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朝,从一名刀客开始 第3节

“林胜南,双木林,胜南之意,是胜于南宋。”

韩萱一惊:“他究竟是抗金呢,还是反宋?”

五津浅浅一笑:“我倒不这么觉得,胜南,胜南,令南胜啊,好名字,好名字。”

酒寨营运到正午是人气最旺的时候,祝孟尝和那四当家,虽然洗了澡更了衣,眼睛依旧使劲往酒客中飘。

五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答谢着昨夜及时救他们的林胜南,欣赏他出招的干脆利落,行事的周全完美,但是想起他身世,看见他腰间锈迹斑斑的铁剑,就明白了一切,更添无奈。昨夜一战,

林胜南一出,将那员大将衬托得黯淡无光,然则他现今,偏偏是龙潜水间,云沉风下,鹰翔浅空,锥处深囊!宋国江湖,究竟何去何从?!

酒客中一阵骚动——“好想见见林楚江啊,最近一定惨极了,女儿离家出走,双刀不知所踪,真惨!”

“不,不,九分天下洪瀚抒才最惨!虽然是洪兴唯一的继承人,却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么多年苦苦政变,结果自己山主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对啊,为了政变,洪瀚抒还亲手杀了自己的

女人。简直是邪派么1

“九分天下里,有一个人最近也挺苦恼,就是那江西一剑封天下的宋恒。”“哦,那小子狂妄得很,称天下女子他都看不上眼,只追求大理第一美女蓝玉泽一人,写了篇情诗过去,说什么‘

为顾仙女舍群芳’,结果蓝姑娘对他看不上眼,回复了一句‘不爱脱眷俗尘’,还评说那情诗不伦不类。”

“这些只是倒霉,依我看来,最惨的还是林楚江,云蓝走了那么多年,女儿不认他,第二个妻子不告而别,好不容易有个杰出的儿子,突然就不明不白失踪了……唉,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众人均大笑起来,五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略带不安地看了韩萱一眼,韩萱越听越生气,听见最后一句近乎崩溃,刷一声站起,五津强拉不住,任由她将这伙人轰出屋外:";你们这群无

志之徒,有时间只知道喝酒,有精力也去抗金啊,凭何对抗金义士冷嘲热讽?1

五津轻轻摇头,林胜南低下头来:“柳前辈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金国见得多了,无法复国的原因,就在这里。”

韩萱赶走一群酒鬼,脸色苍白得吓人,泪水早已夺眶而出:“你告诉爹爹,我丢了东西,一定要找回来才配回去,我不要爹因为我被人笑话1说罢哭着就走。“萱萱1五津正欲去追,被

角落里站起的一个年轻刀客按住了:“柳叔叔,让她泄泄也好,我来照顾她。”

天空还由黑暗主宰的时候,散关正在秋风中熟睡,沉寂在未知的苦难里,短刀谷也没有醒来,山峦和天际交接的边界,色彩由浅入深地黑,橘黄色从那里一层层剥开,扩散,逐鹿时空。

五津和林胜南二人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天明前赶到了短刀谷外百里林中,五津下得马来:“胜南,不介意我等一个人吧。”胜南点点头,非常亲切的感觉,他的性格,五津捉摸不透,也许

,他给人的印象是一种感觉,一种令人极欲求索的感觉。

“胜南,为什么我和短刀谷之外的人一提起帮忙找双刀,他们都找各种原因推辞,你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胜南系上马,走上前来,落叶在他身后纷纷扬扬:“我是想让红袄寨和短刀谷的关系不要因为位置疏远就冷淡,多事之秋还是得互相帮助,互相支援,将来才会成犄角之势。而且,林老前辈

和林少侠都是江湖必须的人物,他们丢失了宝物,帮助找寻义不容辞。”

五津聆听着,连连点头:“你真是个热心肠的年轻人,像你这么好的武功,还能如此脾气,现在太少了。”

“您说的是那个宋恒么?其实他恃才傲物也是可以谅解的。”

五津摇头苦笑:“你骨子里缺少一股劲儿,胜南,你不想在武林史上留名么?就算一个过客?”

林胜南沉默着低下头去:“我?看来没有那个机会了。”

五津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让自己淹没在茫茫俗世中,保留自己的梦想,总有成功的一天,恩?”

胜南抬起头来灿烂地笑:“谢谢您柳大哥,您是一个很特别的领。其实,这也是我坚持到现在的动力。”

五津呵呵笑起来:“千万别叫我大哥了,怪别扭的,记住,要叫我柳叔叔!”

“柳叔叔?”林胜南愕然,“你……看来并没有多大啊……怎么能叫叔叔呢?”

正纳闷着,听得一记鞭响,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是谁又在刻意地把自己年岁说老啊!”五津被那鞭子抽得退后一步,话音刚落,马上跃下一个白衣少女,应该就是五津等待的人了,这少

女生得清秀,肤色白皙,身形娇小,衣服显得很单保

她一出现就笑吟吟的,热情地询问胜南:“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胜南说了,少女一听,开玩笑道:“抗金可不能有胜南思想埃”转过头看了五津一眼,“不过也不能有‘留五斤’思想。最近没有被柳五津折磨吧?”

“6怡你这是什么话!”五津插嘴道,“林胜南,这人你千万别当女人看,性子比男人还野。”

三人结伴从短刀谷出南下寻刀,这一天,故事从散关开始,胜南往来时的路看了看,预感到以后他不再会一个人孤独策马穿过落叶。

铁马秋风大散关。

第5章 是英雄,也惘然

此夜投宿,柳五津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独酌,夜深人静,客栈还未关门,这时行色匆匆进来3个黑衣人,为的是个虬髯汉,额头饱满,太阳**突起,看似内力深厚,身后二人似是他仆人

,对其毕恭毕敬。『快』虬髯汉肩上背着一只大包袱,棱角分明,柳五津初未注意,那虬髯汉大声道:“三碗热粥,一斤牛肉,半坛子酒,吃完还要赶路。”

用餐途中,却听一仆人道:“少爷,你终于把刀夺来了,老爷就再也不会小瞧少爷了。”柳五津一听“刀”便警觉起来,另一个仆人忿忿道:“真气人,老爷居然喜欢徒弟胜过儿子,现在少

爷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少爷“嘘”了一声,仆人住了嘴。柳五津假装喝醉倒在桌旁,那少爷低声道:“我就要让他看看,我的实力如何!”仆人道:“少爷,丢刀的人会不会心急如焚啊?”少爷笑道:“难道你们

没听见江湖上人们议论,短刀谷乱成了一锅粥,林楚江、柳五津、越野、宋恒、百里笙这群人再怎么出名,不都要跟着我**后面团团转?”

柳五津心生暗火:原来是你小子偷了双刀!他不明对方底细,心道:他们看样子不象是金人,究竟是不是点苍山的?可惜6怡他们都已睡下,来不及让他们起身,不如先行跟踪这3人,再作打

算。正盘算着,那3人起身要走,柳五津紧跟上去。

追了大约十里,柳五津跟那三个黑衣人始终保持着适宜的距离,宇文白的马是西夏名驹,轻而快捷,紧随不丢,双刀有了头绪,柳五津心情大好,一时放松了警惕,突地那虬髯汉在马上转过

身来,柳五津措手不及,虬髯汉遵循“射人先射马”的原则,拉满了弓射箭过来,一箭击毙了柳五津的坐骑,柳五津料不到这箭竟然如此神,直接从马上摔落下来,他岂是等闲之辈,不等坠

地一个漂亮的挺跃随刻运起轻功立刻追去,只听虬髯汉大笑不止:“柳五津,听闻你行事谨慎,轻功卓绝,前者不过如此,后者在下今天倒要领教领教!”

那三骑越行越快,看来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柳五津初时还能跟上,但毕竟难敌马力,只觉真陷入了幽暗昏惑之地无物以相,任凭那3人逃脱自己的视线,叹气顿足道:“真是一点门路也没有

么?1懊恼地往回路看了一眼:“完了,宇文白的马1回到原地,白马已断气多时,柳五津看那马胁上的箭,箭身呈现微兰色,心道:怎么有箭是这种颜色的?奇怪。沉思良久,埋了那

匹马,决心再抢一匹,去大理。

却说6怡,林胜南次日出门,未见柳五津,6怡将客栈上上下下找寻了个遍,一直到桌角,才现柳五津的线索,林胜南悄悄将那记号抹掉:“柳前辈大概是有了线索,咱们得赶紧跟上去,不能

让他落单。”

6怡点点头,当下收拾行囊和林胜南一同离开。两人行至午时,才出了百里林范围,这一带依然群山环绕,白水蜿蜒,林胜南正在欣赏着周围风景,突然看见不远处一块陈旧的石碑,好奇心顿

起,催马上前,6怡伸出鞭子拦阻他:“你要下了马可千万别后悔。”

这一笑甚是诡秘,更增林胜南的好奇,低头看那石碑,不由得败兴而归,6怡凑上来背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空色色,色色空空。失望吧,林胜南?”

林胜南气愤不已:“谁这么无聊,写这些东西在路标上?”

6怡笑道:“除了柳五津,还会有谁?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浪费了你的时间和精力吧,林大侠,走吧!”

林胜南皱起眉头:“柳前辈可真是个怪人。”忍不住绕到石碑另一侧去,“哎”了一声:“不对,还有字呢。短刀谷外惊世见,纵是英雄也惘然。惊世见,是什么意思?”

6怡一惊:“当真有这两句?”下得马来鉴赏一番:“这么说来,柳五津现在还没能忘得了她。”

林胜南奇道:“她?她是柳前辈的妻子么?是不是那个千手观音凌未波?”6怡简单叹了口气:“柳五津也有一段不可辩驳的旧情呢,你别看他表面上做事糊涂,正经起来义军里面谁也没有他

厉害,可是……他和凌姐姐就相识在百里林中啊1

“就是这里么?”林胜南往密林深处看去,秋天,虽然只有苍老的痕迹,却掩饰不了从前的苍翠,葱郁。阳光一道一道地洒进来,柔和,又伤怀。

8年前,23岁的柳五津,风度翩翩地策马往短刀谷赶,看上去和他的绰号“关东贼手”丝毫不符,他惯于走江湖,小小年纪已经是义军领了。

此时还是春季,柳五津一边玩味过往风景一边回家,心里自然高兴,更重要的是,独来独往,没有负担。

哪里知道——谁都可以知道生了什么——因为虐待坐骑,未至百里林,坐骑偷偷跑了……他走了一段路,又困又累,索性倚树休息,心道:幸好情报藏在身上,那匹死马,你不得好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鸾铃声将他吵醒,探脑一看,一个黑衣人将马系在了树干上。夜色朦胧,只看见那人身形清瘦,依稀是个女子。

等她睡下,柳五津歹心顿起,蹑手蹑脚过去看马:“骠肥体壮,正好送我。”偷盗过程中脑后疾风,柳五津立刻闪身,伸手一接,一摸便知是玉女梭,刚站稳,面前由来了个暗器,柳五津再

次一接,惊道:“你会用当涂箭!你是谁!?”

那女子厉声道:“凭你这贼偷,管得着吗!?”说罢又放出两支袖箭,柳五津再度接过,笑道:“老夫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正愁暗器功夫没地方挥,你从当涂来,一定是千手观音的徒弟吧

!跟老夫比比看!”

那女子冷道:“少以老夫自居。看招!”说罢散了一堆暗器,在空中宛若梨花开遍,五津抽出刀来刚刚破了这梨花阵,那边又了十几把飞刀,一刀紧随另一刀,五津接连不断去抵挡,相当吃

力,但时间一长,五津却渐占优势,那女子暗器似是要尽,提剑协助,但她剑术再精湛,也肯定不如五津。

两人越打越近,五津看她蒙着面纱,疑道:“怎么?不敢见人啊?长得很丑么?”

那女子道:“贼偷!我不同你讲1五津笑着:“你暗箭伤人,也非正人君子所为啊1他一刀砍去,那女子招架得开始手忙脚乱,五津见她不肯妥协,又是几剑连贯不停,而自己胜券在握

,边迎边道:“当涂剑法,果真名不虚传,千手观音凌未波是你师父吧!”那女子冷冷一笑,不再话,五津一刀比一刀险急快,那女子步步向后,求胜无望,突地五津刀法之中露了个特大破

绽,女子眼疾手快,败中求胜,用了个同归于尽的手段,那女子剑指他咽喉,而他的刀,牢架在女子颈上。

一阵冷风吹过,那女子使劲将剑移向他,他也同样拼了命将刀外移,两人都只差毫厘便能置对手于死地,但都差毫厘,阴暗月光下,僵冷空气里,五津倒吸一口气,恰好刀碰到那女子的面纱

,面纱轻轻坠落下来,天啊,五津看到了一张怎样的脸,怎样惊世骇俗的脸?他杵在原处,次见面就被她美貌折服,那女子异常冷静,没有任何表情,嘴角边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五津从未

与一个女子如此亲近过,何况是这么绝美的冰美人,一时间只能联想到一个字就是鬼,吓得大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想要起身,命已经在女子剑下了。

女子嫣然一笑:“你输了1

五津心有余悸:“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哪条道上的?1女子怒道:“你才鬼呢1五津看见她脸上的浅浅酒窝,不知究竟如何摆脱开她美貌的纠缠,但大局为重,短刀谷就在身后,他必

须喝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女子不失傲气:“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答吧?!”

五津临危不惧,调侃道:“什么应该不应该,方才分明我占上风,是你这小丫头用美人计耍赖,不算不算,重新比过!”那女子听得赞美笑容满面,但五津话毕她立即收敛笑,严肃道:“你

是谁?是不是金国派来窥探短刀谷的奸细!?”五津看她不象歹人,放下心来:“好说好说,大家自己人。”

“谁和你自己人!?”边说边用绳缚他,“安分点,不老实就杀了你!一看就知道是奸细1

那女子捆绑着他一直带进短刀谷里去,她对这个马贼哭笑不得。正欲将他当奸细处死,却得知他是短刀谷新近领,也是那一天,柳五津才知道,闻名天下的暗器王千手观音凌未波竟是这么一

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心中早生爱慕,偷马情缘,成就了一对神仙眷侣,第二年两人就生了个女儿,取名柳闻因。

胜南听她叙述完,充满向往道:“那他们一家三口应该很幸福啊!”

6怡颇带伤感:“凌姐姐不想过短刀谷的生活,早已隐秘遁世去了,柳五津为了大家,为了抗金,没留下她。”

胜南屈指一算:“这样过了8年,柳大哥才31岁而已,怎么感觉已经很老的样子,韩萱姑娘叫他老小子,祝大侠叫他老混蛋。”

6怡笑道:“这要怪他自己了,他自己大概从1o岁起就自称老夫,最喜欢听人叫他叔叔,他最大的缺点就是虐待马儿,擅长抢马,抢完从不过问,偷一匹死一匹,以前闻因帮着他,这次闻因和

别人一队,于是沿途死了不下百匹马,逃掉的也有大几十匹,匹匹都是柳五津精挑细选的好马1胜南大笑不已:“想不到短刀谷里,居然有个马类天敌。”

第6章 玉面小白龙,潺丝剑1

柳五津此时才不象他俩闲情逸致,他心情沉重,第一,跟不到双刀,第二,马没了。

追,没有头绪。

最好是再找一匹马来。

五津倚着树干坐下,夕阳西下,闲愁断肠,他饥肠辘辘,突然有鱼儿上钩了——五津习惯了偷马,知道骑马之人喜好遇水停留,早就守住了河边,鸾铃声起,果然一匹骏马迎面而来,那骏马

高大威猛,而马上少年纶巾羽衣,面目清秀,虽然相距甚远,却看出是个年轻俊杰,洒脱飘逸的翩翩公子。

那少年下马到了河边,舀去几勺水装在壶中,又洗了洗脸,五津轻手轻脚溜过来,见那少年并未将马系好,心道:这可是你倒霉!更方便我偷了!

想到就干,飞骑上去就要逃跑,那少年眼疾,竟然立刻现了情况,怒而制止:“给你一个机会,不要逼我出手1

五津掉转头去,厚着脸皮把马驰开了:“那你就出手啊!你追到我再说1他抽了马儿一鞭,自以为万无一失,只听一声哨响,**之马立即循路而回,怎么也拉不住,直奔主人,少年微笑着

走上前来:“怎样?不是我追不上你,而是你,根本连机会就没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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