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和在场的实验员齐齐松了一口气，转头朝着墙边那块巨大的单向玻璃观察窗，竖起一个代表测试成功的大拇指。
“新兵赛克！能听到我的指令吗？请回答……”
灵魂融合与思维同步带来的撕裂感正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原始澎湃的力量灌满全身——赛克甚至有种不切实际的幻觉，眼下的自己哪怕只用单手，也能轻易击败嫁接了两条炼金义肢的教官。
站在他面前的这些瘦弱单薄的实验员，更是一拳一个处置起来轻轻松松。
“新兵赛克！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该死，不会真出问题了吗？和他融合的明明只是一只孱弱的冰眼甲虫的灵魂啊……理应不会出现主体被反向吞噬的情况，这家伙明明连血爪熊都能压制！
就在主管当机立断，打算立刻启动守卫在实验大厅的防卫炼金兽的时候，赛克总算回过神来，隔着厚重的装甲头盔，瓮声瓮气地应道：“报告长官！我能听到您的指令！”
说着他还下意识的抬起右手，习惯性地握拳击胸行礼。
没想到原本被“铁棺材”紧紧包裹束缚的身体，此刻却异常自然的在自己的操控下动了起来，数条还未来得及松开的绑带顿时绷断，差点将牢牢焊死在地面的竖式操作台都扯倒。
“停！停止任何动作！没有接到指令之前，我不允许你有任何行动！”
赛克连忙收手，慌乱间回肘又是砰地一声巨响，精钢融合魔法矿物铸造的操作台顿时出现一个恐怖的凹坑。
“对……对不起，长官，我……”
陛下温和的嗓音再次在头顶响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否有什么不适之处？”
赛克僵着身体不敢再动弹，也不知陛下是在何处观察这间实验室发生的情况，只能平视前方冲着空气大声回应道：“回陛下！我现在感觉很好！呃……非常好！哪怕眼下不在梦境幻象中，我也能轻松击败一头成年血爪熊！”
一阵带着愉悦情绪的轻笑过后，皇帝的声音再次传来，“真是一位精神过头的小伙子，好了……不要耽搁时间，虽然没有出现排异反应，但该做的检查必须完成。”
主管连忙应声，举着一根魔石手电，手脚并用地踩着矮梯爬到赛克面前与他平视……赛克这才恍然发现，装配了这具神奇的魔法护甲之后，自己的身形竟然有足足两个主管那么高，怕不是已经快要接近三米……
头盔前部用于防护双目的水晶面罩被从外部打开，刺眼的白光冲着赛克的双眼就是一阵来回扫射，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自己却没意识到，他的瞳孔在此刻已经缩成一道细细的缝隙，看上去更近似一只昆虫的虫目。
“果然，用灵魂弱小的魔化昆虫和士兵进行融合，几乎就没有可能失败……特别是他们已经经受了大量和强大魔兽对抗的精神训练。”
主管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又从矮梯上爬了下去。
“现在……尝试移动你的双脚，步子不要迈的太大……对！就是这样，稳稳当当的走！”
沉重的魔化装甲，让赛克迈出的每一步，都在偌大的实验室中回荡起清晰的脚步声，连地板也跟着发生了轻微的震颤。
他小心翼翼地微微偏转头颅，发现不远处的巴勒三人似乎也刚刚通过了测试……这才清楚的看到，装配在他们身躯上的这台魔化装甲，外观是何等的魁梧庞大。
足足接近三米的高度，全身厚重的护甲闪耀着精钢铸造的银灰色光泽，胸前后背的要害处甚至里外里覆盖了多层表面篆刻着古怪铭文的护甲板，那些铭文甚至跟随着自己四人呼吸的频率，缓缓变幻着奇异的色泽。
圆滚滚的头盔前部镶嵌着一块深红色的水晶面罩，这是用于方便士兵目视观测使用的，肩部手肘和膝盖等关节部位微微隆起尖角，这种设计明显是利于近身战斗中，让士兵可以随意使用身体各个部位，对敌人展开出其不意的贴身攻击而设计的。
和往日自己见过的那些神气非凡的审判军骑士比起来，赛克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有资格被称作真正的骑士！
由陛下亲手创造的……钢铁与魔法铸就的超凡骑士！
第657章 合资经营
嘭——
在数千名观众震天的呼喊声中，一名身材粗壮的矮人左突右奔，重重撞开迎面围堵他的两个对手，如蛮牛般冲到底线位置，将手中的橄榄球砸进篮筐。
赶上来的裁判员满头大汗，举起手中的铜哨嘟嘟嘟地吹响。
“施法者学院队，进球有效！得一分！”
球场的四面看台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毫不吝啬地对场中这些来自异族的年轻人倾泻着赞美与褒奖。
刚刚完成了进球绝杀的钢鬃绕着全场奔跑了一圈，兴奋的恨不得长出尾巴翘起来，下颌浓密的胡须挂满了晶莹的汗滴，和他同场并肩作战的精灵族学生却一改往日的态度，毫不嫌弃地将他高高举起，欢呼中抛向天空。
“橄榄球比赛真是太精彩了！”海因斯伯爵手掌都拍红了，侧头望向一旁的老友迪金森，大笑着赞叹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矮人和精灵摒弃前嫌，合作得如此亲密无间……哈哈哈！”
迪金森也憋笑道：“这些学生在王都呆久了，早已没了当初的偏见和刻板，把陛下宣扬的种族和睦、人人平等的观念刻入心底，彻底融入了这个全新的体制之中了。”
同样和他们并肩坐在一起的参谋官罗斯却转头瞄了一眼旁边重兵把守的高台，若有所思地抬手扯了扯迪金森的衣袖，朝他和伯爵使了个眼色。
迪金森顿时会意，凑到伯爵耳边小声道：“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一刻钟的中场休息时间，陛下难得亲自莅临赛场观战，趁此机会……我和罗斯带你上去觐见。”
伯爵精神一振，随即又皱着眉担忧道：“这样会不会太不正式了？万一陛下觉得太过于失礼……”
罗斯却摇头笑道：“你不了解陛下，他最喜欢随时随地和人商议和处理政务，出行视察的路上、每日用餐时分……我还听说，国务总管莱纳大人习惯每日晨间陛下刚起床，还靠在榻上的时候向他汇报工作呢。”
伯爵嘴角一抽，讪笑道：“陛下真是一位有趣至极的奇人……”
……
赶在下一场比赛开始前，哈维见到了在旧王都声名远播的贵族商人。
仔细端详了对方片刻，才回忆起过往曾在金辉城战后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这位风度翩翩的贵族还顶着行宫伯爵的尊崇身份。
迪金森和罗斯态度谦卑地向他介绍了伯爵的来意，哈维了然地点点头，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伯爵先生想从我这里获取王都展销会的入场资格，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计划从事何种商品的专销经营呢？”
海因斯家族商会过去一直在王国西境一带经营海盐贩运的生意，这点哈维倒是早有耳闻……对于遵纪守法又懂得审时度势的归附贵族，他向来都抱持着宽容的态度，并不将他们逼迫得太紧。
只是王都的盐糖香料进口，一直都是法洛斯皇家商会全权负责，运送的货品质量和价格，比起海因斯商会要好上不少，后者在竞争上是完全没有优势可言的。
虽然废币令和新币法案的颁布，推行的是本国商业市场的保护主义，但商品优劣会影响民众生活品质的情况下，哈维还是不会选择绝对的偏袒……便宜又廉价的进口商品没人会不喜欢。
海因斯伯爵却对哈维的问题早有准备，态度异常诚恳地回道：“陛下，家族商会过往经营的生意……受限于运输和出产品质的问题，无论收益还是销路都逐步衰减，因此我才舔着脸前来求见您，祈求能获取一个新的商品专营权。”
不做海盐贩运生意了？
哈维讶异地挑眉，看来这位前行宫伯爵倒是个颇有远见的老练商人……他很清楚国营商会在廉价消费品上坚定不移的限价策略，企图在被逐渐挤出市场彻底断绝销路之前，就主动断臂求存开辟新的贸易品类。
“呵呵，这倒是明智的选择……可不瞒你说，王都展销会的商盟成员，早就将目前王国畅销的货物品类瓜分得七七八八，就算你从中突然横插一脚，恐怕也很难拿到满意的结果。”
海因斯商会毕竟规模有限，在赤裸裸的竞价比拼中，即使愿意割让利润，也根本争不过与哈维合作日久的那几家商业大鳄。
“不不不！陛下，我并不打算和您的那些商业伙伴展开竞争……也无意扰乱眼下和睦的商盟氛围。”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丝绸手帕，小心翼翼地呈到哈维面前，“我想向您祈求冰蚕丝的采销专营权……为此我愿意将家族的海盐贩运生意全部出让给国营商会，只要能允许我在王都开设一家丝绸纺织工厂，从您的手里直接采购冰蚕丝就行。”
“噢？你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个消息的？”
哈维轻笑一声，随意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罗斯和迪金森，吓得两人立刻单膝下跪，齐声告罪道：“请陛下恕罪！我们是在市场区的丝绸成衣店得知的消息，考虑到既不涉及保密条例，也不属于本国的商业机密，这才……这才把它当成一条出路，透露给伯爵阁下的。”
从王国法律上来说，这的确不涉及违法逾规，两人身为国防部参事，也并未在私下交往中向外人透露任何本职工作的机密，农业部开始大面积养殖冰蚕的消息，也早就流传在市面上人尽皆知，并不值得哈维为此大动肝火。
“起来吧，我并不打算治你们的罪，你们的做法并没有不合规矩。”哈维语气仍旧温和，转头向伯爵道，“冰蚕丝产量低下，制成的丝绸成品售价高昂……你要如何保证它的销量？”
“回陛下，我并不打算用它去挤占普通民众的廉价成衣市场，而是打算专攻南境诸国的上层贵族和富商士绅，冰蚕丝只有王都有能力培育和出产，这种稀缺的特性难以被任何商会工坊复刻，一旦推出到市面上，必会引来那些食利者阶层的疯抢，就如同珠宝首饰和香水秘药那般。”
原来是早就打好了主意，想走奢侈品销售的路子。
哈维满意地点点头，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第一，王都展销会的入场资格我会给你，但冰蚕丝的采销专营权仍需要你自己参与竞价，以足够的代价和诚意去获取。”
“第二，在王都开设丝绸厂，我的国营商会必须在其中占据五成半的股份……但你放心，他们不会插手你的生意经营和商会管理工作。”
“第三，丝绸厂必须优先招募本地民众，提供至少一千五百人的工作岗位，一应的薪酬福利制度，也须按照国营工厂的标准执行。”
望着脸色有些苍白，冷汗涔涔的海因斯伯爵……哈维翘起嘴角，淡淡道：“不用现在立刻答应我，回去好好考虑了再做答复。”
“现在，我们再来谈谈你出售家族海盐贩运生意给我的事情……”
第658章 代号“冰封”
次日清晨，哈维刚迈步走进会议大厅，早早等候在此的莱纳便领着一众官员，齐刷刷地起身行礼。
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后，哈维来到王座之上坐定，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国防部的行动计划呢？呈上来……”
皮尔斯立刻起身，将阿斯达伦递来的厚厚一叠文件捧起，走到阶梯之上的王座旁，规规矩矩的放置在桌上。
哈维抬手翻开封皮标注着硕大【绝密】二字的文件，一边快速阅览，一边头也不抬地朝下面正襟危坐的官员们道：“冰海前线即将完成兵员集结和物资调配，对魔蜥人主堡浮岛的阶段性大反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所有王国高官都屏息凝神，静静听着哈维拉开这场漫长会议的序幕。
“关于为什么我始终执着于在距离王国近千里外的荒原冰海，和这群异族敌人展开战斗……想必在座的大多数人，已经不会再觉得难以理解了。”
“你们只需要牢记，御敌于国门之外、御敌于千里之外，将会是这个新生王国未来始终坚持的策略，不到万不得已的极端劣势，我们绝不能让一丁点战火蔓延到自己的家园范围内。”哈维斩钉截铁地道，“想要达成这样的目标，光靠军队千里奔赴境外作战是不够的，一旦战事爆发，我要求王国从上至下所有部门机构，每一个拿着国家发放薪水的官员和干事，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始终对战争的局势和情况保持高度关注，无条件地紧密合作，共同应对一切艰难险阻！”
“遵命！陛下！”下方官员齐声回应道。
“还有……今年的年终考核，我会单独附加一项针对这场反攻战役的考评。”哈维合上文件，朝表情突然怔愣的官员们眨眨眼，轻笑道，“所以，诸位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认为你们中某些人，是只会喊口号表忠心的庸才。”
……
说罢，哈维转头望向皮尔斯和阿斯达伦，“接下来的会议主题就交给你们了，给大家详细讲解此次反攻行动的战略方针和具体执行吧。”
“是，陛下！”阿斯达伦和皮尔斯齐齐起身，走到早已准备好的冰海区域地图旁，各自拿起一根长长的指挥棒。
这张足有四个张会议桌的区域地图，其实不过是测绘部门制成的南北境广域地图的三分之一，以冰海基地为中心位置，几乎将周边近千里内可勘测的区域囊括大半，比起绘制更为细致的南境地图、还有以王都星火城为核心，周边除东拓基地外再无额外城镇建制的荒原地图，它显得尤为简略原始。
其实也不怪测绘部门粗心敷衍，而是茫茫冰海除有限的十余个常年固定喷发的海涌口之外，根本没有太多值得绘制勘测的标的物，驾驶着浮空飞艇在冰原上飞行一整天，除了测距之外……甚至连一块凸起的冰丘都很难看见。
这也是哈维要求制图部门刻意为之的，任何官员只要看到这份地图，再结合另一份标注有王都位置的荒原地图，基本都会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到眼下人类聚居的南境有多狭小，完全可以称得上远离族群起源之地的【大陆角】这种说法。
在蔓延数万里如天堑般隔绝南北的神脊山脉庇护之下，迁徙至此繁衍生息的人族的确堪称井底之蛙，因此哈维希望自己手下的官员，不再重蹈那些传统贵族政客的老路，能将眼界和见识放得长远一些，这样也能极大程度的延缓这群王国新贵阶层的腐化堕落进程。
皮尔斯在阿斯达伦之前率先开场发言，直接用指挥棒重重点在冰海基地的位置，“首先必须清楚的一点是，即将开始的反攻行动和以往我们经历的战事情况完全不同，它并非是一场速战速决的突袭战或闪击战……而是有可能持续一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漫长战役。”
冰海基地孤悬在距离王都九百余里的极北冰原，距离它最近的两个战略支援点……也是同样处于荒原深处的大熊湖基地，以及位于地海交界带的雪山基地。
随着皮尔斯的指挥棒移动，众人都能清楚的发现，这三座基地在地图上似乎以巧合的方式，形成了一个接近完美的三角形结构，而位于战线最前方的冰海基地，则是被顶在最前端的那个突起的尖角。
茫茫冰海毫无任何可供他们展开伏击与突袭的战略地带，厚重的冰层之下是根本难以探查清楚的无底海渊，即使投入再多的潜水舰艇，他们也不可能彻底摸清楚有多少潜航的浮岛和敌人援军隐藏在其中。
这种被动的局势下，王国的军队和魔蜥人就如同被硬生生摆上平整棋盘上的棋子，除了真刀真枪的正面对垒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办法可言。
考虑到他们目前掌握了陆空两方面的机动优势，只要能保证明暗两条补给线的安全，对于获得这场战役的胜利，哈维还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
从一开始，他和总参部制定的行动计划中，就放弃了单靠一场战斗便能出奇制胜的妄想，踏踏实实地端正心态，利用王国日益壮大的军工制造产业，源源不绝的战争资源和火力补给，在局部战场投入优势兵力，和魔蜥人来一场硬碰硬的对决。
“考虑到敌人目前暴露的战争主堡，仅有二号浮岛这一个目标，所以理所应当的……我们会选择先拿它开刀。”
“如果久攻不下，其它浮岛又趁这个机会露头的话，会不会让冰海基地陷入遭到围攻的情况？”莱纳身为王国政务总管，带头提出了大家心底都存在的疑问。
阿斯达伦则接过问题，不慌不忙地回应道：“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将部分兵力留在大熊湖和雪山两个基地的原因，这三个基地互相之间距离都不超过三百里，两支各五百规模的飞艇大队，就足够在第一时间对冰海前线展开有效的支援。”
况且冰海基地的魔能重炮和防空光束也不是纯粹的摆设，紧急情况下更有超距传送阵可以短时间运送兵员，人数近千的特战血脉武士，还有同等数量的战斗法师都不是吃素的。
攻击二号浮岛的确是“打草惊蛇”的行为，但不是被迫为之……而是“引蛇出洞”。
第659章 战争动员
“最好的情况是夏初开战，赶在秋收之前能成功拔出伫立在冰海上的二号浮岛……”
“那……最坏的情况呢？参谋部和国防军部是否有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莱纳一改往日的温和态度，在面对涉及国家层面的严峻问题上，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秋收是事关国计民生的全年重要节点，在那个时期无论是各地国营农场，还是首府城镇中的工厂，都处于劳动力急缺，且需要三班轮岗的特殊时期……兵员招募必须暂缓，决不能影响到粮食收割。”
考虑到驻守在王国各地的除了需要定期轮换的防卫军外，还有数量相当的一批经受过简单训练的农屯民兵，这些人是国营农场的劳动预备役，未来一年都需要负责开垦王国收缴上来的大批贵族封地，肩负着粮食增产的重要职责。
一旦战事不利或前线伤亡过大……动用这批兵员，就会直接影响到各地农业生产，严重减缓初春才下达的粮食增产任务。
皮尔斯耸了耸肩，坦然道：“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的意思是从初夏打到冬末，都无法取得有效的战果，事态恐怕就由不得诸位所想了……我们会把能动员的兵力全部投入战场，后方也必须在军工业上扩大规模，放弃很多不必要的民生制造产业。”
农业部长安比奇战战兢兢地举手，颤声道：“那……那粮食生产如何保障，没有口粮士兵们也无法在天寒地冻的冰海上作战啊！”
阿斯达伦瞄了一眼端坐在王座上的哈维，见他并没有开口的意思，顿了顿才缓声道：“那就去抢！南境又不是只有圣瓦伦一个国家，没道理我们在前线和异族敌人死战，他们在后方缩着坐享其成吧？”
一向风度翩翩的首席顾问开口冒出如此惊人的言论，顿时让在场的一众高官直接愣住了，一时间再没人敢站起来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