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sir!”
美二师参谋长闻言,连忙应下道。
第342章 伍万里的疲兵阳谋,待请美二师入瓮!
富平里外,钢七总队指挥部
“让雷公的炮兵支队继续轰大量烟雾弹出去,然后继续吹响冲锋号,让小股兵力嘶吼着进攻!”
伍万里看了看手表,说道。
“万里,根据最新战报来看,美二师已经突破了汉溪峡谷的伏击圈,正在朝我们这边猛扑而来。
我们这套疲兵之计也玩了那么久了,是不是差不多该真正的总攻了。”
刘汉青将电报递给伍万里,说道。
“我哥还有其他部队的同志们都辛苦了,将美二师的力量大为削弱……
不过越到这种时候就不能急切,再来最后一次疲兵,也是最后一次消耗他们的弹药。
毕竟从上一次的情况来看,他们面对烟雾中的冲锋号已经只剩下机枪的点射侦查了。
以往的炮击火箭筒机枪冲锋枪扫射都没了,这是个好信号。”
伍万里说道。
“那是肯定!
整个富平里被咱们围的水泄不通,后勤物资送不进去。
再加上他们每次空投物资的时候都被我们放烟雾弹招旗截胡,被认出来就放高炮配合中国空军赶他们走。
我估计现在富平里内的美军弹药库,怕是穷的能跑老鼠了!”
余从戎闻言,当即笑着说道。
“总队长,这次的佯攻任务让谁去?”
高大兴挠了挠头问道。
“平河,你带着侦查支队去干这件事,趁收尾烟雾消散时还能狙击多干掉一些。”
伍万里想了想,看向平河说道。
“是!”
平河闻言,当即应下道。
“听清楚我的计划,这次疲兵佯攻打完之后就立刻再来一次真总攻!
疲兵佯攻战术和之前一样,雷公的炮兵支队轰烟雾弹和少量炸弹掩护,平河带着侦查支队冲上一阵就撤回来。
总攻则是余从戎带着火力支队攻西面,高大兴带着突击支队攻东面,平河带着侦查支队攻北面。
我则带着装甲警卫营亲自打南面,雷公的炮兵支队换上高爆弹给我拼命的轰!
空军那边我也联系过了,到时候会轰炸配合我们一起行动!
记住,一定要以最快速度拿下富平里!
我要让富平里的守军只来得及发出被猛攻的电报,却来不及告知富平里失守的消息!”
伍万里看着众人,严肃的说道。
“总队长,你之前削弱了富平里守军那么久,还围困疲兵战术弄了那么久,是为了今天的攻克快吗?
现在富平里只剩下缺粮少弹的近两千英法美军混编部队,好打的很啊!”
雷公抽了口旱烟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说道。
“快到富平里守军来不及汇报失守的消息?
万里,你这是要利用富平里没失守的信息差对付美二师?
难不成是要……请君入瓮?”
刘汉青眼前一亮,忽然反应过来道。
“哈哈哈哈哈……战术是会根据战场情况不断调整的,这只是我计划的其中一种罢了。
都下去执行命令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伍万里看了看脑海中的天眼地图,说道。
“是!”
钢七总队的众位军官骨干闻言,连忙应下道。
……………………………………
十分钟后,富平里外围,钢七总队炮兵阵地
雷公蹲在一门美制榴弹炮旁,粗糙的手指捏着两发涂着白色标记的炮弹。
四周的炮兵支队战士动作麻利,但悄无声息。
炮膛早已冷却,泥土中混杂着浓烈的硝烟和机油味。
前方富平里笼罩在黎明前最深的墨蓝色天幕下,只有零星探照灯光柱无精打采地扫过阵地边缘的铁丝网和鹿砦。
“雷支队长,时间到了。”
旁边一个脸上沾满炮灰的中国志愿军战士低声报告道。
雷公没有立刻回答,他抬眼望向指挥部所在的山坡方向,掏出那个磨得油光发亮的旧旱烟袋,想了想又塞了回去。
“装定,烟雾弹!三发急促射,延伸覆盖敌军前沿阵地!”
雷公的声音低沉但清晰地传遍周围的炮位,不需要口令兵大声传达,战士们形成了绝对的默契。
哗啦的推弹入膛声和金属撞击声短促响起,炮口迅速调整着微小的角度。
“放!”
低沉短促的轰鸣接连炸响,火光在炮口猛然喷吐,瞬间映亮了炮兵们专注而严峻的脸庞。
三发沉重的炮弹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尖啸砸向富平里守军的前沿防御工事。
“噗!噗!噗!”
刹那间,大量灰白色的化学烟雾以惊人的速度弥漫开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十几处前沿阵地附近同时腾起同样的烟幕,仿佛从地底钻出的幽灵。
转瞬之间,浓密的烟雾将美、英、法联军阵地前沿笼罩起来,彻底隔绝了视线。
熟悉的,带着刺鼻化学气味的白雾翻滚着涌向他们。
富平里内部,联军前沿散兵坑
二等兵约翰·米勒在冰冷潮湿的散兵坑里缩成一团,单薄的毯子勉强裹着身体。
坑底的积水浸透了裤腿,寒冷刺骨。
当那闷雷般的炮弹出膛声远远传来时,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个激灵,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心脏骤然收缩。
他像触电一样抓起坑边的加兰德步枪,手指因为寒冷和恐惧有些僵硬。
“Fuck!又来了!”
下巴长满胡茬的美军大兵弗兰克斯咒骂着将刚点燃半截烟卷丢进泥水里。
他们几乎同时把身体压到最低,头盔死死抵住坑沿冻硬的泥土。
然而,预期中地动山摇、破片横飞的爆炸并未降临在头顶。
只有那几声熟悉的、带着粘滞感的沉闷声响。
约翰抬起头,恐惧瞬间被一种极度的烦躁和麻木取代。
“操!又是这见鬼的烟!那些黄鬼到底有多少这种玩意儿?”
他看着浓稠的白烟飞速填满视线,能见度骤降至几米。
这烟雾没有杀伤力,却比任何炮弹更折磨人的神经。
它意味着未知,意味着漫长、提心吊胆的等待。
紧接着,那穿透雾霾、刺破黎明的尖厉声响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过来。
“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滴——”
嘹亮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冲锋号声骤然响起!
号音毫无阻碍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无数敌人正隐藏在烟雾后面,下一秒就会挺着刺刀冲上来!
“敌人!准备战斗!”
散兵坑后方几十米,一个沙哑的英军上尉声音在浓雾中嘶吼道。
约翰条件反射地拉动枪栓上膛,手指紧扣扳机,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穿这该死的白幕。
汗水和寒意混合着,顺着他的太阳穴流下来。
他的身边响起一片杂乱的武器操作声、咳嗽声和神经质的低吼。
“稳住!稳住!没有命令不准开火!注意节约弹药!”
另一个军官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这条命令几乎刻在了每一个前沿士兵的脑子里。
经历过无数次这种“狼来了”的戏码后,节省每一颗子弹成了最高指令。后方的弹药库确实快空了。
炮声的回响还在山谷间滚动,刺鼻的烟雾已经率先扑到了伏击点。
平河抬起手腕,借着微弱的晨光,手表的秒针刚好指向预定位置。
他面无表情地把手向前一挥,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干脆利落。
在他身后,大量矫健如豹的人影瞬间从覆盖着枯枝败叶的浅坑或岩石后面弹射而出。
他们身着与山地环境融为一体的伪装服,动作轻盈迅捷,如同山间的岩石在滚动。
没有呼喊,只有靴子踩踏碎石和干草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快速呼吸的咝咝声,急速向被浓烟吞噬的敌军前沿阵地扑去。
每个人手中的枪都打开了保险,手指紧紧贴着冰凉的扳机护圈,眼神锐利地穿透雾气,搜索着每一个可疑的阴影。
联军防线,一挺重机枪阵地上
烟尘翻滚,视线完全受阻。
重机枪手戴夫紧张地转动着沉重的勃朗宁M1919A4机枪枪管,指关节捏得发白。
汗水流进他的眼睛,蜇得生疼。
他旁边的副射手比尔,手捧弹链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探照灯的灯光在烟雾中扭曲、散射,形成一道道浑浊的光柱,反而增加了混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