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百来人可不好找啊,我也不认识那么多好汉啊.”李华甫顿时为难道。
闵子顺却道,“李兄别急,其实这个事情,要说简单也很简单。”
“嗯,怎么说?还请闵兄弟指教。”李华甫顿时来了兴趣。
闵子顺当即道,“李兄可是将领,这三百多人你也不必全都认识,你只需先挑出三个指挥使,再让他们三人各自推荐千户,千户再从自己认识的人中推荐连长,连长推荐排长,这样做不就简单多了?其实你只要找好这十几个千户就行了,剩下的人让他们各自去找。”
“对啊!哎呦你看我这脑子,还是闵兄弟转的快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一来确实容易了很多,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李华甫一拍大腿,顿时激动道。
闵子顺还在提醒,“先说这三个指挥使吧,李兄自己可以兼任一个,毕竟你身为一师主帅,不能只带几个亲兵,也要有听命于你的部队,那位泰州千户,就是和你一起劫狱,一起被招安的张四,此人如何,可堪大用?”
李华甫连忙点点头,“张四兄弟还是可以的,为人仗义,也会骑马,会用刀枪,力气也大,给他一个扁担,等闲三五个人都近不了身,可没听说过他会用弓箭,不过他被招安做了千户之后,有了武库中的弓箭,最近倒是在学,就是他识文断字还不如我,勉强能自己读读告示,你让他写字他就抓瞎了。”
闵子顺也是无奈道,“既然弓箭能学,那写字就也能学,勉强算是一个,现在还差一个指挥使,李兄可有合适的人选?”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诶,有了,我还真认识一个奇人,此人是盐城东溟人,名叫卞元亨,他自幼读史书,还会吟诗作对,能写文章,也读过兵法,最让人称奇的是,此人曾徒手杀虎,天生一副神力,膂力惊人,而且今年才二十有四,曾名动淮东,我当时便是听到卞杀虎之名,才特意赶去见过他一面。
“唉,可要是将他招来做指挥使,倒显得张四滥竽充数了,张四和卞兄弟根本没法比啊。”
这回连闵子顺都有些惊讶了,“读过史书,会吟诗作对,还会写文章,还能徒手杀虎?此言可当真?世上真有这种奇人?”
“自然是真的,我还亲眼见过那张虎皮呢,听说是其制住猛虎,一脚踢向虎颌,将那老虎活活踢死,端的是条好汉。”李华甫当即绘声绘色的介绍起来。
其实吧,卞元亨就是水浒传中武松的原型,因为他还有个表哥,名叫施耐庵
原历史上,张士诚十八条扁担起兵,追随他的这17人中,卞元亨就是其中之一,张士诚正式扯旗造反之后,因为卞元亨能文能武,又懂兵法,于是就拜卞元亨为全军统帅。
但张士诚此人胸无大志,意志不坚定,来回在义军和元军之间反复横跳,再加上他刚愎自用,嚣张跋扈,听不进劝谏,屡谏不听,后来卞元亨烦了,就主动辞职走人了。
那句兵法怎么说来着,《孙子兵法·始计篇》,‘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卞元亨屡次给张士诚出谋献策,可张士诚就是不听,既然你不听,那我还留着干嘛,于是直接拍屁股走人。
再后来张士诚兵败被擒,朱元璋听说卞元亨以前是张士诚麾下的猛将,便下旨征辟他,但卞元亨不去,之后卞元亨还曾写过一首诗暗讽朱元璋,朱元璋大怒,将他发配到辽东充军,卞元亨也不反抗,老老实实的去辽东充军。
直到永乐时期,朱棣上位,才允许他回江苏老家,最后卞元亨老死家中,倒也算得了个善终。
如此一个徒手杀虎,又能文能武的猛人,还精通兵法,妥妥的一个帅才,只可惜先是跟错了人,后来又不愿再投朱元璋,导致在历史上岌岌无名,如果他能从一开始就跟着一个明主,再好好历练成长一番,绝对是不亚于徐达、常遇春、邓愈的帅才。
但是吧,你也不能说他的选择是错的,起码这位老兄是个善终
听完李华甫的介绍,闵子顺当即说道,“如此勇猛之士,又读过经史子集,还通兵法,这样的人若不能招来,岂不可惜?李兄可有法子将他招来?”
“这,我不确定,但应该可以试试,我听说他还有个同乡的好友,叫施耐庵,此人先中秀才,又中举人,后来到江南做了官,听说是帮贫苦百姓辩护冤案,上官看他不顺眼,于是这施耐庵便愤然辞官还乡,卞元亨既然能与这样的人结为好友,想来是对元廷不满的,招他过来的可能很大。”李华甫当即分析道。
“既然如此,那就更好了,一定要将此人招来,李兄若有什么不便之处,我也可以帮忙。”闵子顺当即说道。
于是二人就在从高邮回泰州的路上,一直商量着怎么召集将领的事情。
如果招卞元亨为将的事真的让他们做成了,那四大名著的水浒传可能就要改写了。
原历史上,卞元亨跟了张士诚后,还介绍自己的表哥施耐庵去给张士诚当军师,因此施耐庵极为熟悉张士诚的势力构成,他写的水浒传中许多角色的原型,都可以在张士诚这里找到。
比如张士诚的女婿潘元明、潘元绍兄弟俩,这哥俩身为张士诚的部将,又是张士诚的女婿,本应该是最忠心的人,结果在朱元璋进攻张士诚地盘的时候,这哥俩却苟且偷生,投降做了明朝的官。
施耐庵极为鄙视这俩人,于是在水浒传中设计了潘金莲和潘巧云这两个女人,用女人的不贞洁,给丈夫戴绿帽,讽刺潘元明、潘元绍兄弟背主投敌。
如果闵子顺和李华甫能把卞元亨招来,那他大概率会把表哥施耐庵一起薅过来,可如果施耐庵从一开始就成了鲁锦阵营的,那他还会写出潘金莲这个经典角色吗?
还有施耐庵写的梁山被招安后的惨状,其实也是写的张士诚被招安后没有好结果,可如果他换了阵营,他还会按原来那样写吗?
就在两人商量着上哪去找三百多个校尉军官的时候,一匹快马也从高邮府快速北上,沿途或在客栈、驿站不停换马,或转乘船只沿运河北上,估计要不了几日,高邮知府李齐的那份‘屯田疏’,就能出现在脱脱的案头。
把原历史上脱脱自己搞出来的屯田之策,提前半年告诉他,他会提前开始屯田,从而延缓南下征讨徐州的时间吗?
这个,目前还不好确定,但鲁锦不管能不能奏效,他自己这边的动作可是没停,那边刚把奏疏给脱脱送上去,这边就派了使者去徐州出使了。
第265章 唇亡齿寒
出使徐州的使者是秦理,这家伙刚刚被封为暂设淮南行省右布政使没几天,而且帅府还没搬迁,行省衙门其实是和帅府有点重合的,反正这段时间也没多少事做,鲁锦干脆让他出使一趟。
鲁锦在开完会后,带着老婆搬家之前,特意将秦理叫过去一番面授机宜,这才把出使的事情交代给了他,并且让他去濠州的时候,顺带给朱亮祖带个话,注意防守可能过来的元军,但注意只许守不许攻,更不许杀敌方主将。
如此诡异的命令,自然是为了防止朱亮祖他们错杀了董抟霄,董抟霄可是原历史上反攻杭州,将徐宋一路赶回大别山的关键人物,这个人他还是要留着的,不然让徐宋调虎离山的谋划,可能就完不成了。
徐州义军的势力范围,与圣武军最近的地方是在五河县,跟濠州相距直线距离只有60里,两座城都在淮河岸边,只不过濠州在上游的南岸,五河在下游的北岸。
六月初二这天,一匹快马从濠州渡河后,飞奔至五河城下,随即被守门士卒拦住,得知是圣武军的人,立刻通报了城中守将。
驻守在五河县城的,是一个叫程良弼的万户官,据说是夜夺徐州的八人组中周鹏飞的部下。
说是个万户,其实他手下只有三千人,毕竟五河这里是整个徐州势力的最南端,而且和圣武军还挨着,东西两边的城池也是徐州的,算是比较后方的城池了,确实没必要驻守太多人。
等传令兵见到程良弼亲自出来,这才抱拳说道,“见过程将军。”
“你是圣武军哪部的?来寻我有何事?”
那传令兵连忙道,“我奉鲁帅之命前来送信,我家大帅有要事想和贵军的李帅相商,欲派使者前往徐州,还请程将军速速通报,若是贵军的李帅同意,请立刻告知,我军会立刻派使者前往,事关紧急军情,还请不要怠慢。”
程良弼皱了皱眉,又问道,“使者有多少人?”
“连使者带护卫,共百人。”
“行,你先进城等着吧,我这就派人给你通报。”
“多谢。”
五河距离徐州只有四百里,徐州的传令兵沿途换马,只用了一天半就送到芝麻李手上,芝麻李本名李二,这货造反之后也没改名字,听闻鲁锦要派使者过来,有些诧异道,“紧急军情?那他找我做什么?”
赵均用和彭大也跟他一起驻守在徐州,听到消息,彭大当即道,“既然他还派了人通传,还要再派使者,那就挺知礼数的,应该不是要和咱们打,不妨见一见,反正就一个使者。”
赵均用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见二人都同意,芝麻李这才让人回复,同意使者过来。
又一天后,秦理才带着一百披甲骁骑从五河出发,秦理一身红色文官圆领袍,一百披甲骁骑则是披着不同颜色的布面铁甲,红黄白蓝黑,每色各二十骑,就这么一路大张旗鼓的跑过去,沿途多有军民观望,也是有意彰显圣武军强盛之意。
四天之后,众人抵达徐州,秦理立刻得到了李二的接见,那一百披甲骁骑也在城中引起了徐州士卒围观,毕竟如此整齐,制式,统一的甲胄,而且样式也很新颖,加上那两条铁臂手,看起来就很精良,还有徐州将领直接上前攀谈,想要看看他们的甲胄。
外面的徐州将领和士卒在跟圣武军骁骑交流装备,徐州府衙大堂里,芝麻李也正在看鲁锦的亲笔信,彭大和赵均用也在一旁作陪。
信的内容很是离谱,好家伙,这几乎就是一篇防御战策略概要。
开头先是说鲁锦得到可靠消息,由于徐州卡死了漕运,方国珍卡死了海运,现在大都已经断粮大半年了,今年上半年,大都就已经开始有人饿死,甚至出现人相食的惨剧。
大都百姓有多惨可以不关咱们的事,但元廷绝不会坐视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脱脱已经开始在中书省(河北、山东)范围内募兵,准备南下打通漕运,时间可能会在九月,而你们的徐州将会首当其冲,谁让你们这里挨着运河呢。
不过大家都是红巾,都是义军、兄弟、友军,鲁锦也不希望坐视友军兄弟覆灭,故而特派使者前来提醒徐州诸位早做拒敌准备,最好是能把徐州城池加固一下,城外再挖些壕沟,加筑瓮城之类,徐州旗下的其他城池,最好也这么做。
另外蒙古人喜欢屠城,若是留妇孺老弱在城中,恐怕本地的守城将士会丧失战心,最好是能提前疏散百姓,将徐州的妇孺老弱全都疏散到徐州以南的各个城池去,只在徐州留下重兵和青壮民夫,一来可以减少粮食木柴消耗,能够坚守更长时间,二来可以稳定军心。
只要本地士卒的家人提前转移走,他们没了后顾之忧,那敌军的屠城恐吓就吓不倒他们,士卒就可以拼命守城。
实在守不住也可以弃城后退,但必须尽量坚守足够长的时间。
要知道徐州是你们麾下最大最坚固的城池,如果你不能在徐州大量消磨敌军的锐气,那即便退到其他城池,你们恐怕就更守不住了。
所以就算是要退,也只能在实在守不住,且将敌人大量消耗于城下之后,才能放弃徐州。
然后以宿州为第二道防线,诱敌深入,准备生力军,从两翼迂回包抄敌军侧翼和后背,打一波防守反击,只有这样,这次你们才可能赢,否则必败。
还有一点,徐州城池高大,只要守军意志坚定的死守,蚁附很难攻破城池,要小心敌军掘地道进攻,或者用重型投石机砸城。
如果敌军使用重型茴茴砲,那最好是以砲制砲,提前打造更大的茴茴砲,布设于城内,战时优先将攻城方的砲车砸毁,或者在城外准备一支机动的敢死队,去夜袭或者烧毁敌军的砲车。
另外不要防守的太呆板,要尽可能往北边侦察,一旦发现元军南下,提早做准备,最好能在城外先打个小胜仗,趁敌军刚来营盘不固,立足未稳之际,先搞一下偷袭,赢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鼓舞己方士气,挫败敌军的锐气。
如果兵力充足的话,建议保留一支精锐,放远一点,等敌军顿兵坚城的时候,想办法绕后偷袭他们的粮道。
最后,身为友军兄弟,虽然不能出兵帮你们作战,但我们也会尽可能的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除了以上情报和对敌策略外,另送上重力投石机模型一台,你们可以找工匠自行模仿打造,布置在城中,多备矢石。
还可以支援给你们一万副铁甲,但我这些铁甲得来也不容易,虽是支援也不能白给你们,你们得拿东西来换,知道你们也缺粮食,就不要粮食了,但要棉花和布匹,食盐,或者牛马驴骡等牲畜,实在不行猪和羊也可以,但最少也要给一千匹马(最好是母马),否则免谈,剩下的你跟使者说。
厚厚的一沓信纸,足有好几张,芝麻李看完一张就递给旁边的彭大和赵均用,等他看完,另外两人也看的差不多了。
三人看的都是紧蹙着眉,看完不禁长舒一口气,然后才好奇的看向秦理问道。
“你们鲁帅为何要帮我们?”
秦理这才道,“大帅说,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当今之天下,虽然各支义军互不统属,但也都是兄弟,现在还应以灭元为主,若是坐看友军被灭,那不管对哪支义军来说,都不是好事。
“须知唇亡齿寒之理,贵军在我军以北,元廷的大都军若是南下,我们不闻不问,坐看贵军覆灭,那下一个必定就是我们了,到时又有谁会来帮我们呢?所以帮贵军,就是在帮我们自己。”
李二闻言当即感慨道,“这鲁兄弟倒是深明大义,若天下义军都如他这般想,何愁暴元不灭,汉室不兴,只是,就是不知道贵军这消息究竟准不准,元相脱脱真会率大都军在九月来攻徐州?可知他兵力几何?”
秦理只能解释道,“兵力几何我们也不知道,我军比贵军还要靠南,获取大都消息恐怕还不如贵军及时,但脱脱出兵的时间,如无意外,大致应该是九月没错,毕竟这帮草原鞑子,还总是抱着秋高马肥才作战的那一套想法。
“不过我们也在想办法,争取对脱脱南下的时间,造成一些有利的变化。”
三人都是听的一头问号,为什么这人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了呢?
赵均用当即不耐烦的问道,“还请使者说清楚,什么叫造成一些有利的变化。”
秦理看了看四周,见侍卫都在门口,这才压低声音道,“有利于我们的变化,自然是想办法拖延他南下的时间,脱脱晚来一个月,我们的城墙就能多加高一丈,也能多打造几副甲胄,士卒也能训练的更加精悍。
“所以脱脱来的越晚越好,这样我们的准备时间就更加充分,为了达成这个缓兵之计,我们也做了一些事情,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成效如何,所以诸位将军最好还是按照九月临敌的时间进行准备。”
“你们还对脱脱用了缓兵之计?是什么计策,能说说吗?”彭大也好奇问道。
“这,一来确实不能说,二来我也真不知道,此事并非是我负责的,我家鲁帅也没跟我说过,只说是想了办法,尽量让他晚些时间来,也许只能拖到十月,或者十一月,可能就一两个月的时间,还希望诸位将军能充分利用好这些争取来的时间,提早备战,不然若是被脱脱一鼓破城,岂不可惜?”秦理只能隐晦的透露道。
赵均用闻言还想再问,李二却一抬手制止道。
“行了,既然鲁兄弟不愿多说,想来事关机密,定有他为难之处,还请使者回去后替我多谢鲁兄弟的好意,多谢他告诉咱这些消息,还有他出的那些守城之策,我都会考虑的。”
秦理连忙道,“我一定如实转达。”
李二见状又一指摆在大堂一侧的投石机模型,“这茴茴砲的模样我已知晓,就是不知鲁兄弟所说的那一万副铁甲,打算如何交割?不知那铁甲是何样式,可是门外那些骁骑穿的那种?”
秦理当即摇了摇头,“当然不是,那是我军自产的甲胄,只供我军自用,我家大帅所说的铁甲,皆缴获自元军,不过这些铁甲数量也十分有限,大多都还在我军使用,因此不能一次全送过来,得等我们产出新甲,将这些旧甲换下来,才能支援给贵军。
“所以我家大帅的意思是,现在离九月还有三个月,每个月可支援两千副铁甲,若九月份脱脱没来,那就依然按每月两千副给,分五个月给清,若九月份脱脱有迹象南下,我们就尽量在八月份给清,但这些甲胄依然需要贵军用物资来换,不知这办法可否?
“李帅若是同意,可派人跟在下回去,咱们一手交物资,一手交甲胄,在濠州以北进行交割,这个月我军就能提供两千副铁甲,如何?”
李二闻言,当即看向彭大和赵均用两人,两人都是轻轻点了点头,觉得可以,李二这才道,“那就依使者所言,只是不知道这甲胄的价格?”
秦理当即掏出一份价目表递了过去,看的李二直皱眉头,甲胄这玩意,还真没人买卖过,虽然不知道应该是什么价格,但看着就觉得鲁锦要价不低。
比如上面一副全身铁扎甲带头盔,需要用两头牛,或者一匹母马来换,也可以是两匹骡子,或者四头驴。
如果没有牲畜的话,用其他物资也可以,两石棉花或者五十匹棉布,或者十石食盐换一副甲。
李二看完当即道,“贵军提出的这个价钱是否高了些,鲁兄弟不是说都是义军兄弟,要支援我们的吗?”
秦理当即解释道,“大帅本来也不想要那么多,可这些甲胄现在还都在将士们身上穿着呢,想让他们脱下来先支援友军,他们也不肯轻易答应啊。
“再说这价格,其实并不算高,若只论铁的重量,自然不值那么多,可手工和时间,却是价值不菲,更加之,这世上便从没有买卖甲胄的交易,试问当今天下,除了我家大帅肯将现成的铁甲卖给贵军,李帅可还找的到第二家吗?”
听到芝麻李嫌贵,赵均用和彭大也站起身来,凑到他旁边看那张单子,整张单子上面,恐怕只有用马换是最划算的了,其他的看起来都很离谱。
赵均用看完当即有些不乐意道,“这上面说为何最好都用母马,你家鲁帅若真想支援友军,又何必出这种条件来故意刁难我们,这让我们上哪去给他寻恁多的母马?”
秦理只能再次解释道,“将军还请息怒,我军绝无故意刁难之意,只因庐州原有马场,我家大帅欲重办养马场,只是缺少母马产驹,因此这马场的规模一直上不来,于是便想趁着这次交易,多换一些母马回来,今年多一匹母马,来年就能多一匹马驹,故而才有此意。
“贵军若有意用马匹交易,那就尽量多搜集一些母马便是,若实在凑不出一千之数,用公马或其他牲畜也可。
“咱们两军都是兄弟,此事本就是援助友军,互通有无的好事,若是为此事生出嫌隙,那反而不美,几位将军若觉得不合理,咱们还可以商量嘛,万勿动气啊。”
李二见状也连忙抬手打断了争吵,这才道,“还是使者说的对,你我两军都是兄弟,本就是互通有无,咱们缺铁甲,鲁兄弟想办马场,那就互通有无,各取所需,我们尽量给他搜罗就是,就这么定下来吧。”
第266章 缓兵之计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