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嘉靖 第139节

另外还有十八位,是未来科学家的父亲们。譬如牛顿的父亲艾萨克,譬如布鲁诺的父亲老乔尔丹诺......

把他们“请”来大明,他们的科学家儿子就不会出生。

欧洲就永远不会出现那些大科学家。

写完这份名单,已经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好在没出上元节,不用上早朝。

他睡了两个时辰。上晌,他命刘五七叫来了卡洛斯、贝克汉姆等人。

卡洛斯、贝克汉姆等人这趟进宫,抬来了一个大木箱。里面都是欧罗巴的精巧玩意儿,是刚刚从塘沽口运过来的。

朱载圳毫不客气的收下。他打开木箱看了看。里面竟然有几副老花镜。

老花镜并不是稀罕玩意儿。早在二十年前已经传入了大明。严嵩、徐阶家里都有东南走私贸易得来的老花镜。

朱载圳却想起了一件事:老花镜拆下镜片,不就能造望远镜了嘛?!

这可不是什么高科技。我八岁的时候就用一张报纸卷成筒,拆了姥姥的老花镜做过一个简易望远镜。

如果大规模制造望远镜,装备大明新军。嘿,新军的战斗力就更强了!

卡洛斯问:“不知伟大的太子殿下对这些小礼物可还满意?”

朱载圳道:“满意!一万个满意。诸位,我列好了重点学者的名单,你们看一下。”

卡洛斯看后叫苦:“有些人的地址写的很笼统。有些人还被关进了宗教裁判所。”

朱载圳笑道:“所以我开出了高额的赏金啊!你们都是欧罗巴的有钱人、地头蛇。难道连个人都找不到?

还有。我给你们准备了二十万两银子,三千两金子。

那些被关押进宗教裁判所的,你们可以拿着金银给他们买赎罪券,并贿赂主教们。

学者们如果不相信到大明来会有那么丰厚的酬劳,可以先预付给他们半年的薪资。

只要把人给我带来大明。丝绸赏金我一匹都不会少你们的。”

卡洛斯拍了胸脯:“我们锡兰岛四国商团,将发动在欧罗巴各国的所有人脉,替您找到这些学者。将他们送来大明。”

朱载圳道:“好!卡洛斯,你是个爽快人。我看我们的生意可以长期做下去。

我们的生意会让你的个人财富超过西班牙菲利佩二世国王!”

卡洛斯激动万分,按照大明礼节给朱载圳磕了三个响头。

朱载圳又道:“啊,还有一件事。欧罗巴穷人家里的美丽少女。你们也可以买一些带到大明来。”

卡洛斯抬头看了一眼朱载圳,脸上闪过一丝坏笑。仿佛在说:啊哈,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朱载圳尴尬的一笑:“啊,我是考虑,大明开出的待遇如此丰厚。往后可能有上千甚至更多欧罗巴学者来大明。总不能让他们单身啊。

大明女子很尊贵,生性骄傲,是绝不会嫁西洋人的。不如买一批少女,解决那些欧罗巴学者在大明组建家庭的问题。”

卡洛斯道:“啊,明白明白。我一定给您运来一大批美丽的欧罗巴少女。嘿嘿嘿......”

朱载圳陪笑了一声:“嘿嘿嘿。”

他笑的有点猥琐。

第224章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四日后,陆炳大丧。

朱载圳代表嘉靖帝主持大丧,他提前让徐渭写了一篇字字珠玑的祭文。

他将祭文宣读完毕后,一众来祭奠的官员已是泣不成声。

至于官员们哭祭陆炳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就只有天知道了。

大丧仪式是依公爵制,十分繁琐。进行完毕已是傍晚时分。

朱载圳对陆绎说:“你要节哀。你父亲没了,你今后不是没有靠山。你的靠山是皇上,是我。”

陆绎拱手:“是,太子爷。父亲生前交待过臣。让臣今后好好替太子爷您效力。”

就在此时,锦衣卫十三太保里的贺镇抚使走了过来。

贺镇抚使在锦衣卫里是出了名的好人,且资历极高。陆炳死后,他是锦衣卫里的第二号人物,仅次于陆绎。

贺镇抚使道:“太子爷,陆同知。有件事关重大的案子,属下要请太子谕令。”

朱载圳问:“哦?什么案子?”

贺镇抚使道:“写反歌的废郑王世子朱载堉已押送入京。是关入诏狱囚禁,还是交由宗人府圈禁?还请太子定夺。”

朱载圳惊讶:“朱载堉?”

朱载堉,郑王世子。明中期著名律学家、音乐家、数学家。他与朱载圳同辈,皆是太祖爷第九代孙。

他一生著成《乐律全书》、《律吕质疑辩惑》、《算学新说》、《琴谱》、《律历融通》等等是十几部有关律学、数学、音乐的著作。

后世文化界称他为“东方文艺复兴式圣人”。

他的父亲郑王朱厚烷是个直肠子。嘉靖二十七年,郑王上书嘉靖帝,规劝他不要再迷信道教,专心国事。

上完折子又送给嘉靖帝《四箴言书》加以讽刺。

气得嘉靖帝直接废了郑王的王位,贬为庶人,禁锢在了凤阳。

朱载堉跟着父亲吃瓜落,丢掉了藩王世子的身份。

朱载圳心道:朱载堉是历史上的文化名人啊。我得帮帮他。

贺镇抚使见朱载圳迟迟没有下谕令,于是提醒他:“太子爷,照规矩,朱载堉写反歌应该关入诏狱囚禁。

可他的名字里始终有个‘载’字,是皇家字辈。又似乎该由宗人府圈禁。

之前锦衣卫将此事禀报皇上。皇上只说押他入京城关起来。未明言关诏狱还是宗人府......”

朱载圳问:“他写了什么反歌?”

贺镇抚使从身上拿出一本锦衣卫的《阎罗簿》。翻出到其中一页:“太子请看,就是这首《不足歌》。”

朱载圳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门前买下田千顷,又嫌出门少马骑。

槽头拴了骡和马,又思无官被人欺。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仙论高低。

不足不足不知足,人生人生若奈何?

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

这首《不足歌》,本来是一首规劝世人要知足的善词。

麻烦就麻烦在里面有四句“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了期。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仙论高低”。

这不是明摆着在讽刺嘉靖帝嘛?

朱载圳问贺镇抚使:“父皇是看了这首词后,下令将朱载堉拘押入京的?”

贺平安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锦衣卫没敢呈给皇上看。只跟皇上禀报,朱载堉写了一首反歌。”

朱载圳道:“这样吧。你把这首《不足歌》誊抄一份,我带去永寿宫,请父皇旨意再做定夺。”

朱载圳进得永寿宫,嘉靖帝最近胃口不错,正坐在大殿里“咔哧咔哧”啃一枚红肖梨。

见朱载圳走了进来,嘉靖帝问:“你陆伯的大祭主持完了?”

朱载圳点点头:“嗯,主持完了。”

嘉靖帝道:“快过来尝尝顺德知府进上来的红肖梨。冬天拿出来吃别有一番滋味。”

朱载圳跪倒:“父皇,儿臣要为堂哥朱载堉求情。”

嘉靖帝一愣:“哪个朱载堉?哦,废郑王家的那个小子啊。锦衣卫前一阵子禀报说他写了首反歌。朕让锦衣卫将他押解进京了。”

朱载圳道:“父皇,堂哥写的并不是反歌。儿臣带来了。”

说完他起身,双手将誊抄的《不足歌》交给了嘉靖帝。

嘉靖帝边看边夸:“写得好,是在讽刺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看这四句。‘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把文官门的丑陋心态描绘的淋漓尽致啊。

文官们从中了进士,外放县令,就一门心思想着往上爬,直到爬到内阁的位子上。

入了阁,当了首辅位极人臣,他们一样还会贪心不足。

譬如杨廷和、张璁,一门心思从朕手里夺权。让大明山河听他们的号令。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仙论高低’......噗,这小子是在讽刺朕呢。

锦衣卫说这是反歌,应该就是因为这四句。

他跟天下人一样,误解朕了啊!

朕之前为何一直求长生?朕是怕驾崩后,后继之君压不住那群有豺狼虎豹之心的文官。怕朱明皇族的权力被文官们夺了去。

现在朕有了你这么个有手腕的太子,不再怕后继无人。虚无缥缈的长生,朕早就不求了。”

朱载圳道:“父皇说的对。堂哥对父皇有误解。不过非要说这《不足歌》是反歌,倒也言过其实了。”

嘉靖帝笑道:“这小子跟他爹郑王是一个脾气,属驴的。

十几年前,郑王给朕上折子,先把朕一通臭骂,又让朕不再修道,专心国事。他那里知道,朕修道是为了抑佛。

朕不上朝,不等于不管国事。

朕怕郑王被文官们利用,才罢了他的王爵,圈禁在凤阳的。

朕给过凤阳巡抚旨意,要善待废郑王。他在凤阳的吃穿用度,皆循亲王例。”

朱载圳道:“父皇,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您的气也该消了。不如您开个天恩,赦免了郑王父子?”

嘉靖帝点点头:“朕是天子,干脆赏太子一个天大的面子吧。你拟一道旨,恢复郑王的亲王爵、朱载堉的亲王世子爵。”

朱载圳叩首:“父皇宽仁!”

嘉靖帝道:“唉。朕这个皇帝有一堆苦衷,连堂兄堂侄都不能说。”

朱载圳道:“父皇,儿臣和堂哥毕竟都是太祖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堂哥又是有名的音律大师、算学家。儿臣想在东宫见见他。”

嘉靖帝点点头:“好。堂兄弟嘛,进了京总要见一面的。”

军歌是一支军队的精气神。

朱载圳打算让堂兄朱载堉帮忙,为新军军歌谱曲,传唱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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