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第40节

  贾诩道:“殿下派了东宫郎官相随,诩若需使君相助,必不会讳言。”

  贾琮刚到邺县,便有官吏带着刺史车驾早早在城门口候着了。

  进城后,他见车上挂着布帷,便命人揭起,对左右道:“作为刺史应远视广听,察辨美恶,怎能挂着帷子自掩耳目呢?”

  向百姓展示自己整顿吏治的决心。

  上任后,贾琮除了严查贪腐之外,便开始调查王芬私募兵卒案。

  但所能查到的府上的客人,方士襄楷、士人陈逸、许攸、以及为王芬募兵的周旌,都寻不到踪影。

  在此期间,贾琮尽心尽力,可他却见太子特意派来的帮手贾诩整日无所事事的样子。

  好似真把自己当成了文学从事。

  等到王芬的死讯传来,线

    索中断,贾琮终于命人召来贾诩,当着府中从事的面训斥贾诩:“殿下派你来冀州,岂是让你来此玩乐的?”

  贾诩满不在乎:“使君调查了这么久,不也是毫无所获吗?”

  贾琮怒道:“我必会将你此等言行上书殿下,请太子殿下治汝之罪!”

  “某早就想回雒阳了,还望使君快些弹劾,只是不知到时殿下会信谁。”

  “伱……”贾琮指着贾诩,嘴巴张了好一会儿,骂道:“市井儿,给我滚出去!”

  此事后,贾琮便停止了对王芬案的调查。

  贾诩也如过往一般,只知玩乐。

  潜藏在清河国陈蕃故友家的陈逸听到消息,便欲前往清河隔壁的平原郡祭拜王芬。

  王芬在平原的坟茔乃是名士陶丘洪所立。

  陶丘洪见王芬因他不肯收留而自杀,愧疚不已。

  不顾此前华歆对他远离王芬以免危害宗族的劝告,主持下葬了王芬。

  陈逸在陶丘洪的陪同下到坟前吊唁,思及过去种种,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正恸哭间,陈逸忽察觉到不知从哪出现了数个陌路人,围了过来。

  为首之人拔出剑,显露出腰间的印绶,高喊道:“东宫太子庶子赵云奉命办案,陈逸,你的事发了!敢反抗者,杀无赦!”

  ……

  邺县,贾琮知道陈逸被捕后,私下里好奇地问贾诩:“若陈逸是个绝情之人,并不去吊唁王芬,你会一直等下去吗?”

  贾诩很恭敬地回答,完全不像当众时那般嚣张:“陈逸乃是意外之喜。我原所求者,是向外报信之人,如今基本可以确定,乃是簿曹书佐朱玮,有人曾见其与陈逸相熟。又有陶丘洪,王芬往平原奔逃,偏偏由他收敛尸体,岂不可疑?”

  贾诩遂以陶丘洪、陈逸、朱玮三人为突破口,陶丘洪抵挡不住刑罚和压力,首先招供。

  面对陶丘洪的供词,陈逸无法辩驳,只言朱玮并不知情。

  贾诩并不在乎朱玮,只要陈逸认罪了,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他回报东宫,又向贾琮借人手押送陈逸回京。

  此时,距离陈王宠自缚入京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受水灾最严重的七郡国百姓已经开始在官府的安排之下分别入扬州、荆南就食。

  入广陵、扬州者还稍好一些,但入荆南四郡就难免有人会水土不服了。

  医师、草药、粮食的供应,这些都是最基本需求。

  好在过去有因灾祸而移民的经验,倒是省了刘辩的许多烦恼。

  不过考虑到此次移民涉及到五个州,尤其是荆南四郡的蛮族并不算少。

  于是在刘辩的建议下,太尉马日磾持节前往主导移民事宜,以防地方生乱。

  上一次太尉持节在外还是张温面对凉州叛乱那次。

  在这种情况下,终于能腾开手的刘辩总算可以思考一下该如何利用王芬谋反案了。

  王芬是天下有名的名士,说这样一个人意图谋反,就像开始时许多人不信他会私募兵卒一样,同样会有很多人不信。

  所以陈逸必须活着。

  他要到雒阳接受审判。

  而至今仍坚信陈蕃窦武是王莽之流的灵帝听到这个消息,立马遣人去迎接护送。

  下一章删删改改,今天应该出不来了

  

第78章 案情处理

  陈逸的事一出,立马压倒了雒阳对骆俊和陈王宠罪行的讨论。

  根据廷尉羊续的调查,袁绍的指控是真的,骆俊的确私用了陈国之粮。

  当初汝南黄巾再度兴起时,沛国、陈国皆有黄巾入侵的迹象。

  陈王宠便效仿当初黄巾刚起之时,一方面增加军队,一方面接受汝南、沛国逃亡百姓的投奔。

  而这两者,都需要钱粮打底。

  陈国用了本国粮仓里粮食,却因为“疏漏”没将用掉的粮食上报朝廷,导致在朝廷册上的粮食要比陈国实际的粮食多出不少。

  很难不让人怀疑,在下半年的陈国上计,这些多出的人口会不会也因为“疏漏”而在账面上消失。

  陈国紧邻灾区,在刘辩的规划中,自然是要先把全部粮食运往灾区,之后再从别处调粮补充,以备不时之需。

  骆俊不敢上书言明事实,只得自导自演了一出粮食消失术,可他却低估了袁绍的能力和胆子。

  但凡有点线索,袁绍就敢把这屎盆子往骆俊身上扣,更别说这事还真是骆俊干的。

  如果没有这次水灾紧急调粮,只需到明年,粮仓里的粮食就能与账面上的数据对应上了。

  目前来说,就羊续审判的结果来看,这起案件和陈王宠无关。

  如今汉室诸侯王封国内的上层官员全由朝廷任命,无论是对封国内军队还是行政诸侯王都是无权插手的,只能收取法律规定的该国租税作为俸禄。

  骆俊放任陈王宠掌控军队,即便有黄巾之乱作为借口,但正如袁绍所说,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死罪。

  唯一需要纠结的是陈王宠。

  骆俊身上的罪过放到陈王宠身上,就变成了自保。而且,陈王宠的确只在有乱时才集结军队。

  若要告其谋反,有污蔑之嫌。

  灵帝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既不想背负刻薄宗室之名,又想给自己出气。

  但他很快就因为陈逸将这件事先抛之脑后了,至于刘宠,先关着吧,也算是出气了。

  ……

  在窦武陈蕃的问题上,灵帝一直认为错的不是他,而是天下士人。

  如今抓到了陈蕃之子陈逸的确切罪责,灵帝兴致盎然地同刘辩谈起了等陈逸安全到雒阳之后,该如何处置。

  自从出巡计划被迫取消后,刘辩许久没见灵帝这般开心了,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我听说朝野上下诸多议论,仍有人在为陈逸奔走,认为其无谋反之实,乃是被人诬告。廷尉不堪其扰,都闭门谢客了。”

  “那又如何,陈逸其罪当诛!想为其翻案,痴心妄想!”显然,灵帝对于外界的评论也有所耳闻,“正好以此案来看看羊续是否会徇私。”

  新仇旧恨,灵帝哪有这么容易放手。

  归根到底,这次谋反案虽称得上是一出闹剧,称得上没造成一点破坏,可谋反终究是谋反,处罚的力度全凭皇帝把

    控。

  刘辩问道:“父皇准备如何处置陈逸?”

  “谋反,当夷其族!”

  灵帝说完,却见刘辩睁大眼睛看着他,正要同刘辩解释,却听——

  “父皇高见!”

  刘辩未曾想到灵帝如今竟会如此克制。

  他知道以此时的道德观来看,灵帝没有选择夷三族这种常见的做法,已经是非常非常保守了。

  也没扩大化再去追究同王芬陈逸有交往的官员。

  “我原想着,若是扩大株连,只怕士人会更加怀念陈蕃。不如借此机会,向天下人展示何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届时,诛杀首恶,明正典刑,又可赦免其妻族、母族,以示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原来,父皇比我更早想到啊!”

  刘辩继续说:“如今朝议汹涌,还可将陈逸当众审判,使其认罪。‘三君’之子谋逆,那些‘八及’、‘八顾’之辈,还有脸以此自居吗?”

  所谓三君、八及等,其实都是士人自己评选出的,其中的主力是当初的太学生。

  只怕当初将太学发扬光大的刘秀都没想到,太学已经发展到了用舆论来绑架国家的选官等制度了。

  且这种私底下的评选,具有很强的地域性。其实单就这一条,就足以看出这种评选的底色了。

  这边灵帝听刘辩说完,淡然一笑,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

  刘辩也大概明白了灵帝的态度,他大约也不愿再出现一次党锢之祸,所以没有乱来。

  万一再出现几个“望门投止,使人破家相容”的张俭。

  到那时,大汉就只能与宦官阉党共天下了。

  听到灵帝的表达,刘辩便明白他的态度很难改变了。

  不过刘辩本来就只想要灵帝别搞株连就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如今绝大多数士人都很尊重陈蕃,连带着陈逸都谋反未遂了,还有人在为他奔走。

  如果在雒阳的审判不能百分百给陈逸定罪,一定会横生波折。

  对于尚未抓捕到的许攸、周旌等人,其父母妻子,也都被地方押往雒阳受审,宗族也被地方拘禁。

  又向各郡县下放搜捕文书,又言若此等人能自行出首认罪,可酌情免其宗族之罪。

  归根结底,与把此案做成无从开脱的铁案相比,后续的处罚都是次要的。

  之后,又谈起在此次抓捕陈逸立下首功的贾诩,灵帝兴奋之余,大手一挥,道:“他既然当了中庶子,就再领个侍中吧!那些参与之人,也统统记功奖赏。”

  就在陈逸来京之际,徐州等地的救灾依旧在进行着。

  徐州刺史巴袛,字敬祖,其崇尚节俭。据说,某次晚上有朋友拜访,与之对坐相谈,巴袛不燃官烛,在黑暗中说话。

  节俭是好事,但倘若一个人不分场合的节俭,亦或是以节俭扬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太尉马日磾持节东去,首先去的便是遭灾的七个郡国。

  至徐州彭城时,有琅琊人赵昱,状告徐州刺史巴袛,克扣救灾粮食。

  赵昱曾被举孝廉,任三署郎官,外放县长,后辞官归乡,在本地颇有声望。

  马日磾听说过巴袛节俭的名声,遂派人先行调查。

  发烧转感冒,也没谁了,刚好碰到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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