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1053节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做的。

  全程,恭士林一副冷静的模样。

  只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疏忽了!

  当年,他从宫里抱了数本书籍准备回府看,可书从手臂间滑过,全部掉到了地上,他又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自己那块专有的印章。

  印章掉下时,正好砸中了两本书!

  他当然完全没有注意。

  更没有在乎。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将其中一本书连同杜慕白一同装进了箱子里。

  大概,这就是冥冥中已然注定的事吧。

  终于,他开了口:“没错,杜慕白……是我杀的!”

  没有狡辩!

  也没有辩解!

  他承认了。

  李成手心一紧,眼角一跳,眼里,尽是失望和难受:“那……你为什么要杀杜慕白?”

  “重要吗?”

  “我要听原因!”

  “原因如何,我不想说!总之,我认罪,是我杀了杜慕白,一切罪名,我一力承担便是。”

  恭士林的脾气有多倔,李成是知道的,他若是不想说,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李成只觉得后背在发冷。

  手心也是麻的。

  说到底,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接受恭士林就是凶手的这个事实。

  他努力压制心里那股情绪,抓着手边的那本书,说:“好,既然你已经承认,我便将你交去刑部,关押大牢,等你愿意说出原因再论!来人,把他押去刑部。”

  “是!”

  侍卫进来,将恭士林架住。

  恭左相突喊一声:“住手。”

  疾步上前。

  两个侍卫,也赶紧松开了恭士林。

  恭左相便抓住他的双臂,眼里锋芒毕露,聚着光,说:“士林,只要你说一句,你没有杀人!那么今日,谁也休想带不走你。”

  “爹……”

  “你说啊!”

  恭士林却迟迟不愿说。

  “只要你说了,你便会安然无恙,说啊!”

  怒吼。

  只要一句“我没有杀人”,那么,他就可以安然无恙。

  但恭士林还是放弃了。

  他苦涩一笑:“爹,我的的确确……杀了人!”

  “你……”

  “我说过,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心甘情愿,爹你也无需保我。”

  “早知如此,我就该将你连夜送出高定。”恭左相痛心疾首。

  “没用的!”

  ……

  最终,恭士林还是被带去了刑部。

  李成将大堂里的侍卫一一支离出去。

  只剩下他、恭左相和自己的父亲平阳侯。

  此时,恭左相还站在原地,目光望着门口,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生生架走。

  平阳侯的面色则极尽难看。

  毕竟,杀人的是恭左相的儿子。

  而下令抓人的,是自己的儿子。

  这就等于公然与恭家撕破了脸。

  他走到恭左相身侧,说:“恭将军,现在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唯有想办法补救了。”

  听到这番话——

  “补救?”恭左相冷笑,看着他,“你要如何补救?是杀了你的儿子来补救吗?”

  言辞带狠。

  咬牙切齿!

  平阳侯知道他心里有火:“你应该知道,这件案子已经轰动了整个高定城,也传到了大王耳边,此次案子是阿成负责,他也是无可奈何!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保住士林的命。”恭左相完全听不下去他的话:“我昨天就已经找过你,是你口口声声说会解决此事!原本,只要李成不管,不去追究,那么,谁也动不到士林头上,可现在看来,你们李家真是忠臣啊!为了立功,为了在大

  王面前彰显你们公正严明,竟不惜毁掉我们几十年的交情。”

  声如洪钟。

  回荡在刑部大堂内。

  平阳侯也只能尽力解释:“士林与文殊毕竟婚约在身,单单这点,我就会保他到底,可是一旦包庇,大王若是知晓,你我都不会有好结果。”

  “呵呵。”恭左相不禁失笑,眼里的恨意窜得更深了些,“本以为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却没想到,你们是上了岸,反将我恭家的人留在了一条破船上,好!李文世,既然你无情,便休怪我无义!”

  随即,他伸手从旁边的屏架上取下一把长剑。

  拔了出来。

  然后朝自己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狠狠劈了过去。

  “砰”的一声。

  好端端的一张椅子,顿时被砍成两半。

  到底是武将出身!

  即便早已卸去一身铠甲,但骨子里的那股气还在。

  平阳侯愣住。

  恭左相与他说:“从此,我李恭两家,形同此椅。”

  说罢,将手中的长剑狠狠丢在了地上。

  挥袖离开。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平阳侯看了一眼李成。

  满脸怒火。

  狠声道出一句:“逆子!”

  丢下这两个字,也离开了。

  李成便在原地叹气。

  心情五味杂陈。

  他为了公正,为了找出是谁杀害了杜慕白,不仅得罪了恭家人,还得罪了自己的父亲。而现在,李恭两家由此闹翻,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第1268章 劫狱?

  

  三王爷疾步前来。

  脸色写满了忧虑与着急。

  一听恭士林有事,他当时就打翻了手里的一杯茶,半晌才回过神来。

  也终于明白之前为何恭士林会无缘无故问自己“是选他”还是“选王位”的意思了。

  原来,恭士林早就算好了这一步。

  所以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但那拓不是无情之人,岂会放手不管?

  柳河见他,心有顾及:“三王爷。”

  “把恭士林带来。”那拓直接道明。

  “人在牢中,怕是……”

  “难道本王让你带个人也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柳河,本王卖你几分面子才来通知你一声,如若不然,便直接带人去刑部大牢亲自带人了。”那拓戾气上身,已然顾不得什么王爷风范。

  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带恭士林走。

  因为实在太担心,也太着急,以至于完全忘了还有律法那一套。

  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拓真将人带走的话,这罪名可就惹上身了。而他糊涂,柳河却清楚的很,便心平气和的劝说道:“三王爷,万万不可啊!现在恭士林已经承认杀人,罪名也成立,他现在除了刑部大牢以外,哪里都不能去,王爷若是执意将人带走,臣也只能上报大王

  ,到时,王爷也会惹上麻烦。”

  本是一番好意劝说,可对于现在心急如焚的那拓来说,这是威胁!

  他面色一正,眼里窜着怒火!

  大吼一声:“小小一个吏部官员,也敢威胁本王!”

  “臣绝无此意。”

  那拓面露狠厉:“本王再说一遍,让你将恭士林带来。”

  “恕难从命!”

  横上了。

  因为如果人被带走,柳河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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