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第58节

  刘辩只见华佗几针下去,灵帝明显舒服了很多,等到华佗行完针,灵帝的整个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灵帝也道身上疼痛减轻,精神上清明不少。

  张让见此,哪里还不懂是华佗的针灸起了效果,赶紧拉着华佗又哭又笑地致歉道谢。

  有了这立竿见影的效果,之后华佗写药方,说医嘱。

  如要修身养性,宜禁欲,不宜操劳等等。

  灵帝和侍奉的张让都很重视。

  刘辩也算松了一口气。

  他也算是尽了人事,无愧于心,接下来,全听天命吧。

  不过灵帝终究是还在病中,不多时又昏昏欲睡起来。

  刘辩适时离开。

  之后他问起华佗在雒阳的生活如何,知道华佗的妻子还在家乡,立即许诺派人将他们接来雒阳,其他赏赐自不必多说。

  只是刘辩没想到的是,他这边前脚才赏赐了华佗和稍稍打了点酱油的张仲景,后脚永乐宫的董太后竟赏赐了他万匹绢帛。

  而且前脚说赏赐,后脚就命人将这些绢帛都送到了何皇后的长秋宫。

  以致于还不知情的何皇后差点以为董太后要搞什么阴谋,都没敢第一时间接收,直到知道刘辩从宫外引来了两个医者缓解了皇帝的病情,这才明白过来。

  这些绢帛至少价值七八百万钱,刘辩属实没想到爱财如命的董太后竟会有这么大方的一天。

  董太后既然送了,刘辩也没有推辞的道理,只在次日见灵帝说了一句。

  灵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嘱托刘辩好好收着太后的赏赐,别忘了去拜谢太后。

  刘辩当时一愣,因为他真忘了。

  出了灵帝寝殿,刘辩直奔永乐宫去。

  他发誓,他从来没见过对他这么和善的董太后。

  刘辩甚至觉得,如果他愿意,董太后甚至会很乐意将他和刘协一起抱在怀里。

  ……

  拜见完董太后之后,刘辩又回到了云台殿。

  皇帝出巡回来后,几位平尚书事顺其自然的没了这个兼职,处理奏书公文的地方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皇帝常居的玉堂殿。

  这次皇帝养病的地方就在玉堂殿中,虽有前后殿之分,但难免会打扰到皇帝的休养,处理政事的地方便又换回了云台殿。

  而且在云台殿中,若是刘辩累了,也可在后殿休息。

  对于现在的刘辩来说,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做到将卢植留在尚书台,一个人独立处理奏书。

  连个录尚书事的太傅都没有。

  不过他通常不会这么选择。

  而皇帝因病,据张让所说,对于刘辩坚持每日送去的奏书公文的条目看都不愿意看了,每天只看些道家经典,修身养心。

  

第110章 奉天子

  灵帝的病不是秘密,皇宫也从来不是铜墙铁壁。

  当鸿都门学的“乡野巫医”都被召入宫中的消息传到宫外,有心人立刻察觉到了其中蕴藏的信息。

  毕竟,灵帝已经年过三十了。

  云台殿中,刘辩看到御史中丞韩馥上书询问朝会是否如期举行。

  这是应有之意,五日一朝是制度,也是除非赶上假日,否则风雨无阻。

  如今皇帝病笃,当以诏书的形势罢朝会,直到皇帝病愈。

  以前皇帝生病也是这样处理的,所以刘辩看到此处时并不觉得奇怪,同意尚书台发布罢朝会诏书的建议。

  处理完这份奏书,有小黄门通报,太中大夫田丰到了。

  刘辩对于田丰可谓是好感满满。

  即便抛开历史上的名声,能搞钱的干吏,谁不爱呢!

  见面之后,他对田丰说道:“我很早就从崔公口中听过你的名声,自从你从荆州回来后,这还是首次见你。卿为国事舍身,如今见到伱安然无恙,甚好。”

  田丰见刘辩提起了崔烈,回答道:“殿下谬赞,臣本布衣,幸得崔公举荐,又得国家看重,以为使者,自当恪尽职守。”

  刘辩问起在荆州查案的经过,田丰一一作答。

  之后,刘辩叹息道:“荆州宗贼案源于卿以身犯险,鲍鸿贪污案若非卿念及故旧,也不知何时才会告破。朝中有御史台,地方有刺史太守,去年又在郡中增加了监察的官员,但这些总让我觉得形同虚设。”

  田丰回答道:“士人有好清谈者,即便当了官,也只求虚名,不能做实事。若为长吏及府台长官,上行下效,便给了奸佞钻营的机会。”

  刘辩当然知道这一点。

  为政者清谈害人害己,如今便已经发生过的较为夸张的当属《孝经》退敌。

  黄巾之乱时,赵国国相向栩认为黄巾作乱,是因为没读过孝经的缘故,只要遣人对着黄巾贼读《孝经》,让黄巾贼明白他们的错误,就能平息叛乱了。

  无独有偶,当初李文侯和北宫伯玉叛乱时,继任凉州刺史的宋枭竟然打算通过“多写《孝经》”的方式帮助羌人移风易俗,用以平息叛乱……

  不过这个时候的清谈风气远没有魏晋之时那么夸张。

  向栩因为弹劾十常侍与黄巾有勾连,结果被张让反过来以“作为国相,不派兵去平黄巾乱,一定是和张角有勾连”为由“诬陷”,被下狱处死。

  宋枭因为抄写《孝经》的事同时任汉阳太守的盖勋有了矛盾,以此事上书朝廷,大概是想要朝廷为他做主。

  后来朝廷确实做主了,只是站在了盖勋的立场上将他罢官。

  刘辩正要说话,忽然想到,田丰为侍御史时的上司是韩馥,想到历史上作为冀州牧的韩馥被袁绍逼得在厕所用书刀自杀。

  不会是田丰在暗示韩馥不行吧。

  想到这,刘辩直接问道

    :“我有意整顿吏治,革除贪腐官吏,只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卿曾为侍御史,御史台可能担此重任?”

  自御史大夫转为司空后,主管御史台的就变成了千石的御史中丞,名义上从属于少府,办公的地点和尚书台一样,与皇帝所在的东宫一墙之隔。

  田丰答道:“过去言路闭塞,有谏言而不能用,只要能使沿路畅通,选拔敢于谏言的官员进入御史台,一定能改变如今的风气。”

  刘辩听罢,马上理解了怪不得荀彧说田丰“刚而犯上”,明明只要说后半段话就够了,偏偏要把前半段暗示灵帝的话说出来,虽然他说的是实话……

  刘辩有意将田丰调回御史台。

  只是御史中丞原本就是御史大夫之丞,其下便是侍御史了。

  田丰原本因功被灵帝升为千石的太中大夫,这是皇帝的顾问之臣,对资历要求没那么高。可若是直接让田丰去当御史中丞,不说韩馥尚在,田丰资历也不足,虽同为千石,但二者的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

  刘辩道:“我意以卿先兼领侍御史,察举非法,公卿郡吏有违失皆可举劾之。”

  田丰明白刘辩的想法,欣然接受:“臣定不负殿下重托。”

  刘辩继续说:“要是有和卿一样有气节的人,卿尽可以举荐。”

  田丰自不会拒绝。

  刘辩原本打算等灵帝驾崩后,他再一点点地进行改革。

  只是以灵帝目前的状况,刘辩也不能确定那一天何时能到来,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

  正好鲍鸿的案子给了他机会,先从治贪腐抓起。

  刘辩看御史台不爽很久了,官吏贪腐不去弹劾,整天把矛头对准宦官。

  若是能拿出确凿的证据也就罢了,偏偏总是攻击宦官的身份,仿佛成为宦官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见过田丰之后许久,玉堂殿张让派人来告诉刘辩,皇帝醒了,刘辩便再次去看望灵帝。

  经过华佗的治疗,灵帝状况有明显的好转,虽终究不能根治,连进补也只能慢慢地来,可身体上的病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下地行走也问题不大。

  最关键的是精神状态很不错。

  灵帝显然从张让口中知道了刘辩的到来,所以并未做旁的事。

  刘辩到后,与灵帝闲聊了好一会儿,又提及见过立下大功的田丰后,他说道:“父皇,田丰虽然当过侍御史,但仔细思考他前后发现的两个案子,实际上并不是御史台的功劳。父皇之前调查北军和八关都尉,就发现了不少贪污之人。全国这么多官署,其中没被发现的还不知有多少。不如专门成立一个府台,用以探查消息,调查不法贪腐之徒。”

  “到时候查没所得,必然不会少。”

  离开玉堂殿时,刘辩意气风发。

  灵帝没有拒绝刘辩的建议,显然他和刘辩一样,都对贪官的家产很心动。

  只是出于稳妥起见,灵帝让刘辩先找大臣们商议出一个章程,再交由他过目。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刘辩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孝子,奉天子以变革天下,似乎也不是不行。

  

第111章 脾气

  只是刘辩想的很美好,但才获得了灵帝的同意,下一步就遇到了问题。

  刘辩找来马日磾、丁宫、樊陵与卢植准备商量一番,却没想到得到了不约而同的反对。

  他们第一时间提起了汉武帝设立的直指绣衣使者。

  卢植劝谏道:“绣衣使者持节,生杀予夺,代行天子事,一旦所托非人,往往无人能治。昔日武帝重用绣衣使者,乃有戾太子之冤案。殿下想要清查官吏贪腐,在朝中可用御史台,在郡国则有刺史府。若地方有疑,也可如去岁遣侍御史等巡察州郡。”

  马日磾和丁宫也都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表达了反对的意见。

  即便是此前从未反对过刘辩决定的樊陵此次甚至没有两不相帮,而是也明言反对。

  哪怕刘辩解释说他绝不会给这个新设立的府台如绣衣使者那般持节的权力,只给其探查汇集四方消息的权力,连逮捕审问都舍弃了。

  但几人似乎先入为主,始终没有松口。

  刘辩一时之间没明白他们为何这么坚定,尤其是他原以为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卢植。

  他既有些生气也有些委屈,明明他为了征得同意已经退让了,却得到这个结果……于是他说道:“从这两年的各种事情来看,朝中与地方不知有多少硕鼠,我去年设立的监察从事也没有发挥出我想要的作用,如今我只是想要了解宫外的消息,诸公都不准许,难道是想让我不闻不见吗?”

  卢植听得此话,竟先是一愣,继而才意识到,太子也才十三四岁而已。

  面对小太子明显的气话,他语气温柔地安抚道:“殿下英明果敢,是国家的希望,臣等如何会闭塞殿下的耳目呢?”

  卢植进一步站在小太子的角度出着主意:“近年来,尤其是鲍鸿之案,御史台并未有所作为,本就失职。殿下若是有意,尽可以重选如田元皓一般的正直刚强之人为侍御史,监察朝臣。御史台现今的吏员不足,也可为御史台增加吏员,用以为殿下探查四方消息。”

  对于卢植为了安抚太子提出的折中方案,三公都纷纷表示赞同。

  还当场出谋划策,认为可以把御史中丞提到二千石或者和九卿相当的中二千石,再设立副手等等。

  其实话说出口时刘辩便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的,但从后续的结果来看,似乎偶尔发点小脾气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说道:“既然马公、丁宫、樊公都认为卢师说的话有道理,不妨定下个章程?”

  ……

  其实刘辩没考虑到,过去抄家,灵帝大多会安排宦官在场,甚至在更早灵帝还没有察觉到宦官私下贪污之举的时候,干脆就是由宦官主导这一切,朝臣根本插不上手。

  刘辩新建府台的话一出口,无论是卢植马日磾还是丁宫樊陵全都想到了这一点。他们虽不知道什么东厂

    锦衣卫,但并不傻,这么一个为了整顿吏治而设置的独立运作的新府台,一听就是很适合宦官插手的样子。

  卢植担心的何止是绣衣使者,他更害怕的是宦官的力量再一次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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