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之大秦护道者 第236节

天明一脸天真的问道:“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

少羽使劲点头,“那是肯定的呀!”

天明大摇大摆往前走几步,学那刚才看到的儒家弟子走路方式,好似已经把那身儒杉穿在身上。

张良看到这轻轻点头道:“倒也像那回事。看来这读书人的身份,子明是提前登堂入室了。”

天明感觉还不过瘾,学刚才张良作揖行礼的样子,捏着嗓子,拉了个长音道:“兄台,小生这厢有礼了……”

张良沉默片刻,真心有点遭不住了,对少羽说道:“子羽,你以后做自己就好,离他远一点。”

少羽开口哈哈大笑。

————

有间客栈二楼。

计余摇了摇自己的酒坛,嘴里还打了一个嗝,总算是喝完了,一身的酒气。

盖聂面颊微红,手中筷子都有些摇摇晃晃,他也是平生第一次这样喝酒。

两人输赢倒是没有分出,毕竟还没有人喝倒下。

“今天要不就先这样吧?唉,差不多就行了。”

“就这样吧。”

计余体内真气涌动,猛然间一震,打散了浑身酒气,使人从朦胧眩晕状态下瞬间清醒。

盖聂见状也是同样如此。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对对坐,久久都未有任何言语,只有窗外天风清凉,俱是心境祥和。

盖聂是在想今后道路如何去走,求真求我,到底真正追求的是什么?

计余则是在担忧月儿母亲焱妃,怕此行还是没有结果,如果真是这样,骊山就是非走不可,以对自己的了解,弄不好会让嬴政心生间隙,与自己初衷不符。

这种狗屁倒灶的混账事,比练剑难太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计余率先开口道:“你其实是了解我的,应该明白一件事,我的立场并不会因为一顿饭,一场酒,而改变。”

盖聂声音淡然说道:“好话总是会让人难受,听了让人倍感轻松的道理,往往不是道理。”

计余回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施恩宜由淡转浓,由浓转淡反成仇。刑罚宜从严转宽,先宽后严怨其酷。”

盖聂面露苦笑,拿起杯子想喝酒,但发现酒水已空,事实就是事实,果然十分残酷。

“如果不是我的月儿,在机关城内除了端木蓉,其实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在某些事情问题上,你师弟卫庄要比你通透的多。”

计余声音平淡,话音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

这句话,盖聂心中又何尝不知?

“这只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还可以在违心一次。”

盖聂声音低沉,极其郑重其事,“此话怎讲?”

“我可以容忍他们在我的眼皮底下存在,绝不会容忍他们到处蹦哒。”

这其中意思很好理解,在这桑海城中,我可以与你们像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前提是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搞出动静来。

盖聂微微一笑,“看来这顿酒也不是白喝的嘛。”

计余淡然道:“自求多福。”

盖聂道:“这个成语,用的真是非常适宜。”

计余懒得搭话,是在心中默默想,希望他们这些人不要撞到自己的剑上。

如果真到那一天,希望月儿这丫头不要过多埋怨自己这个父亲。

一想到这里,作战找到焱妃踪迹,他就更加有些急切起来。

无论怎么讲,墨家这些人再怎么也无法和你母亲焱妃作比较。

大节私德,善恶功过,对错是非,何其复杂。

扪心自问,计余又能如何保证自己一直无过错?所做之事,皆是利己。

这时计余心中一动,对着盖聂慢慢说道:“时候不早了,有人寻我上门来了。”

盖聂问道:“罗网?影密卫?还是其他?”

计余声音平淡,“这两者对我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第四百二十五章 众客纷至

话已至此,言多无用。

计余一袭雪白长袍,瞬间掠出二楼房间,就像一条白色瀑布,从上往下流泻至客栈门前,速度之快,仿若凭空乍现一样。

而他口中所说的人也刚好踏入客栈,这人身上披挂轻甲,正是计余所熟悉的帝国制式军服。

这人刚半只脚踏入客栈,抬眼看见计余站至面前,也是猝不及防,后续动作用肉眼可见的停顿一下。

很快便反应过来,跨过门栏后,没有多余动作,立即单膝跪地道:“卑职见过首席!”

计余看着他问道:“有什么紧急事情吗?”

那人低头恭敬如是说道:“回禀首席大人,是公子他们已经移驾至海月小筑,属下是前来通知大人的。”

计余说道:“你先起来吧。”

丝毫不拖泥带水,利索起身,站立如松。

“就只是这些?”

“回大人的话,只有这些。”

计余好奇问了一句,“海月小筑,这地方是在桑海城吗?听着像是在海边。”

这人恭敬回道:“大人说的不错,海月小筑确实临海而建,现在要去,属下可以负责带路,坐马车出了城,最多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计余轻轻点头,回道:“你先在外面等着。”

“马车已备好,属下在外面随时恭候大人。”

说完话这人便躬身退去。

虽然时间已过了午时,但客栈一楼还有一两桌正在吃饭的客人,这一幕可谓是看了个真真切切明明白。

有间客栈作为桑海城内的知名客栈,过者迎来送往,不盛繁多,怕是要不了多少时日,计余身份就会被人扒的一清二楚。

所以明眼人都清楚,眼前这个身着雪白衣袍的人,绝对是个大人物。

其实就在李斯来到之后,这东海之滨,已经开始慢慢出现了一连串细微变化,很多目光都慢慢聚集到了这里。

在客栈三楼。

月儿正吃着端木蓉给她拿来的一些糕点,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直传入耳中。

在听到之后,月儿她神色一变,把最后一口糕点放入嘴中,咀嚼两下咽下后对端木蓉说道:“蓉姐姐,月儿有事就先离开了。”

端木蓉皱着眉头说道:“就不能再呆一会儿?”

月儿微微一笑,“反正时间还长着呢,我和父亲一时半会儿在桑海城也走不掉。”

端木蓉无奈摇摇头,“好吧,那就不送你了,毕竟外面不允许我们露面过多。”

此话一出,旁边雪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没想到再见面,她就变成通缉犯人了。

月儿摆摆手,“不用这么见外的蓉姐姐,只要有时间我就来客栈看你们。”

高渐离语气顿了一下,沉声说道:“最好……不要过来。”

盗跖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你高渐离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啊?!

什么叫月儿不要来?

人家好歹是半个墨家人!

月儿想了想,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不易多来,一旦露面过多,越是频繁,再怎么遮盖,在有心人眼中,就越是接近与“假相”对立的“真相”。

高渐离这个人考虑问题,不得不说是非常理性。

人的感性与理性,其实不是岔出两条道路,而是互相存在,倒是很大多数人都被感性所主导。

月儿向众人抱拳,“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了,各位有缘再见。”

也不等对方回应,月儿她转身走出房门,潇洒离去。

盗跖以一种近乎埋怨的神色看着高渐离,要不是你,人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高渐离不以为然,他淡然说道:“在得知她父亲是那个人之后,我心中就已经将月儿和墨家分割开来了,虽然残酷,但这就是事实。在立场不同的情况下,不排除将来那人对整个墨家大开杀戒,到那个时候,起码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当然,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也未必能够以此解围,可到底不会出错,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们与他终究是不同道路上的人,渐行渐远才是常理。”

端木蓉默不作声。

雪女听了脸色晦暗。

盗跖双手抱住后脑勺,喃喃道:“该怎么办呢。”

高渐离眼眸深邃,最后缓缓说道:“从善如流,平常心罢了。”

只能是顺其自然地力所能及再顺其自然吧。

身在一楼的计余,自言自语道:“这是专门说给我听呢?”

很快这父女两人坐上马车,往海月小筑的方向去了。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桑海城很快被夜幕所笼罩。

离城不远。

一个黑衣中年男子,腰间悬挂双剑,孑然一身,站在地势的最高处,夜风使他两个衣袖不停摆动,身形纹丝不动。

此地视野开阔,周边景色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目光向远处眺望,东海绵延不绝,与天相连,看不到尽头。

收回视线,他双手抱住后脑勺,看脚下那座灯火如昼的繁华海城,中年人突然没来由叹息一声,“万物兴歇皆自然,天生旧物不如新。”

修炼之人也好,平常百姓也罢,在这片天地之下,与院内短暂的花开花落,又有何异。

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在昏暗的黑夜中,真就如同鬼魅一样。

如果有顶尖高手在此,就会发现,在昏暗的天空中,有一道漆黑虹光,正笔直朝桑海城内落去。

桑海城楼门外,一辆很普通马车,踩着宵禁的时辰点,待守城士兵检查无误后,驾车驶进了城内。

“麟儿,这天色已黑,我们可以就近先找一家客栈,暂且休息一晚上吧。”

计余在床榻上盘腿打坐,仔细倾听一下,可以听到外面浪潮涌动拍打在岸边的声音,感觉非常舒适,很容易使人放松,且让人睡眠极佳。

这地方选的倒真是不错。

月儿的房间是在隔壁,在计余的感知中,这丫头已经安静的睡着了。

在马车里憋屈这么多天,也真是难为她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心思沉寂,打磨体内真气,流转周身经脉窍穴,行二十四周天之变。

第四百二十六章 破镜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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