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716节

若武后执意剥夺李之身上一切名号,也要顾及李姓固有势力三分。

当然如果她如同之前的高宗一样,针对此事一意孤行,最终还是能够拿下李之。

但于李之而言,他已经在修炼界有了足够影响力,武后若不是恶极生疯,断然不会采取那种极端手段,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在此之前,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么远,却瞒不过几位王侯的智慧集大成。

也不是说这几人就高过其他重臣高官,而是因李之对他们而言作用巨大,针对于此人的关注,远远超过其他人而已。

南江王就是几人之一,所以才会有上述一番感叹道出。

李之呵呵一乐,看上去很有些不以为然

“若论智慧,皇上是我平生所见最为精深者,尽管我不过这般年纪!只是我从未想过这些事,或者说从未深入念及。因在我看来,做什么事需要与自身能力相结合,不然空有某种特权又有何用?”

看到南江王似乎有些不理解自己话里之意,他接着道

“比如将来渤海湾之间通道问题,其实早在我脑中有类似思路,但那时于商业上尚无大作为,敢想却不敢去实施!”

南江王恍然,李之所讲的能力问题,更意在说明他的不好高骛远,不会单纯依仗某些特权做事,而是脚踏实地的渐趋渐进。

他言外之意就如同如今的李显,虽空具有继承皇位的权利,却无多少治理天下的能力,被武后取而代之也是必然。

但他也没继续在此个话题上纠缠,话题一转,已谈到了眼下朝中局势

“武家经历这一次打击后,原有的红红火火局面当即停顿下来,即使武后仍代为执政,但武家势力本份了很多,再不似之前的那般意气风发!”

李之低声一笑,“只要皇上在位一天,武家就不敢再行冒头,包括那位武后,之前或许还可能存在着搏一把将来的打算,但皇上这一次的突然袭击,给她上了一课,除非撕破脸皮大闹一场,不然这种局面会一直存在到一年后!”

“大闹一场?你说得轻松,果真如此,大唐天下,必是大乱!”

“所以说她武后不敢下这决心,因为皇上此举不仅警告了武家,还连带着朝廷内所有官员。”

“是啊,连武家都不能幸免,旁人又能有几分底气?虽说武家尚未真正伤筋动骨,却是如惊弓之鸟,很是紧张了一段时间!气势没有了,一鼓作气之念也就淡了,再而衰,三而竭。此等彼竭我盈局势,才是皇上想要达到的,也可以说,这一次他是唯一赢家!”

“老爷子,您老想过没有,蛰伏之后的再行崛起之势才越发可怕,受直接影响的,李姓皇族首当其冲!”

“明知如此,我等又能怎样?再制造一起类似事件?你可别说,此事中没有你的影子!”

“原本我就没想着隐瞒您与淞王他们,不然事前怎会找人商议此事?不过,再制造一次也是无妨,但不是针对武家!”

“你是说葛林王?他可是李姓势力中人!”

“李姓里就没有骑墙头者?武家将来的打压势不可免,但最大危害还是会因内部原因,不然李姓抱起团来,一荣俱荣,一毁尽毁,武后还能不顾江山社稷的稳定,执意实行打击?”

“你是不是查出葛林王什么?他是中间派不假,至少目前并无倒向武后的迹象!”

李之摇摇头,“怕的就是这种骑墙派,如今皇上健在,一切形势均不可现今判断,做不得准的!反过来讲,明知我的李姓皇族监护职能,此人仍不管不顾的联系李稜试图给我来个釜底抽薪,他可曾将李姓中的团结放在心上?随后更不惜与我撕破脸面,明目张胆地欺压我岳父,临淮郡王可是李姓利益坚决的拥护者,葛林王可曾念及到这些?我不需要查他什么,此类人等本性就不地道,稍加关注,就能寻出其破绽!”

“看来你是狠下心来整治此人?”

“老爷子,你也认为我是因私心整治他?若是如此,我随便派一人出马,给他制造个病患不更简单?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徒添繁琐?”

“你的意思是,借此机会敲打一些其他李姓中不安定因素?”

“说敲打就有些轻拿轻放了,我可没那份闲心!知道为何我在广州城与罗浮山闹出那么大阵仗?哪怕针对我的仅是萌芽侵犯状态,我也要将其连根拔除,一时的善心,只会给我带来今后的麻烦无数!李姓将来局面也是如此,既然最大隐患会来自内部,就要趁着皇上还在,进行一次彻底清理!李姓不团结起来,怕是等不到四代继位者成长起来,李姓底蕴就会损折干净了!”

“有这么严重?你想过没有,我们越是如此,武后一方才越是高兴,而且会极大打击李姓势力的积极性!”

第六百八十七章 明王府团聚

“打击影响或许会有吧,但两相伤害取其轻,且会给高兴之余的武后带去更多迷顿,因为她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皇上的真实用意,甚至会以为之前的武家只是被皇上的治理之心殃及。而李姓皇族经过短暂阵痛后,会有更清醒地反思,揣摩皇上用意的心思会更投入。”

李之的嘴角,绽起一缕意味深长。

“听上去似乎是一箭多雕之举,但你想过没有,武后会早晚看穿其蹊跷,乃至最终怀疑到你身上,继而再联想到大槐树一事!要知道,皇权在握之人,不需要证据齐全,仅凭怀疑,就能做出同样的斩草除根之举!”

南江王始终没有应和言辞,尽管他心内已经大体认可了李之的诸般虑及。

只是出于稳妥考虑,他这样步步紧逼般的追问方式,就是在多重角度提醒李之。

他的心理变化,瞒不过李之,不过没不想揭穿,毕竟南江王是基于为他着想。

可是两人间交流并没能持续下去,就被急匆匆来到的弥睿等大小官员打扰了。

这些人,很多是从附近下县赶来,因为原则上,唐时的地方行政长官,在春节期间严禁离开衙门回老家。

这个规矩断绝了他们在老家过年的可能性,要想跟家人团聚的话,地点只能定在广州城。

那个朝代虽然也是放天假,却是按“元正前后各日”规设的。

也就是说,以大年初一为心,初一之前放假天,初一之后放假天,加上初一,刚好天假。

一年之计在于春,古人非常重视春节。自周代起立春日迎春,是必须举行的盛大节日活动,因此立春又叫春节,就是自那时就已然存在。

周天子就是自那时后期,开创了皇上在大年初一,亲率公九卿去东郊迎春,祈求丰收,回宫后要赏赐群臣,施惠兆民。

广州天高皇帝远,具体执行起来就要灵活得多,也比较人性化一点,像是张弘愈这一类,因为妻子患病,是可以请假的。

大年初一,也是他们给高级地方官拜年的日子,然后结伴去附近驻军慰问一番,接下来多半天同样会有个较宽松的私人时间。

但来自长安城的紧急命函,让他们急急从驻军地返回来,在那家清真酒楼扑了个空,索性在这里赶上了。

南江王可不同于李之的忠义王,那可是除公、九卿之外的最顶层重臣,可是掌管着很多人的官帽、前途问题。

何况还有两日后抵达的明王,又是大唐最高司法大臣,尽管很多人心不愿,却是无人胆敢缺席的。

不过这等烦心事,却很有一些上进心极强的官员心狂喜。

那个年代的交通极为不便,即使朝有很硬的关系,若想利用过年在上峰眼里混个脸熟,地方官若无公函召集,来回路程也要有个十天半月。

像是广州这样的偏远之地,更要一月有余,再有皇亲国戚身份,也不可能获得这么长的假期。

因而地方上有高官来到,无疑就是他们极为渴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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