自己知晓的情况坦诚相告，试图让哈维打消这个有些滑稽的想法。
“即便是在魔法界最为紧缺的施法材料，近些年来珊瑚海域也几乎不再出产了，想要捕获海中魔兽或采集长于深海的魔药植株，就连我们也需要远赴深渊海族的领地边缘，在风浪最为狂暴的外海冒险行动。”
厄普顿风度翩翩的理了理衣袍下摆，小心将粗长滑腻的腕足遮盖起来，躬身向哈维提议道：“当然……陛下如果想要培养大批元素施法者，的确需要大量出产自深海的施法材料和魔药植株，但也无须远赴南境海域修建港口驻军，我俩族尚有勇武之士可供陛下驱策，如果……如果能得陛下青睐，我们愿意每年向王国供奉一部分珍稀材料，作为后续购买铁甲船燃料的花费。”
这章鱼哥倒是个懂得利益交换、颇有政治手腕的“体面人”……
哈维心下暗笑，缓缓摇头道：“老实说，那些所谓的魔兽或材料并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最多也只能算是附带收获，我真正感兴趣的……其实是掩藏于深海之中的远古遗迹。”
他顿了顿，着重强调道：“但你们放心，海族的祭祀圣域我是绝对不会随意毁坏的，仅限于探索……并且一定会参照你们的经验和建议，绝不会破坏我们两方的友善关系。”
至于修建海军港口，一方面当然是为了保护和协助远洋勘探，另一方面其实也可以居中调和珊瑚族和深渊族的内部矛盾，用武力威慑的方式提前震住生活在数千岛礁上大大小小的部族，充当一个“带刀巡逻”的和事佬。
遇上之前那种群居海兽侵袭的时候，还能出手替他们驱赶清剿，比起让族人划着空心珊瑚制成的梭舟，和那些凶恶的海中魔兽以命相搏来说……皇帝陛下的确称得上既慷慨又仁慈。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这些思想淳朴、实力孱弱的海族根本不了解“殖民地”和“海外驻军”的霸权概念，不然在哈维一提出来的时候，就该当场翻脸了。
在如此宽裕的条件诱惑下，扎卡和厄普顿只觉得恍然如梦境般……这番觐见祈求，不但从皇帝那里直接得到五艘免费的铁甲舰，后续的燃料空运和维修保研也无须费心，甚至还莫名其妙的请到一群全副武装附近的“保镖”……
要知道北境海军的实力和武器，他们之前可是亲眼所见，有他们坐镇珊瑚圣城，至少周围数百个大小部族，往后都不再担心海兽袭击和海盗骚扰了。
“珊瑚海族和深渊海族，感谢陛下的慷慨与仁慈……我们愿意和王国签订盟约，共同探索和开发周边海域。”
见两人终于松口，哈维也满意地露出笑容，温声道：“很好……既然这样，之后盟约的具体事宜和相关条款，我会让下面的大臣再与你们进行详细商议，不必急于一时……再多在星火城待一段时间，好好享受不同于海上的北境风光。”
扎卡和厄普顿闻言连忙躬身致谢，又斟酌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陛下，那……那铁甲船，我们什么时候能……”
哈维恍然笑道：“噢，很快……如果你们实在是急不可耐，三岔镇就有不少旧船可供你们挑选，但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耐心一些，等灰熊堡的王国造船中心制造出新式的民用型，不仅航速更快，魔能燃料的消耗也更节省。”
“我们愿意等待制造新船！”扎卡和厄普顿连忙异口同声地应道。
合作商定，哈维又随口询问了一些南境海域发生的奇闻轶事，然后便抬手示意两人可以退下了。
厄普顿走到书房门口，似乎再也忍耐不住好奇心，转过身来道：“陛……陛下，请宽恕我的无礼……我实在是很想知道，那些位于深海之中的远古遗迹到底存在着什么珍贵物事，能让您即使身在北境也如此关注，不惜派军队远赴也要一探究竟。”
那些海中遗迹往往群居或盘踞着极为强横的海兽，狂躁的风浪和海面之下的残垣断壁也极易使船只触礁沉没，商船队伍恨不得避而远之，甚至海盗都不愿躲藏其中。
哈维轻笑一声，淡淡道：“不少海中遗迹不是向来都有宝藏传闻吗？探索古迹和考古挖掘……只是我的个人兴趣，勉强算是一种特殊爱好罢了。”
第643章 初来乍到的新兵
火车轰隆隆的停在中央车站的月台前，巨大的金属车头顶端喷出一股浓白的蒸汽，
士兵们排成长队，在长官的大声呼喝下领着行军背囊有序地走下列车，在站台上自觉列队立定……但脑袋却不受控制的四下环顾，极力瞪大双眼打量北境王都的繁华风貌。
这是一支从西线望山郡调回星火城的新兵队伍，他们中绝大部分人是第一次亲自踏上这片被称之为王国心脏的神奇土地，很难不被周围一切新鲜事物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出身丰原城的无根之民巴勒和赛克，同样也在抵达的新兵队伍之中，紧紧攥着背囊的系带，表情激动的探头打量……王都的中央车站规模超乎想象，不远处正在施工修建的外城墙更是高耸巍峨，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来的路上他们在火车上听一位出身寒鸦镇，但已经在王都买房安家的少尉老兵说起过，王都以前只有内城墙，是因为近年来人口流入数量惊人的缘故，国务部才在陛下的首肯下，委托建设部开始拓宽城市的边境，将更多土地正式纳入城墙的护卫范围之内。
原本人口密集的临时安置区，过去也不过是粘土砖和木梁草草搭建起来棚户带，现下也统统推倒重建，修成一片片整齐美观的水泥石头房，而且每隔半年都会再次扩建，根本没人清楚这一带到底能住下多少新移民。
由于新兵们人数较多，军部暂时调配不出足够的轮车前来搭载他们，于是在军官的哨音指挥下，众人排着整齐的两列纵队，齐刷刷地便走出车站，往位于外城北面的王都军营走去。
“这次把我们从西边调到北境来，除了新兵的转正特训之外，应该就是要派我们去往更北的前线，和那些异族怪物作战了吧？”赛克小声朝旁边的巴勒问道。
一名走在两人前面的灰熊堡新兵转过头来，揶揄道：“想得美，就凭我们的战斗力哪有机会和魔蜥人硬碰硬，估计除了转正训练，还需要去驻屯兵团轮转一圈……每日干些开农机挖水渠的轻松活儿。”
虽然征召入伍之后，只在望山郡经历了为期一个多月的新兵训练，又被临时指派到亚利德王都里尔克城，充作后勤兵源负责打扫战场……但无论如何说，他们这些人也算是见过鲜血，正视战场残酷的职业军人一员了，虽然在战斗经验上还远不如那些老兵，但仍旧免不了对未来的道路感到憧憬和渴望。
赛克有些泄气的撇撇嘴，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巴勒，“不会真让我们去种地吧？这样一来……我们不知何时才能给无辜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了。”
巴勒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始终是赛克的心结，银月部族在魔蜥人的袭击下几近覆灭的惨状，短时间内是根本无法浇灭幸存族人的复仇之火的。
“急什么？总有和他们在战场上交手的时候，现在不抓住一切机会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真到了面对面的战斗时，岂不是丢人又丢命。”
负责率领他们这一班组的少尉老兵从后面走上来，刚巧听到新兵蛋子们的对话，大笑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赛克双眼顿时一亮，凑到少尉身旁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长官，这次调回王都，我们需要经受的特训内容具体是什么？打靶……还是实战演练？”
老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训斥道：“军人守则里的保密条例是不是又忘到脑后了？不该问的别问，绝对服从命令就行！”
见他态度也不是异常严厉，巴勒连忙打圆场道：“长官，听说转正后薪水都会上涨，这……这不算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内容吧？”
少尉嘿笑一声，耐心解释道：“那是当然，从新兵转正之后，你们的薪酬几乎直接翻倍，一应的福利待遇也会跟上，优秀者甚至能直接在王都留下，被选入王牌战团之中……要不了多久就能攒够房款首付，有资格在王都买下一间属于自己的房产。”
周围的新兵顿时都来了兴致，语气急迫地齐声问道：“如何才算优秀？怎么才能被选入王牌战团？”
少尉神情古怪的笑了一声，恶趣味地缓缓道：“不光要考核打靶射击、负重越野的成绩，还要文化课同样过关，至少要达到能独立撰写行军日志和战报总结的程度，毕竟陛下曾亲口说过……每一个士兵都需要按照预备军官的规格进行培养，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众人齐齐一愣，忍不住低声哀嚎起来……比起在望山郡新兵营里的列队训练，每日夜间开设的扫盲文化课才是他们真正的噩梦。
完全从零开始的学习之路，让这些祖上好几代都是贫民出身的士兵根本难以招架。
……
一路轻松的缓步行军，让本就没有任务在身的新兵营少上了许多生人勿近的严肃气势，路过一处外城广场的时候，甚至有穿着深红色制服的学院少年围拢过来，挥舞着手中的一叠报纸朝他们热情推销起来。
“长官先生，要来一份本周的报纸吗？只需要半金元，上面可是有王国西部战区最新的战报消息，神勇的北境军一日攻克邻国亚利德的光荣事迹！”
半金元这种全新的货币面值，是不久前才刚刚开始在王都发行的……摒弃了印刷纸币的形式，采用特殊的金属压铸工艺制成。
但对于月薪只有六十金元的新兵来说，还是属于让人肉疼的高消费了……况且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在扫盲考核中贴着及格线侥幸过关的，想要流利阅读还存在一定障碍，望着报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觉得头疼。
“不……不必了，我们正往军营进发，请不要扰乱行军秩序。”
等学生们散去后，巴勒凑到少尉耳边，脸色有些羞愧地道：“那些……那些王都的少年，都是和我们一样通过了扫盲课程的？我看他们好像能很流利的识字读写。”
少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众人一眼，嘀咕道：“那当然，我儿子也在国立学院初级班就读，这些少年比你们文化水平不知道高出多少，等以后顺利毕业……也大多会被王都各个行政部门和技术工厂哄抢一空，根本不愁工作！”
第644章 古怪的招募令
望山郡的新兵刚刚抵达王都军营，还没来得及重新整队分派宿舍，便见到一队同样身穿墨黑色制服，但衣领袖口都镶着一圈银灰色绣线的青年军官，夹着一摞文件脚步匆匆得朝他们走来。
“是一群参谋部的【狐狸】……”负责带队的少尉低哼了一声，似乎对这些大多是城市中产或贵族出身的青年军官有些不喜，朝新兵们喝骂道，“都给我噤声，别丢了西部战区的脸面！”
他自己则快速迎了上去，抬手行了个军礼，才沉声问道：“诸位长官是负责前来视察新兵调度工作的吗？”
为首的军官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解释太多，自顾自地抽出夹在腋下的文件，态度冷冰冰地道：“新兵调度关我们什么事？这是奉国防部命令，负责特殊兵员遴选的……”
“特殊兵员遴选？”少尉小声嘀咕道，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新兵们刚刚经历了不到两个月的入伍训练，连转正考核都还没……”
“不用考虑那么多，你只需要服从命令，全权配合就行。”
见对方态度强硬，军衔职务又明显高出数级，少尉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讷讷退到一边闭上了嘴。
特殊兵员招募本身并不罕见，可向来都只在身份特殊的施法者和血脉武士中选取，唯一能面向普通人的……大概就只有北境军人人都渴望无比的血脉转化仪式，但条件也是严苛到极致。
怎么今天突然要从一堆新兵蛋子里挑选？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参谋官却没管众人在想什么，抄起一个黄铜炼金喇叭便开始了招募讲解——
“所有士兵都听着，本次特殊招募采取自愿报名的原则，一旦通过三轮考核就不再允许退出，而且考核全程需要执行绝对保密条例！”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通过考核的士兵未来将会赶赴冰海一线，前往敌人最密集形势最危险的战场执行作战任务，因此国防部并不打算展开强制招募，如果有人不愿意参与……现在就可以先跟随你们的少尉离开，去新兵宿舍安顿下来。”
对于这群平民出身的草根士兵来说，军队的待遇比起进厂和务农实在是优厚太多了，无论是加入防卫军还是北境军，只要顺利通过新兵转正……基本就等于这辈子的前途有了着落，一应吃穿用度全由国家政府包揽，军饷还能一分不花地攒起来，最夸张的是士兵享受的医疗福利甚至还能惠及家人，连后代的入学都能享受优先权利。
除了上战场有可能会英勇牺牲之外，几乎能称得上是本国男性最梦寐以求的工作！
况且就算有去无回又怎样？死在战场上不但有人专门收尸，送回王国各地的烈士陵园妥善安葬，政府还会发放一笔丰厚到足以让家眷后代安稳度过一生的抚恤金，自己的姓名履历更是能被铭刻到纪念碑上，每逢特殊的节日庆典……连皇帝陛下都会亲自前来吊唁，率领民众手捧白色霜花无声默哀。
这可是绝大部分普通人这辈子都难以触及的无上荣光！
因此巴勒和赛克等年轻士兵顿时兴奋起来，齐齐转头望向和他们关系交好的灰熊堡新兵。
后者明显犹豫了片刻，朝两位战友苦笑道：“比起去冰海前线，我更希望能被选入王都防卫军……别笑话我，我入伍的时候，妻子已经怀有身孕了。”
巴勒和赛克对视一眼，露出理解的表情点点头，“我俩决定报名！”
……
一番闹哄哄的报名结束后，主动退出的新兵被带离操场，巴勒和赛克等人则依次被叫到名字，在登记手册上写下自己歪歪扭扭的签名，随后整齐列队跟着参谋官来到了位于军营角落的不起眼院落中。
王都军营本就占地较大，周围用铁丝网加木栅栏围合封闭，外人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随意进出的……可他们眼下所在的这处院子，竟然又额外竖起了近两米高的水泥院墙，周围更是没有可以居高临下随意窥探的建筑存在，看上去非常神秘。
五百多名新兵接近一半的报名参与，这人数比例倒是令负责的军官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接下来我们会开始第一轮考核，所有人依次列队，根据我叫到的名字进入房间中，里面有专人负责带领你们……全程必须保持安静，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回应。
等轮到巴勒和赛克两人进去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这间屋子里进行的事情，竟然只是最简单的身体检查……士兵们按要求脱去外衣裤，只穿着短裤背心站在一根刻度标尺旁，有数名工作人员忙碌的给他们测量身高、体重、视力和臂展等数据。
“士兵巴勒，身高一七八，体重……臂展……合格！”
“士兵赛克，身高一七七，体重……合格！”
“士兵约恩，身高一六九，体重……不合格！”
“士兵卡里姆，身高一八三，体重……不合格！”
啪——
负责登记的军官在他的那一页信息表上用力戳上一个红色印记。
赛克这才明白，原来身材过高过矮都会无法通过考核，而体重和臂展也是同样的道理……这些负责考核的军官，似乎在挑选皇宫仪仗队一般，按照一个既定的标准数值进行着重复的筛选。
等两人抱着制服军靴从房间中出来的时候，发现还站在院中的同僚已经足足少了一大半，被判定为不合格的那一部分新兵，已经有序地坐着炼金轮车离开了这里。
仅仅只是第一轮考核，就筛掉了接近一半的报名者……就剩下坎坎一百人。
领头的参谋官似乎早有预计，表情并没有太过于难看，很快便要求士兵们重新穿戴整齐，来到院子里靠墙的一排封闭的房舍旁——这些房舍看上去还不如营区中的盥洗室大，除了紧闭的门扉之外，连窗户都没有，明显是单独修建起来用于考核测试使用的。
“每个参与第二轮考核的士兵，需要单独进入一间房舍之内，并在其中坚持至少五分钟时间，一旦承受不住……可以拉动房间内的拨杆开门离开，但这也视为主动放弃。”
“每间房舍里，不会都站着一个血脉武士吧？”赛克小心翼翼地凑到巴勒耳边嘀咕道，“不然这么一间封闭屋子，能有什么让人承受不住的东西？”
果然，第一批新兵进去没过半分钟，隔着厚重的门扉便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但并未有什么额外的打斗动静，顿时让在外等候的其他人脸色凝重起来。
“不是挨血脉武士的打？难道是有施法者在里面冰冻火烤？”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了。
第645章 抗惧测试
不出所料，第二轮考核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第一波淘汰者就很快产生了。
十余间房舍的大门陆续打开，一队穿着实验室长袍的工作人员进入其中，拖着惊叫不止的新兵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些倒霉蛋脸色苍白发青，鼻涕眼泪糊得到处都是，脚步虚浮到无法自主行走，全靠两个人架着才能勉强站稳。
他们很快被各自灌下一支药剂，搀扶到另一边的遮阳棚中休息恢复。
赛克粗略数了一遍，顿时感觉心头发紧，长长一排足有二十间的房舍，竟有接近一大半的人没有撑过短短五分钟，淘汰率高达一半……最后能选拔上的岂不是更少？
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巴勒，发现对方的脸色也不太好。
但两人已经来不及再搞清楚为什么了……负责叫号的军官捧着花名册，同时点到两人的名字。
“巴勒！赛克……”
“到！”第二批考核新兵齐声应答，强拖着发软的双腿迈步进入房舍。
厚重的房门被从外面嘭地一声关闭，赛克眯眼站在原地缓了片刻，才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光，开始打量黑洞洞的房间环境——这屋子看似空间不大，其实竟是一个长条形建筑，往里纵深极长，没有光照的情况下看不到里侧的情况。
而且房间内并无额外陈设，赛克沿着墙边一阵划拉，总算摸到了那根标志着放弃淘汰的机械拉杆，只要用力往下一拉……紧锁的大门就会应声打开。
赛克自觉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无论待会儿那看不见的屋子里侧是冲出一个肌肉虬结的血脉武士，还是身穿黑袍的神秘法师，他都打定主意咬牙死扛……必定坚持到五分钟的考核时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