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锦闻言顿时撇嘴道,“当然是徐州,我原本想的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让这徐州在咱们北面替咱们挡灾,等他被脱脱打崩了之后,我还能顺便替这位道友收个尸,然后继承他的家产,徐州的残兵败将不乏勇猛忠义之士,咱们都接纳过来,又可以壮大几万兵力。
“但是现在看来,还不能让他们死的这么早,不仅不能死的早,咱们还得尽量帮他们多活一会,哪怕多活半年,替咱们多挡上半年,我就能在江左站稳脚跟,到时他们再死就对大局无碍了。”
三人闻言都一阵无语,原来你之前是这么想的啊.
话都说到了这里,于是鲁锦顿时又恨铁不成钢道,“不是我瞧不起他们,是这帮人真不争气啊,占据徐州这个风水宝地,有煤铁之富,这近一年的时间,他们居然不知道开矿炼铁,打造兵甲,修筑城池,整军备战,我都不知道他们这一年到底在干什么,只知道攻城略地,然后关起门来享乐,却不知道恢复生产,这要是能挡得住脱脱亲自领兵就怪了”
三人听完也很无奈啊,这天底下蠢人多了,要是人人都这么聪明,哪还有人能脱颖而出,重整山河。
你以为谁都跟鲁锦一样,是个卷王
冯国用这时又问道,“那大帅打算怎么做?”
“派使者出使徐州,警告他们,就说咱们有可靠消息,脱脱最晚今年秋季就要南下,第一个目标就是他的徐州,要是不想死的,就赶紧动起来,修筑城池,迁移百姓,坚壁清野,打造兵甲,同为义军袍泽,咱们可以支援他们一些甲胄兵器,一万铁甲如何?”
第260章 渡江前的准备(九)
嘶——
三人闻言都倒抽一口凉气,鲁锦倒是真大方,一万铁甲,说送就送,李善长闻言连忙劝阻道。
“大帅,给一万副甲胄是否太多了些,即便是想让那芝麻李多替咱们挡一段时间,也不用那么破费吧?”
鲁锦的手指轻轻点着桌子说道,“我希望他们坚持的时间越长越好,就按脱脱九月出兵来算,我希望他们至少能坚持四到六个月,如果有四个月的时间,咱们就能把军队数量翻一倍出来。
“哪怕刚招募的都是新兵,也可以让这些新兵去守城,这样一来就能把原来驻守城池的精锐老兵换出来,尤其是朱亮祖的36军,如果能把36军全部腾出来做机动兵力,那咱们战略上就不用那么被动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就像做生意,咱们现在虽然下点本钱,可只要能让他们多拖延几个月,咱们就能在江南赚更多回来。”
冯国用知道鲁锦的意思,但还是跟着劝谏道,“那也还是太多了,主公有没有想过,万一这群人胆子小,听到脱脱要领大军南下,不仅不想着防守,反而收了大帅这一万铁甲,然后跑了呢?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鲁锦闻言一阵无语,“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不要脸面吧,再说那么多城池,他们舍得丢?而且他们就算转移,又能转到哪去?哪里又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包毓见状眼珠子一转,也跟着说道。
“现在咱们每月自产的甲胄能换装一个半团,两个月就能产出三个团的甲胄,那些缴获的元军甲胄,留着确实没什么用,最多也就是将来给地方的内卫军用一下,送给徐州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咱们不能给那么痛快。
“我建议,一是不要白给,要他们拿东西来换,布匹,棉花都可以。
“咱们的地盘虽然不缺铁,但棉花这东西是需要土地和时间长出来的,而我们要备战备荒,根本就没种几个棉花,种的都是粮食。
“再说庐州路本来也不以种木棉而出名,相反归德府和淮安路却产棉花,咱们拿了这些棉花能织布,织出布来可以拿来给咱们自己做甲胄,总比白送他们要强。
“要是他们拿不出棉花,就用别的来换,比如食盐,这都是硬通货,粮食估计他们不会给,但总不能让咱们白送,哪怕换些牛马驴骡牲畜也好啊。
“二是这些铁甲要分月给,每个月只给两三千副,现在到九月份至少还有三个月,每个月给三千来副,三个月也有一万了,他们要是跑了,或者没有听咱们的建议筑城备战,那剩下的咱们就不给了,以此督促他们加快备战准备。”
鲁锦三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李善长当即赞道,“大公此言甚善,一是可以用甲胄一直吊着他们,督促他们备战,二来也能换来一些咱们急缺的物资,若是直接白给他们,恐怕他们也不知道感激,还以为我们这些甲胄得来容易。”
“正是如此,我看这法子可以。”冯国用也点头赞道。
鲁锦见状当即拍板,“那就这么定了,找人给脱脱上奏屯田,然后派使者去警告徐州芝麻李,原定的渡江计划不变,让徐州那边尽量给咱们多阻挡一段时间。”
三人闻言都连连点头。
“可以。”
“我赞成。”
“那就定下来吧。”
于是这次的战略方向研讨会便算敲定了。
鲁锦这次之所以提出要给徐州一些甲胄,一是为了督促芝麻李赶紧备战,好帮自己这边多争取一些时间,二来鲁锦也是有些其他的意思。
那就是他想找的毛贵和傅友德,至今还未找到,可能是这两个人暂时还没什么名气的缘故,不好贸然大张旗鼓去找。
既然如此,那不如趁这次送甲胄的机会,在徐州义军内部刷刷存在感,让他们知道庐州这边混的比较好,如此一来,等他们将来在徐州混不下去的时候,也可以想到来投自己,而不是像原历史那样,许多人都投了刘福通。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接收徐州遗产做准备。
另外还有第三点原因,那就是鲁锦怎么说也是个穿越者,多少还有点现代人的人道主义精神,打仗死人归打仗死的,这避免不了,各为其主。
但屠城这种事在他的认知里也太过残酷了,徐州那毕竟也是自己的同胞,所以他多少是有些想要拯救一下徐州百姓的心思的,希望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改变一下徐州的命运,徐州可是有四五十万人口的大城啊
这次的战略会议结束,那么接下来半年,乃至到来年春季的战略规划也就定了下来。
会议一共确定了以下几件事,一,继续加强安庆路的防御体系,防止江西元军,尤其是那个什么杨通贯的苗军顺江而下,突袭安庆或是庐州。
二,躲着徐宋来招纳他们的使者,坚决不予回应,逼着他们进攻杭州,把江浙的元军吸引走,尽量为圣武军渡江创造有利战机。
三,对于渡江的各项准备,包括练兵,兵甲,船只等等,继续加强准备,要做到不动则已,攻则必克。
四,给脱脱上奏书,忽悠他提前在大都屯田,尽量延缓元廷中央军南下的时间,给徐州还有自己这边,多争取一些时间。
五,扶持徐州义军,争取让他们比历史上多坚持几个月的时间,为鲁锦渡江扩军多争取一些时间。
六,渡江后的战略部署不变,但应该强调加快发展速度,北边拖延和争取时间是一回事,但自己这边也要充分把时间利用好,不能把好不容易抢来的时间浪费了,简单一句话,提高办事效率!
计划一定,几人便各自分工忙碌起来,李善长继续筹备渡江的物资,冯国用则是赶回安庆,继续修他的棱堡,争取九月前完工,不影响跟着鲁锦渡江。
包毓则是要负责情报工作,给脱脱上奏这件事也要归他负责。
鲁锦也没闲着,他要准备搬家,把张芸绣送到巢县去,顺便召集杨璟的37军全体将领,给他们开渡江作战会议,提前部署渡江战役的打法。
会议之后,送走了冯国用和李善长,鲁锦便把包毓叫了过来,等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鲁锦才问道。
“给脱脱上奏屯田这个事,并不是只有贿赂那么简单,方国珍那是花钱找人给自己上奏说好话,咱们是什么?咱们是反贼,反而要上奏劝脱脱在大都搞屯田,这不是倒反天罡吗,咱们连理由都没有,根本就不是咱们该管的事。
“所以即便是贿赂,恐怕也很难有人替咱们上疏的,那这个事你想好怎么办了吗?你说的合适人选又是谁?”
包毓当即成竹在胸道,“主公说的我明白,所以我打算走元廷高邮知府李齐的路子,给脱脱上奏,若是操作得当,甚至可能不用花钱。”
“嗯?你详细说说,你还能走通高邮知府的路子?”鲁锦顿时来了兴趣。
“是,这也是咱们在江北地区的情报站,最近刚打听到的消息。”包毓当即介绍道。
“这事还得从去年刘福通他们起事说起,扬州路泰州有个叫王克柔的人,此人家中富庶,平时便乐善好施,喜欢接济贫苦之辈,还好结交游侠,去年刘福通起义后,这王克柔立刻在泰州跟着起事响应,但很快就遭到了高邮知府李齐的镇压,将他捉拿去了高邮。
“但这王克柔平时便乐善好施,受他恩惠的游侠儿极多,听说王克柔受难,立刻就有两个当初受过他恩惠的人,一个叫李华甫,一个叫面张四的,这两人密谋结伙,聚了一批人,准备强闯高邮劫狱,把王克柔劫出来。
“后来谁知事情败露,被高邮知府李齐获知,李齐没办法,只能提前将这王克柔转移去了扬州,然后又对准备劫狱的李华甫和面张四进行招抚,最后成功将两人招安。
“现在这个李华甫做了泰州判官,而那个面张四,被招安成了泰州千户,下面的人将这个情况报上来之后,我立刻觉得这两个人可以争取一下,两人以前就是反贼出身,如果咱们主动接触拉拢,很容易就能让其再次起义,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内应。
“但这件事我还没做,是准备留着将来征讨扬州路的时候,再启用这两个关键角色的,搞不好到时候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泰州。”
鲁锦听的颇为惊讶,没想到泰州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为了报恩,敢去舍命劫狱救恩人的,那都是有情有义的狠人啊,现在这个叫李华甫的,居然被招安成了泰州判官,确实很容易发展成内应。
其实鲁锦不知道的是,这个叫李华甫的,在原历史上确实做了内应,而且再次造反,但为什么在史书上没留下什么响亮的名号呢,就是因为死的太早了.
张士诚做生意受了气,于是在盐城带着十八条扁担将仇家悉数灭门,事情闹大了,出了那么多灭门命案,官府肯定不能放过他,于是张士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扯旗造反,在盐城当地招募了上万盐丁为兵,打下的第一座城池,就是扬州路的泰州。
张士诚当初之所以能打下泰州,就是因为有李华甫做内应,这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不然没有李华甫的配合,张士诚怎么可能轻易破城。
只是拿下泰州之后,上面说的那个高邮知府李齐,再次使出招抚的伎俩,想要招安张士诚,张士诚本来也没打算反元,他只是犯了命案怕被官府抓而已,现在官府既然愿意招安他,那何乐而不为,于是便想答应招安。
但这个时候李华甫却不同意了,他跟张士诚是合作关系,并不是统属关系,于是两人之间就这个事发生了矛盾。
张士诚为了能成功受元廷招安,便与李华甫在泰州城中发生了火并,最终李华甫被张士诚杀死,其麾下义军全军覆没,或死,或被张士诚吞并,张士诚也终于如愿以偿的成功被元廷招安。
只是没过多久,张士诚就感受到了,受招安不是那么好受的,既然你现在成了元廷的人马,那你就有义务替元廷打仗,之前招安他的那个高邮知府李齐,居然命令他去带兵打濠州红巾军,当时朱元璋已经投了濠州的郭子兴。
张士诚一想这不对啊,你这是驱虎吞狼啊,等把濠州红巾军灭了,你能让我有好果子吃?于是他就再次反了,并在之后的生涯中,在元廷和义军之间反复横跳.
这就是李华甫在原历史上的全部记录,只能说,如此重信义的好汉,主动开门将张士诚引进了泰州城,最后却这么憋屈的死在了背信弃义的小人张士诚刀下,实在是太可惜了,不然定然又是元末响当当的一个人物。
不过鲁锦并不知道这个李华甫,在原历史上还跟张士诚有这么一段瓜葛,他对这个李华甫全部的了解,便是刚从包毓这里听来的。
“所以呢,你打算现在联系李华甫,然后通过他再去走高邮知府的路子,给脱脱上奏?”
“对。”包毓点点头,“这个李华甫毕竟是反贼出身,咱们可以提前联系他,他毕竟是被李齐招安的,怎么也算是与李齐有旧,通过他来向李齐进言,再让李齐给脱脱上疏,应该更加稳妥一些,就以讨好脱脱,说不定还能立功为由,估计能打动李齐。”
鲁锦听完皱眉思索一番,这才点了点头,“有一定的可行性,就是这个李华甫可靠吗,你准备如何拉拢他,要知道咱们接下来的一年半载,可是都没有进兵扬州路的打算,若是打泰州,怎么也要等到拿下集庆路和镇江路之后。”
包毓当即道,“这个李华甫能为了报恩,舍命劫狱去救恩人,定是个胆大包天且有情有义之人,这样的人重情义,我看倒不如直接和其坦诚相交,即便事情谈不成,咱们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再换个门路就是,大帅以为如何?”
鲁锦闻言思索再三,这才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能试的总要都试试,毕竟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是,那我就去做了,我准备去一趟滁州,亲自靠前部署这件事,不然一来一回传信太慢了。”包毓当即说道。
“好,那你注意安全,还有那李华甫和面张四,跟他们说清楚,若是投靠咱们,他想当文官还是武将都可,但暂时还需继续忍耐,少则半年,多则一载,咱们肯定能打去扬州路,到时定不会亏待了他。”鲁锦又再次嘱咐道。
“是。”
第261章 徐寿辉的苦恼
等包毓也领了差事离开后,鲁锦这边也开始了搬家的准备,他先派张温和秦昭去巢县秦家收拾准备,腾出院落,自己这边也开始在庐州收拾家里的东西,尤其是他那辆车。
又让人去巢湖,把留下的那艘楼船靠上码头,并派士卒在旁边守卫,等到夜里全城宵禁的时候,才让朱寿派人,用八匹马拉着他的越野车往巢湖走,趁夜赶到巢湖码头,把越野车装在了楼船上。
把车装上后,楼船就先停在巢湖深处藏着,等什么时候渡江站住脚了,再把车运过去。
就在鲁锦开会搬家的时候,上次来庐州出使的徐宋使者陈普文,也终于钻山沟回到了徐宋现在的临时驻地黄陂。
徐寿辉现在为江西和湖广的战局焦虑不已,自今年三月份以来,徐宋先是丢了都城武昌,继而丢了汉阳,后来连徐宋元老的老家黄冈也丢了,再接下来丢江州,丢岳州,丢荆州,丢袁州,丢峡州,可以说是失地千里,再丢下去,他这个宋国皇帝就要退到大别山里打游击去了
现在徐宋仅剩的地盘,基本被元军分割成了三个部分,一部分在江西,一部分在安陆,一部分在徽州,如果再不能打出像样的反击,把地盘连成一片,那他们可能就要被分割包围,逐个歼灭了。
因此当听到陈普文出使回来的消息时,徐寿辉十分兴奋,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得到鲁锦十万大军的强援,那徐宋就翻盘有望了。
“陛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若不是亲自去了一趟,真不知那庐州竟如此富庶。”
“哦?怎么讲,你在庐州看到什么了,上次杨普雄去了一趟,也不曾说庐州有多富庶啊。”徐寿辉好奇道。
陈普文连忙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臣这次去庐州,刚到六安的霍山县时,就看到那里的士卒全部换装新式的甲胄,全是庐州自己制作的暗甲,外用棉布,内衬铁甲片,用铆钉缀于布甲内侧,整个六安和霍山,大概有五千这样的甲士。
“就这还不止,在从六安去庐州的路上,那鲁锦还让其麾下骑兵护送,那些骑兵也都穿着这样的布面暗甲,只是布样颜色有所不同而已,臣在六安见到甲士,多用红布甲,少用靛蓝甲,那队接我的骑兵则全着白色甲,到了庐州城,又见大多数兵卒着黄色甲胄,亦有红色,黑色,蓝色,青色等甲胄,用以区分不同兵种和归属。
“臣大致算了下,仅在六安和庐州,臣所见到的披甲步骑全加起来,就有将近四万之数,而且六安和庐州还处于他们的后方,后方披甲如此之多,可见他前线的甲士又有多少,那庐州的披甲兵之多,简直恐怖。”
徐寿辉和彭莹玉闻言顿时皱眉重视了起来,十万大军是一回事,十万甲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徐宋现在就是缺少兵甲,不,应该说整个红巾军群体,就是因为缺少兵甲,不然刚开始也不可能被打的这么惨。
彭莹玉立刻问道,“他从哪弄来那么多盔甲?莫不是从江南或是徐州走私的铁料?”
陈普文连忙道,“不,臣向庐州官员打听过情况,他们倒是也没瞒着臣,他们说庐江县就有铁矿,而且他们早在刚打下庐江的时候就开始采矿炼铁,如今不仅甲胄能自产,且产量不低,臣还问他们的产量,这次他们就没说了,只说是够用。
“不仅如此,听说那鲁锦还是春秋时的公输之后,有家传秘法,会堪舆之术,竟在定远凿出了如巴蜀那般的盐井,听说产量也不低,如今庐州食盐已能自给自足,这才能不被元廷卡脖子,还能反过来压低江淮的私盐价格,现在他们还控制了安庆,截断了长江航运,整个江西的私盐竟也全是庐州在倒卖。
“那鲁锦仅以数百里之地,竟集齐了盐铁之富,还做起了江西的私盐生意,这才是臣说其富庶的原因。
“不仅如此,别家义军都将铁甲视作珍宝,可这次臣过去,那鲁锦竟直接进献给一千副铁甲给陛下,只可惜我这次只带了五百士卒,走的又是山路,即便是一千副甲胄,也很难带回来,于是只能自作主张,让士卒披甲而还,只带了五百副回来,剩下的五百副下次过去再拿。
“来人,把铁甲送上来。”
看着士卒堆在面前的甲胄,徐宋和彭莹玉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有些惊叹,一是震惊于鲁锦的出手大方,二是惊讶于鲁锦的经营能力,就他那两三个路的地方,居然能自产盐铁,凑出近十万甲士,这如何不让人惊讶,仅这个军事实力而言,甚至比整个徐宋还要强。
“那他这次到底同意归附了没有?”彭莹玉追问道。
“这个.”陈普文立刻踟蹰起来。
“说啊,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暂时还没有,但他已有归附之意,只是还有些担心,另外就是,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可能还是嫌条件不够高。”陈普文连忙道。
“什么担忧?”徐寿辉一听鲁锦有好几万甲士,还有盐铁之富,就更加着急了,如今徐宋内忧外患,正是需要强援的时候,可招抚鲁锦的事却始终谈不成,让他不禁有些焦急。
陈普文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彭莹玉,徐寿辉立刻反应过来,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要不是这彭莹玉坏事,估计这事早就谈成了,于是就暂时揭过了这个话题,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