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是宋世祖 第108节

  不过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岳父已年届六旬,岳母也将近五旬。他们又没有子嗣,只有你们两个女儿,又都跟了我,我还有什么好疑心的?今日彻底把话说开,也算是从此夫妻同心,你们全家都要为我的大业出力。

  我想让岳父岳母去高丽住上两年。岳父武功高强,在宋金两国无人能敌,去了高丽之后,也不必像如今在中原这般提防了,哪怕他偶尔有些僭越,也不至于穿帮。岳母聪明有见识,能帮我私下里盯着一点高丽的文武。

  女眷不方便露面的话,还可以让你和妍儿轮流去高丽、时时刻刻留一个人在我身边。

  毕竟当初妍儿那个男儿身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也没有废弃。你们不用多见外客,就远远地接见理事,也不至于暴露。留在我身边的时候,就以我妻子身份出现,去到高丽那个,就对外宣称是我小舅子,你们姐妹形貌又相似,正好如此。”

  赵子称跟慕容姐妹成亲两年,这是第一次把话说开说透到这种程度。之前哪怕他猜到了,他也没把“看出来慕容秋之父曾经有野心”这一点点破。

  现在才算是发展到“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我不在乎”。

  一个已经六十岁垂暮之年没儿子也生不出儿子了的疯子老头,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家要口嗨爽一爽,在海外没人发现的地方过过瘾,也就认了。而且凭良心说,当初慕容姐妹的父亲,机缘巧合帮赵子称杀了朱勔,也算是帮了一桩大忙了。

  当然,作为报酬,慕容家肯定要更加全方位效忠赵子称,为他做更多事情。

  慕容秋听后,果然非常感动,她知道父亲这些年躲在姑苏,母亲因为怕他闯祸,经常连门都不让出,只是在自家山庄里胡言乱语。如果能去高丽住两年,确实没那么压抑,绝对算是大恩大德了。

  虽然赵子称不是为了妻妾才打下高丽的,但不管怎么说,慕容姐妹都非常承他的情,愈发感动得无以言表。

  慕容秋竟忍不住抽泣起来:“夫君对我们一家,实在是……实在是……”

  慕容秋没有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好了,不过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事,你们也要配合我的大业。之前你们家的家藏武学,不愿意传外人。去了高丽之后,我却希望你们能帮我稍稍培养一两个人。

  目前我最看好的,就是鹏举贤弟了。他跟我同岁,只是略小几个月,但着实天赋异禀,天生神力。我之前跟他切磋那些摩尼挪移术的最粗浅皮毛,就让他精进颇快,武艺更上一层楼了。

  将来如果真到了与金国血战之际,赵佶让我出使据理力争,我只能带一个侍卫军官的话,我也肯定要带他。所以希望岳母到时候能放开不外传的家训,破例一次,至少把《万寿道藏心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乃至剩余的摩尼挪移术,都尽量按其禀赋教授。将来真有不测之日,我就指望他护我一起杀出金营了。

  目前我只想到这一个破例的人选,将来会不会还有,就看情况发展吧,反正我希望你们能根据我的要求毫无保留。”

  慕容秋想了想,反正自己家都没有男丁兄弟了,本来就只剩女眷,武功是否外传,夫君就该能说了算。夫君为了非常之事,要破例一两次,那就让母亲配合他吧。

  “好,此事到时候我会亲自和母亲说的,一定不会让夫君失望的。夫君为我慕容家做了这么多,反正将来这些家传武学也都是夫君的,夫君要怎么处置都可以。”

  夫妻达成共识后,赵子称又奋力安慰了妻子一次,慕容秋总算是心神与身体彻底臣服。

  ……

  半个月之后,慕容秋的家书就送到了姑苏。

  两个女儿嫁出去了整整两年,除了女婿偶尔制造机会让女儿们可以回门探视。其余时候,段语嫣守着疯了的丈夫和几个丫鬟,还是挺孤独的,所以听女儿信中说,可以让一家人去高丽暂住几年,段语嫣竟有种释然的感觉。

  在中原这些年,她也提心吊胆够了,总要担心丈夫是否会突然乱跑惹出祸来。

  到了高丽,还能鸠占鹊巢住进高丽国主遗留下来的王宫里,还不用担心哪天万一礼法逾制或是口出疯言疯语被人发现,这么好的事情去哪里找?

  女婿实在是太孝顺了,段语嫣非常庆幸,自己把两个女儿都送过去实在是太英明了。至于女婿希望解禁对外人传授武功的限制,那也依女婿的吧,反正慕容家都没有男丁了。

  到时候,自己点拨一下那个叫岳飞的,看看此人天赋异禀、天生神力、到底能培养到什么程度。

  一切相关商议,最终在这年的四月份谈妥,然后慕容家收拾了一下家产细软,同时把在姑苏的田庄留给管家邓岳打理,还分了一部分田庄给秀州的赵家人,让赵子称自己找亲戚里最可靠、最忠于他的几个侄儿来管。

  处理完家产,差不多五月份了,慕容家的老一辈才带着女扮男装恢复“赵子称小舅子”身份的慕容妍,一起坐海商王承勋的海船队奔赴高丽。

  最终于五月底在开城的原高丽王宫内安顿了下来。

  至于原来的高丽国主王楷,当然是被赵子称单独隔离到了松岳山上原王宫的一角,给他留下两座偏殿起居,剩下的都给赵家人和慕容家人住。

  慕容家的人,不但要帮赵子称盯着点高丽这边的文武,还能顺便看管傀儡王楷。

  船队抵达高丽的时候,还帮赵子称带去了几份任命、以及枢密院的文书,包括之前正式给岳飞升官的那一份。

  在童贯的配合默许之下,朝廷已经正式把岳飞的武官阶官提升到了第四十阶的进义校尉。只是因为隔着大海,之前赵子称一直没特地让人把文书送去,这次顺便一起送去。

  岳飞拿到任命之后,自然也免不了了解一下其中过程。

  听说这是赵府君为他争取的,还听说因为要暂时掩饰高丽这边的军功、处理成“高丽人心服口服服软了”,导致赵府君被官家看重、觉得他有外交才干,被任命参加对金人的谈判,岳飞一方面感激涕零,一方面也生出了些许内疚之感。

  虽然他知道,赵子称不是为了给他个人请功才被皇帝盯上的,但他至少也从中顺带受益了。

  就在岳飞不知如何感恩的时候,慕容妍以男儿身身份召见了他一次,也就是以赵子称小舅子的身份露脸,劝勉他将来要好好习武。

  因为赵府君深知将来宋金肯定要开战,金国狼子野心绝不可能收敛。所以肩负谈判使命的臣子,最好有点武艺,或者再带一两个侍卫武官保护,必要时要靠武力突围。

  岳飞听说了这个理由后,总算有了感恩的方向和更多的努力动力,他感激涕零地表示未来一定勤练不辍,一边学习兵法、在高丽积累实战经验,一边勤练个人武艺,将来给赵府君担任出使金营时的侍卫官。

  彻底把话说开之后,双方也就开诚布公,段语嫣没有再藏着掖着,先花个把月时间全面摸了摸岳飞的底子,知道了岳飞的武艺套路、优势特点。

  然后结合《万寿道藏心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和摩尼挪移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挑出适合岳飞风格的,尽量倾囊相授。

  段语嫣作为当世难得的武学理论大家,这些年来对武艺的理解自然是炉火纯青,当世再罕有与之匹敌的。

  岳飞则是天赋异禀,天生神力,原本跟陈广学枪棒,跟周同习学弓弩和打熬气力,已经底子颇为扎实。

  只是岳飞原先所练,都是纯粹的外家横练功夫,纯靠肉身劲力,几乎没有呼吸吐纳方面的底子。段语嫣帮他从根基开始打起,全面梳理了一套教学方案,岳飞一有空就勤练,假以时日,也必能内外兼修。

  将来赵子称有时间,每年也会跑一两趟高丽这边,每次大约在一两个月之内,他自己勤练武艺有什么瓶颈不解之处,也可以等来开城的时候,向岳母请教,或是让妻妾帮着带话、书信切磋。

  ……

  话分两头,赵子称把慕容家人暂时安置到高丽后,他自己也差不多该前往河北,协助童贯进行对金谈判、争取以尽量小的代价赎回燕京。

  考虑到之前没有参加过这种外交工作,加上不知道此行要花费多少时间,赵子称走的时候,还特地准备了几辆减震不错的轻软、坚固马车,把妻子慕容秋也带上。

  另外就是带了跟金人打过交道的呼延庆,一行人在五月初就抵达了河北前线,很快就正式展开了工作。

第138章 金人果然有诈

  “河北居然荒凉至此,一路过来,几百里都田园荒芜,百姓流离失所,这也太惨了吧。”

  五月初的一天,随着赵子称一行即将抵达霸州前线、参与协助童贯和金人谈条件赎燕京。

  他们一路上看到的景况,也显得越来越凋敝,令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最后从雄州到霸州这段路,大约一百里地,几乎是彻底荒芜人烟。白骨露于野,百里无鸡鸣。

  雄州是去年童贯率领大军进攻燕京兵败后、最终退守的据点。雄州往北的土地,都曾被辽国的耶律大石反攻占领过。虽然辽人当时也是强弩之末了,最后只是一沾即走,把能抢的都抢了,但辽人造成的破坏,已经足够深重。

  当时从霸州到雄州之间,丢下了不知多少万的宋军将士和辅兵民夫的尸体。足足大半年过去了,还有很多尸骨无人掩埋,血肉肯定早就腐烂殆尽了,不可能有肉留下来,能剩下的只有白骨。

  因为没有肉,连狼狗之类的野兽也踪迹难觅。只剩偶尔盘旋的秃鹫依然恋恋不去,似乎在期待有漏网的人类大腿骨流出腐败的骨髓,能让这种腐食的大鸟再嘬几口。

  赵子称来这种地方,也带了两三百人的亲兵卫队,大约一个骑兵营的规模,他身边的将士都是见惯了生死的,面对这种惨状还不以为意。

  而文官幕僚们,除了见惯大风大浪的呼延庆以外,其他都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还觉得恶心。

  赵子称是带着妻子来河北的。慕容秋从小锦衣玉食,也不擅长武艺,身体文弱,见到累累断骨好几次都差点恶心呕吐。

  还好夫君非常照顾她的感受,赵子称经常提前把她搂在怀里,不让她看车外的惨状,还让人准备了一些类似艾草的枯草,经常熏炙以驱除飘进车里的异味。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等此番事了,一定要多迁移一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去高丽恢复生产。未来至少几年之内,河北都不可能自给自足了。留在这儿的人口越多,还要拖累河南山东的百姓转运更多物资维持河北。”

  赵子称透过车帘看着外面的一切,低声自言自语感慨。

  慕容秋眼神迷离,没想到夫君随口一句话,便如此深刻,又心怀百姓,关键是还不显摆,只是在内心默默感慨民生。这样悲天悯人的英雄豪杰,怎么不该拯救天下黎民呢。

  ……

  抵达霸州城后,赵子称很快安顿好家眷和护卫,然后就带着呼延庆去拜见了童贯。

  这还是赵子称第一次当面见到童贯,之前在江南讨伐方腊时,双方虽然也有过交集和合作,但赵子称毕竟没有亲自去镇江拜访过,只有战报和钧命往来。

  后来方腊被打跑、杭州被赵子称夺回后,童贯因为怕最后一击的功劳被抢,就急吼吼差人直奔浙西睦州,也就没有亲自来杭州作威作福,被赵子称避开了。

  这次总算是躲不掉了,哪怕赵子称内心再不想跟“六贼”有交集,也只好勉为其难虚与委蛇。

  仔细算来,赵子称跟六贼里的朱勔、梁师成、童贯三人都见过面了。不过朱勔已经被他杀了,而梁师成和童贯这俩大宦官,赵子称肯定是拿他们没办法的,好在将来估计也不会有直接利益冲突,就等赵佶退位后,赵桓自己去处置便是。

  赵子称只要把握好分寸,确保将来赵桓上位后那半年里,自己别被牵扯成“跟梁师成、童贯有交情”那一类就好了。

  “下官拜见枢相,蒙枢相赏识,竟让下官参与对金谈判,下官实在惶恐。”

  一见到童贯,赵子称也不得不先表示自己对这个差事并不擅长,这不仅仅是谦虚。

  而童贯也没有跟他多客套,直截了当说:“这也不是本相赏识,是官家的意思,要谢恩也该谢天恩。”

  赵子称随后就小心地问了眼下的谈判近况,因为他毕竟是半路插手这事儿的,童贯之前已经派了其他人跟金国扯皮,赵子称只是来打辅助的。

  童贯轻轻摆了摆手,之前就侍立在旁的几个文官幕僚,就先后出列介绍情况。

  为首一人四十来岁的样子,有一副颇似胡人的大胡子,把主要情况都说了一遍:

  “好教秀郡公得知,我大宋与金人已经就燕京归属谈了两三次了。第一次金主非常强硬,只说‘得者各有之,燕京自我得之,自当归我’,后来又谈,金主才勉强松口‘若南朝必欲取,待我犒军银绢’。

  不过后面两次,银绢的数量始终不曾谈妥,反而越谈越触怒金主,一开始说一百万,后来又说二百万。而且还要我大宋将原本给辽国的岁币也转给金国。

  久闻秀郡公也擅长夷务,月前还曾折服高丽,让高丽心甘情愿承认我大宋自海寇手中所得土地。相形之下,本官实在是惭愧,秀郡公来了,必然能让我大宋谈出一个更有利的条件吧。”

  原来,此人正是之前牵头海上之盟的宋方正使赵良嗣,也就是原本辽国的光禄卿马植——马植是他在辽国做官时的本名,主动投童贯归宋后,就被皇帝赐了姓赵。

  赵子称也知道对方的事迹,此人严格来说并没有做什么出卖大宋的事情,后来宋金开战的借口,也不是赵良嗣造成的。但因为最后大宋被金国打灭了半壁江山,朝中都说是赵良嗣劝皇帝和童贯收复燕云导致的最初导火索,就把赵良嗣杀了。

  赵良嗣如今的官职是比较清高的,为龙图阁直学士、光禄大夫,也就是跟当年包拯的级别差不多了。这也是外交惯例,负责对大国谈判的官员,行政级别都低不了。

  所以赵子称在他面前,严格来说应该以下官自居,让赵良嗣为主,赵子称辅佐。

  只不过赵良嗣这个姓赵是赐的,而赵子称是正儿八经的宗室、因功封郡公。

  赵良嗣这种很想跟赵家攀上关系的“归化者”,也就不敢在赵子称面前端架子,两人看起来只是平等交流。

  赵子称梳理了一下之前谈出来的条件,很快便觉得非常不妥,于是中肯地跟童贯和赵良嗣分析:“下官以为,金人实在是无理取闹,讨价还价,哪有越还越高的?这是在威胁我大宋么?而且这种涨价,简直毫无理由。”

  赵子称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穿越前新闻上看到的某条特朗疯狗,不就是虚空造牌恐吓么?

  为了威胁他国,就摆出一副“你越还价我就开价越高!答应得慢也是罪!拖越久越叫你不得好死!”的架势,只要吓住了对方,让对方真信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但是很可惜,完颜阿骨打虽然也是在虚空造牌,但大宋一方的主管人员实在是太怂了,童贯就是个急于求成的,跪得太快了,就怕完不成任务拖久了穿帮。

  这种情况下,金人抓住了他的软肋,哪里会放过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童贯也知道这事儿丢脸,所以不想直接多说,只是沉默不语,暗示赵良嗣务实一点、给赵子称找个解释。

  赵良嗣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自然能屈能伸,也就很快解释了理由:“金主要加钱,倒也有理由,他觉得,常年驻军在燕京,是需要耗费钱粮的。

  如果燕京最后归了我大宋,那他这段时间就是在帮我们大宋守土,所以驻军越久,需要的劳军军费便越多,这是与谈判时间成比例的。”

  赵子称听后,内心快速评估了一下,就知道这个两百万肯定是省不了了——因为大宋朝中那些肺雾,是根本不在乎实际上花钱多少的,他们在乎的是面子。就像蔡京这些年来,一直鼓励赵佶奢靡显摆、彰显“丰亨豫大”。

  完颜阿骨打都给你找好花钱的借口了,说这两百万不是赔款,甚至不是“赎金”,而是请人出兵、驻军的“军费”,大宋朝廷付了也不丢脸,那赵佶还能有多坚定的决心去反对?

  而且凭良心说,如今的大宋,军事实力确实不如金国,真要翻脸,肯定也是罪过,赵子称不想做不切实际的妄人。满朝都不在乎这事儿的情况下,他一个人挑事也改变不了结果。

  原本历史上,两百万赔款,加上岁币,这些北宋可都是完全答应了的。

  赵子称思之再三,他来了这一趟,能够把“岁币”的耻辱稍稍解决掉就算逆天之功了,至于一次性的军费,这个实在是动不了。

  于是他审慎地说:“如此看来,要想降低助军费,确实不太可能了。主要是也无法得到朝中和官家的支持,只有我等宁死不屈又有什么用?

  但是那岁币,肯定还能谈,此物金人并无理由索要,军费自古以来都是一次性的事儿,哪有将来还年年给的!只要我们据理力争,能把这个岁币免了,也算是为国为民争取了义、利。

  下官请枢相恩准,由下官陪同赵学士一并,出使燕京,与金人据理力争,争取把岁币免了!”

  童贯闻言,也是颇为惊讶:“你竟有如此把握?岁币虽然数额不如一次性的军费,但那可是要年年给付的,金人舍得抛弃如此细水长流的长远利益?”

  童贯的这份惊讶,完全是真心发自肺腑。稍微会算点账的人,都知道,岁币肯定比一次性赔款值钱多了,真要是能把岁币免了,这得是多大的功劳?

  不过赵子称目前也没有太大把握,他之所以敢说这话,只是因为刚才他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重要的历史知识——这个历史知识,之前在他布局打高丽的时候,也已经多次调用、并且引导了他的决策——那就是完颜阿骨打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中就该挂了。

  童贯是不知道完颜阿骨打快死了的,缺少了这个重要关键信息,童贯也就真心被金人吓住,觉得金人不怕拖,而大宋拖不起。

  但如果知道了金国可能会出现最高权力的交替和不稳,宋国一方的底气就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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