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第二阶段后,到时候看情况,看你们能扩编多少兵力,或者能从其他方向调出多少兵力,然后看当时的局势再做决定。”
等鲁锦说出这次的作战任务,两人这才神色严肃起来,两个师总共六个团的兵力,却要打下14座城,虽然还有水师帮忙,但水师上不了岸啊,廖永坚这时才明白,鲁锦为什么不点他为主将,真让他做主将,自己有这个本事带六个团打下那么多城池吗?
那常遇春呢?
常遇春没说话,仔细看着地图琢磨了一会才问道,“大帅说我们这个43军将来要发展成方面军,那能给我们配一支骑兵吗?”
鲁锦两手一摊,“暂时没有,你也知道咱们现在有多缺马,全军几十万人就三个骑兵团,拢共一万多骑,而且你打南边,越往南走山地越多,河流湖泊也越多,把有限的骑兵配给你,还不如留在中原河北发挥更大的作用,你说是不是?”
常遇春点点头,虽然很想反驳,但骑兵留在北方显然更有用,毕竟南船北马嘛。
“那能给我配一支炮兵吗?”
鲁锦又是两手一摊,“炮兵暂时我也拿不出来,最多允许你从刘传义那三艘楼船上拆掉一艘,他那一艘楼船上就有32门重炮,配给你的主力用来攻城足够用了,之后等铁厂打造出新的火炮,我还会再给你补充,但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常遇春点点头,骑兵没有,炮兵暂时只有32门,攻城略地勉强够用了,但要是照着鲁锦之前打小茅山那个规模,显然还是不够的,不过好在之后还能补充。
于是他又问道,“那我还能不能得到其他的支持?”
鲁锦当即道,“有情报支持,宁国路、池州路、徽州路、饶州路、信州路、衢州路、婺州路,全都有我们的情报网覆盖,负责这一片的情报主官是徽州情报站站长贺靖川,我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交给你,今后你和他直接对接。”
常遇春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有了这么多细作情报网,他就能对敌军开单方面透明,这仗就好打多了,说不定等他带主力兵临城下,城里的细作还能在城中配合夺城。
“那我没问题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鲁锦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不急,昨日张温从和州把大伙的家眷都接过来了,正好我要给我那长子办百日酒,还有你那妻子蓝彩云,永坚兄的大侄子廖升,大伙一起聚一聚,等吃了酒回去再出兵也不迟。”
常遇春闻言一愣,连忙道,“啊?大帅的公子办百日酒,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我这,我这来的仓促,没有备礼啊。”
“哈哈哈哈。”鲁锦顿时笑道,“都自家兄弟,说什么礼不礼的,走,一起吃酒去,正好你们也跟杨璟他们那群人见一面,这次酒吃完,你们就得各自出兵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那好吧。”常遇春无奈,只得空着手去赴宴。
路上鲁锦还在跟廖永坚说着私事,问他都30多岁的人了,什么时候娶个媳妇,廖永坚则说暂时没那个打算,倒是可以将大哥留下的那个侄子廖升过继给他当儿子。
鲁锦点头应允,其实就是答应他,若是廖永坚不幸牺牲了,将来可以让廖升继承他的爵位,给他披麻戴孝,延续香火,不过鲁锦还是催着他赶紧找个老婆,自己这边若是遇到合适的人选,也帮他物色着。
两人就这么一路跟着他去了王府,许多华东方面军的将领也早就过来了,还有这次新招的许多文臣,也纷纷前来赴宴,主要是认识认识鲁锦手下那些大将,宴席还没开始,一群文臣武将就已经各自喝着茶聊了起来。
郭子兴也跟两个儿子郭天叙、郭天爵在一起,父子三人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主要是讨论家里两个闺女的婚事。
昨天郭子兴的老婆闺女来了之后,就跟他提过这个事情,自他带领全家投奔鲁锦之后,养女马秀英一直在服侍张芸绣,经常往帅府后院跑,听说是跟张芸绣一起帮鲁锦整理书稿,编撰那什么《公输秘典》,亲女儿郭慧蓉除了开始刚过去的时候,领了个帮鲁锦调教乐队的差事,之后就没怎么去过帅府了。
郭子兴显然还存着用联姻巩固自己地位的心思,马秀英经常往鲁锦帅府跑,又跟张芸绣走得近,再拿去跟别人联姻是肯定不行了,最好是能嫁给鲁锦,就是不知道鲁锦能不能看的上,毕竟只是个养女。
自己那个亲女儿郭慧蓉,如今也16岁了,鲁锦好像对这闺女不感兴趣的样子,那要不要换个人下手?
他现在隶属于朱寿带领的第二集团军,顶头上司朱寿还是鲁锦的亲信,肯定是个很好的联姻对象,但朱寿已经娶了正妻,还是鲁锦亲自帮他说的亲事,汪大渊家的女儿。
那华东方面军的总督杨璟呢?如今也才19岁,还未娶妻,杨璟还有个弟弟是炮兵团指挥使,也是鲁锦的亲传弟子,圣武军炮兵将领第一人,这杨氏俩兄弟简直贵不可言啊,杨璟19岁,自己女儿16岁,多般配啊!
这要是能同时和鲁锦还有杨璟联姻,以后谁还敢欺负他?
于是郭子兴就干了一件事,昨天晚上亲自拜访了李善长,给李善长送礼行贿,让李善长在鲁锦面前提一提纳妾的事,毕竟鲁锦那么年轻,只有一个正妻,儿子也才刚刚百天,身为主君,子嗣单薄,这怎么行,多纳妾多生孩子也是政治任务啊,不如考虑考虑马秀英?
顺便他自己也亲自试探试探杨璟,问问杨璟是什么态度。
不要觉得这事离谱,原历史上李善长就干过收受胡惟庸的贿赂,违规提拔胡惟庸的事.
果然,到了当日宴席上,众人正喝的尽兴,李善长就跟鲁锦提出了纳妾的事,虽然第一胎生了个公子,也算后继有人了,但鲁锦身为主君,一个孩子还是不够保险,这是政治任务。
那些新来的文官得知鲁锦如今才只有一个正妻,一位公子,感慨鲁锦这位英主‘不近女色’的同时,也跟着连连附和,建议鲁锦多纳妾室,多生孩子,不然国本不稳啊。
结果被鲁锦以大喜的日子,长子刚满百日为由拒绝,推到以后再说。
郭子兴那边,酒宴进行到一半,他亲女儿郭慧蓉也‘正巧’有事找了过来,然后郭子兴就领着她去见了杨璟,又让郭慧蓉给杨璟敬了酒,接着又问起了杨璟的家事,夸起了自己的女儿,那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
不过也被杨璟委婉推脱,说什么父母之命,还要跟父亲商议。
好吧,起码没有直接当场拒绝。
正在宴席将要结束的时候,门外的亲兵李定邦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二话不说来到鲁锦身边,递过来一封紧急军情。
鲁锦不动声色的打开看了看,脸色也是顿时肃然,然后立刻掩饰了过去。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李善长见状,当即问道,“大帅,可是出了什么事?”
“是有点事,不过不算大,咱们早就做过准备,江西那边,徐寿辉大败,彭莹玉战死了,江西元军腾出了手来,正调转方向进攻咱们的安庆路,江西方向的元军水师也向着安庆这边过来了。”
坐在鲁锦旁边的杨璟闻言也顿时酒醒了一半,面色严肃道,“大帅,那东征要推迟吗?”
“不,安庆防线咱们早有准备,即便兵力不够,我也能从庐州跟和州调兵支援,东征按原计划不变!”
“好。”
第342章 南线战局
冬月初二,宴席过后,常遇春和廖永坚两人来不及跟媳妇和侄子过多温存,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当涂,元军水师已经在江西腾出手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顺江而下,可能去进攻安庆,也可能会直捣建康或是采石矶。
所以鲁锦刚刚给常遇春安排的任务,还没开始就变了,之前还计划了两个进兵阶段,要打到江西边上,现在则是以抢先占领芜湖和繁昌,把长江沿岸的防线向外延伸,打退这一波元军的反击再说。
同时当天中午,鲁锦就派人渡江,给对岸和州的华高还有庐州的俞廷玉传令,急调华高112师麾下唐雄的32团,移驻无为县,扼守濡须水的入江口,在濡须水的河道里打下七星桩,防止元军水师从无为县进入巢湖,进而顺着巢湖直抵圣武军的老巢庐州。
虽然帅府的总部还有大家的家眷都已经搬到了建康,但圣武军的后勤生产基地暂时还在庐州呢,要是铁厂和炮场被元军端了,鲁锦哭都没地方哭去.
又派人给俞廷玉传令,让他急调赵庸的111师三个团,移驻安庆路的桐城,在后方组成二线预备队,用这一万多人随时准备支援安庆前线,再看看庐州铁厂库存的还有多少手榴弹和枪炮弹药,全都带上,给安庆的廖永安送去。
然后让俞廷玉的105师三个团,分别驻守庐州和六安,再派一个团去保护铁厂,把铁厂库存的铁料,生产出来的武器、甲胄、火炮等库存,全部搬到庐州城里去。
关键时刻可以放弃铁厂,但铁厂的工匠及家属,全都要转移到庐州城里去,另外再派人通知一下茅滩场的养马场,见情况不对就带着马匹往庐州城跑。
最后鲁锦又给驻守在江北高邮府的卞元亨108师下令,让他们抓紧时间整编训练,随时准备调到南线参加战斗,卞元亨和李华甫的108师,现在主力团和补充团加起来有六个团,总人数将近两万七千人,这就是鲁锦准备的三线总预备队了。
只要局势还不到实在无法挽回的时候,这个名为108师,实际上兵力已经达到一个军的总预备队,暂时就不用动。
做完这所有的布置,鲁锦才长舒一口气,这样应该就能万无一失了吧?
不过他现在还是很好奇,徐寿辉和元军那边在江西到底是怎么打的,怎么突然就让元军腾出手来了,于是他又把包毓喊来,叫来冯国用和夏煜做参谋,四个人一起翻阅这几个月江西方面送来的情报,判断一下江西局势。
虽然鲁锦穿越导致的蝴蝶效应,已经极大的影响了这个时空的战争走势,但鲁锦是去年八月才来的,九月才打下庐州,花了半年时间才控制整个庐州路,当时也没渡江,虽然有一定的影响力,但那时还不足以撼动徐寿辉和江西湖广元军的战略态势。
因此徐宋在南方战场的走势虽然有一定变化,但整体的战略态势依然和历史上差不多,没有太过剧烈的变化。
徐寿辉去年十月称帝,之后立刻打下武昌,在武昌建都,接着又收了陈友谅,打下了沔阳府等地,直到今年年初,才展现出强大的攻击力,从正月到三月,三个月的时间,向南打下了湖南岳阳,向北打下了荆州,向西打下了四川的东大门夔州,差一点打进四川,向东打下了江西饶州和信州,还有江浙的徽州,甚至还短暂占领过江州(九江)。
可他们也就风光了三个月,从闰三月开始,徐宋的情况急转直下,元军从各个方面展开了反攻。
湖广行省的元军联合两广地区的苗军,一起从湖南反击,将陈友谅赶出了岳阳,四川元军也从东面出川,抢回了夔州和峡州路,江西元军也抢回了江州(九江)。
整个闰三月到六月,徐宋连战连败,失地千里,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也正是那个时候,徐寿辉不得不想办法从外面找外援,几次想要拉拢鲁锦,但都被他找借口搪塞推脱过去,彭莹玉气不过,决定自己从东面打开突破口,于是亲自率军东征,一直打到杭州。
彭莹玉七月打下杭州,随即引起江浙元军的疯狂反扑,至九月份,已经被董抟霄和月鲁帖木儿赶回了江西饶州,紧接着九月初九重阳节,鲁锦正式带兵渡江。
这上半年的事情鲁锦都还清楚,之后这几个月的事情就有些变化了,徐寿辉和江西湖广的元军继续打拉锯战,双方只能说互有胜负。
在东部战场,鲁锦渡江后,月鲁帖木儿立刻从徽州回援集庆,结果被鲁锦击败,而董抟霄这货却带着江浙元军主力,死咬着彭莹玉不放,携大胜之威,一路追杀千里,打的彭莹玉的东征军丢盔弃甲,损失惨重。
彭莹玉从杭州败退后,一路收拢残兵败将向后撤退,接连丢失了整个徽州路,又丢掉了婺源、德兴,接着又丢掉了浮梁州(景德镇市)和乐平,最后连饶州路的首府鄱阳都丢了,带着几千残兵退守余干州(江西余干),然后被董抟霄带着数万元军团团包围。
得知这个从十几年前就开始造反的妖僧彭和尚,徐宋集团掌管莲台省的大头目就被自己堵在城中,董抟霄就跟疯了一样,疯狂围攻余干这个小县,他麾下的那些元军自然也清楚,若是能将彭莹玉斩杀,那是多大的功劳!
彭莹玉一路溃败只剩几千残兵,本来士气就低,兵力也少,哪挡得住元军如此疯狂围攻,他有心想要向徐寿辉求援,但徐宋其他方向的战事也打的十分焦灼,根本没有余力过来支援他。
最终在被董抟霄昼夜不停的围攻七日后,彭莹玉在城内的守军,刀折矢尽,被元军攻入城中,彭莹玉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的人被元军捉住是什么下场,不甘受辱,刎颈自尽,但到底没躲过那一刀,尸体还是被董抟霄斩下了头颅。
自此,徐宋军队在东部的战事全面落败,在击杀彭莹玉后,董抟霄趁势收复龙兴路(南昌)、抚州路和建昌路(江西南城),将从九江往南,鄱阳湖至赣江一线全部收复,也正因如此,才让江西东部的元军腾出手来。
徐宋在东面的战事遭遇惨重失败,但在其他方向却和元军打的有来有回。
北部战线,最开始是徐宋红巾军攻下了荆门州,荆门知州聂炳第一回合直接弃城跑路了,然后这个聂炳又自募乡勇打了回来,替元廷收复了荆门。
八月份,就在彭莹玉那边被从杭州赶回来的时候,徐寿辉麾下有两个叫俞君正和党仲达的将领,二人又带兵重新夺取荆门州,元廷的荆门知州聂炳被生俘,犹自叫骂不止,最后这汉奸被俞君正用刀砸掉了嘴里所有的牙齿,又砍去聂炳的四肢,将其肢解而死。
北部战线,徐宋红军取得大胜。
南部战线,徐宋大将军倪文俊,趁着湖广元军北上的时候,在下迂回南下,重新围了湖南岳阳,来了招围魏救赵,诱使湖广元军回援,想要解除湖北的危局,湖广元军果然被吸引回去了一部分,但倪文俊也没打算强攻岳阳,只是想调动元军而已,目的达成便主动撤走,双方虽有交战但未分胜负。
中西部方面,九月份,之前刚刚打下荆门州的那个叫俞君正的将领,又带兵去攻打中兴路(江陵),湖广行省平章‘咬住’率军对抗,被俞君正打的大败,一路丢盔弃甲,率领残兵退至松滋。
本以为俞君正可以顺势攻下江陵,谁想到连元廷湖广的正规军都败了,却冒出个本地的元廷民兵将领范忠偕,还有个荆门的和尚李智,二人合力带兵击败俞君正,俞君正不得不退回荆门,这一战不胜不败,只能算拉锯战。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不得不提的战场,其中一个是袁州路(江西宜春),这里是彭莹玉十几年前第一次造反的地方,事败之后才逃去了江淮地区。
然而今年的袁州路格外的热闹,先是徐宋军队攻克袁州,紧接着又被元军收复,徐宋再攻克,又被当地的元军民兵团练武装赶走,徐宋再攻克,元军再将其赶走,双方已经在袁州来回拉锯了三个回合,反复易手六次,堪称战况激烈,不过这一带的百姓也算是遭了殃,可想而知会有什么下场.
另一个战场是元军的水师。
由于去年徐寿辉在武昌称帝建国,还曾一度占领江州(九江),导致元廷在江西的官员大量被杀,于是今年元廷又新任命了几个江西的官员。
其中新上任的江西行省平章星吉,还有江西行省参政余阙,两人联合江南行台御使中丞蛮子海牙,三个省级文官带领水师到鄱阳湖入江口的湖口县驻扎,同时还派了一个叫王惟恭的将领,带领陆军在小孤山扎下坚固营寨,水陆并进,一边休整兵力,一边和徐宋军队对峙。
然而变化就出现在这里,可能也是因为这里离鲁锦的地盘最近,受蝴蝶效应的影响也最大,在原历史上,这一仗是元军水师大败了的。
原时空,蛮子海牙和星吉在江浙自募乡勇成军,一路从徽州、池州打回江西,连续战斗近半年,士卒早已疲惫不堪,正停在湖口县休整兵力,江西的徐宋军队在九月二十日,用芦苇扎成大筏子,从上下游同时放出许多点燃的芦苇火筏,引燃了元军水师,导致元军大败。
刚刚上任还没去府衙办一天公的江西行省平章星吉,被徐宋红军一箭射中了眼睛,扑倒在船里,最后被徐宋红军生俘,将其关在牢里,最后星吉自己绝食而死,仅有蛮子海牙一人逃脱,然后才有了后来蛮子海牙带领水师和朱元璋打来打去的那些事。
而在这个时空,这场本应出现的元军水师大败,却没有出现,原因有两个,一是至正十二年彭莹玉的这次东征杭州,比历史上败的更快更惨,很快丢失了饶州路,导致南康路(江西星子)鄱阳湖地区的侧翼暴露了出来,元军从南康路徐宋红军的侧翼杀了出来,给湖口县的元军水师减小了压力。
二是率领元军水师的领导层里,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这个时空的江西行省参政余阙。
余阙这个人,有说法是他祖上是西夏的回鹘人,后来祖上跟元廷灭宋,于是一家移居到庐州,余阙本人应该算是庐州人吧,这人是元末出名的大儒学者,刚刚投到鲁锦麾下的汪广洋,就是余阙的学生
在原历史上,至正十二年,徐寿辉攻下江州(九江)后,元廷也知道安庆这个控扼两江的地方是个要害之处,于是紧急赶在徐宋攻下安庆之前,派余阙去当安庆路总管。
余阙去了安庆之后,果然不负元廷的众望,他去了之后什么也没干,只做三件事,练兵,屯田,修城墙,独守安庆七年时间,打退徐宋红军上百次进攻,导致安庆一直未能被徐宋攻克,堪称元末的满级塔防玩家。
直到后来陈友谅作乱,携徐寿辉以令诸将,亲自带着徐宋主力围攻安庆,才终于把安庆打下来,最后陈友谅还想招降余阙,却被余阙断然拒绝,横剑自刎而死,然后就是陈友谅去打南京朱元璋的事了。
但是在这个时空,由于今年年初的时候,鲁锦抢先攻占了安庆,导致余阙没地方上任了,同时江州(九江)也被徐宋攻克,元廷权衡利弊,还是先收复江州要紧,于是对余阙的任命就变成了江西行省参政,导致他没出现在安庆,而是出险了江西元军的水师里。
这人很是能干,又十分警惕,有他在元军水师里,就算徐宋按历史上再打出那一波火攻,也很有可能被余阙提前察觉躲过去,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鲁锦看完情报,里面说的好多人他都不认识,但这个蛮子海牙和余阙他却知道,知道蛮子海牙是因为这货历史上跟朱元璋打过好几个回合,而且这货被常遇春打跑后居然还没死,又跑去张士诚那边混了好多年,也算是个奇人。
知道余阙则是因为他在安庆独守了好多年,还是明初宰相汪广洋的老师,至于那个什么江西行省平章星吉,他就完全不认识了
“这个余阙是什么来头,谁知道他的底细?”鲁锦指着那封情报明知故问道。
谁知主管情报的包毓还没说话,新投奔的夏煜就说道。
“回主公,在下对此人略知一二。”
“说。”
“这个余阙,字天心,祖籍甘肃那边,他祖上不是汉人,他父亲曾在庐州做官,于是随其父移居庐州,此人虽不是汉人,但却聪慧好学,年少时丧父,自己教书以奉养老母,在士林有些名望,前日刚入幕府的汪广洋便是其学生。
“后来元廷知晓其名号,赐他进士及第出身,曾在泗州(盱眙)做过同知,后调任元廷中书省,做过六部主事,还曾参与编修宋金辽三国史书,最近一次听到其名号,还是听说其在元廷中枢修史,应该是最近刚派过来的。”
鲁锦看了夏煜一眼,好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
夏煜当即抱拳答道,“此人在士林本就有些名望,元廷修宋金辽史书又颇为惹人注目,是以江南士人多有关注,而且那汪广洋的来历在下也听说过一些,今日酒宴时在下又跟汪先生问过其师之事,是以才知道这么清楚。”
鲁锦点点头,没再接这茬,而是转向包毓问道,“这余阙算是庐州人,他可还有家眷在庐州吗?”
包毓当即皱眉道,“这不好说,他应该是有家眷的,就是这人在元廷中枢做官那么多年,有没有把家眷接去大都,如果在庐州,不应该没听说过才对,就算在庐州,这么久没有动静,有可能隐姓埋名了,也有可能早就偷偷跑了。”
鲁锦敲了敲桌子,“派人去查,没有就算了,如果找到他家眷,就把这些人‘请到’建康来。”
“是。”包毓当即拱手领命。
夏煜在一旁听到也没说什么,鲁锦只是让把人请过来,又没说要杀人,再说军争之事,本来就无所不用其极,就算真杀了又怎么样,余阙这人再有名望,再有能力,既然他帮着元廷,那就是敌人,不主动投降归附,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夏煜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