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朕才是真命天子 第274节

  整个雷池堡的核心堡垒是一个正六边形的小城,每个角都向外延伸出一个锐角敌台,上面安有六门长管14斤野战炮,分别沿着三角敌台对外的那两条边布置,可以向外面两侧射击。

  这六个大型敌台的夹角中,又有六个不与主城相连的外三角堡,同样是六个锐角敌台,上面安有六门8斤长管野战炮,整个棱堡的防御体系就依托这12座敌台,和72门野战炮构成。

  如此布置之下,理论上来说,不管敌军从哪个方向进攻,至少都会遭到六门火炮的集火,角度合适的话,甚至会遭到12门炮的共同打击,虽然火力密度跟鲁锦打小茅山那一战没法比,但他们这个没有射击死角啊,反正只要开炮肯定能砸到进攻的敌人。

  12座敌台又分为内外两圈,共有六组,每组敌台又分甲丙两个编号,外堡为丙,内堡为甲,于是就有了‘壹甲、壹丙’‘二甲、二丙’这样的一共12个编号。

  之所以不用乙和丁,是防止士卒有方言口音,导致传令错误,比如壹乙,就很容易听错.

  每组内外两个敌台由一个连防守,负责防守外围的就有六个连的兵力,缪义带剩下的两个连坐镇主堡,随时对外围支援。

  堡内的圣武军见元军开始填外围的护城河,防守南面的三个连长顿时向缪义问道,“三将军,元军开始填河了,咱们打吗?”

  缪义站在主堡面向南方,编号壹甲的敌台上,望着正在填河的元军民夫,这才说道,“一旦敌军开始围攻,我们就要节省弹药,这棱堡厉害就厉害在火枪火炮,要是弹药用光了,咱们就只有被敌军屠戮的份了。

  “现在填河的都是敌军的民夫,把弹药用在他们身上实在浪费,还不如打在敌军那些甲兵身上。”

  负责守一组敌台的一连长赵昕,这人也是巢湖子弟出身,今年才15岁,后来进炮班学习,被分到了这里,属于炮班的二期生,一期生就是杨换那一批,已经在战场作战立功了,二期生都被分来安庆守堡垒,三期生就是渡江后在江南新招的那一批,如今正在建康集训。

  赵昕闻言当即道,“那我们就看着敌军把护城河填平不管吗,就这么干看着?”

  缪义又说道,“之前筑棱堡的时候,冯掌司就给咱们讲过,这棱堡并非坚不可摧,它只是用来拖延敌军用的,让敌军填壕也是在拖延时间,现在外面都是民夫,打他们也是在浪费弹药。

  “咱们要省着弹药用,等弹药只剩三天的量的时候,就要点燃狼烟,叫后方的廖总管派兵支援,好把咱们接应出去,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

  “打这些民夫不如等敌军把护城河填平,派甲士上来的时候,再给他们造成大量伤亡,要打就把他们打痛。

  “不过你说的也对,咱们也不能啥都不做,不然助长敌军士气,让壹丙和壹甲两个敌台各打一炮,打开花榴弹,把民夫吓走就行,告诉敌军,我们不打并非打不到他们,只是不想打而已。”

  赵昕闻言这才笑道,“是,三将军放心,我这就去放炮将敌军吓走。”

  很快,正在元军的民夫挑着沙袋一袋一袋抛向护城河的时候,正对着他们的两座敌台上突然腾起两团白雾,随后就听到轰轰两声巨大的炮响,紧接着护城河岸边的民夫人群里又传来两声剧烈的爆炸声,当场炸翻二十多人。

  装药两斤多的铁壳炸弹爆炸开来,生铁弹片横飞,距离炸点近的直接被爆炸撕碎,离得稍远的民夫也被弹片击中身体,倒地惨嚎不止,更有人被震的头脑发懵,在浓郁的白色硝烟中晕头转向,本来就紧张,这下更是直接被慌乱的人群挤到了护城河里活活淹死。

  余阙、星吉、阿思兰、杨通贯等人闻声一惊,连忙看过去,只见刚刚被炮击的护城河边一片狼藉,倒在地上二十多具民夫尸体,还有更多的民夫正在不要命的撒腿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惊恐大喊道,“快跑啊,贼军会妖法,老天爷打雷了!”

  “怎么回事?!”星吉闻声一惊,看着突然跑回来的民夫有些疑惑。

  阿思兰闻了闻空气中的硝烟味儿,当即道,“是碗口铳,堡子里的贼军放火铳了!”

  余阙皱了皱眉,射程这么远的火铳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连忙问道,“谁看清是从哪座敌台里打来的火铳?”

  一直在监督民夫填河的,余阙的外甥福童连忙道,“舅父,是从正对面两侧那两座敌台上打来的,两座敌台各施放了一次,打出来的铳子似乎内填了火药,飞到人群中还会再次炸响,那些民夫就是被铳子炸翻的。”

  星吉有些惊讶,“什么碗口铳,居然能打这么远,还能打开花砲子。”

  “这么说,那里面的12座尖角敌台岂不是都有这种火铳,咱们不管从何处进攻,都要先挨敌军的火铳?”余阙蹙眉沉思片刻,目光又看向了杨通贯,谁知杨通贯却不等他开口,连忙先声夺人,对一旁惊恐的向英说道。

  “别管贼兵的火铳能打到哪里,你都得上去试试,起码也要探明外围那些斜坡后面有什么,有没有壕沟,壕沟有多宽多深,可有什么守军,用的什么兵器。

  “你若不探明虚实,那上再多甲兵也是无用,反正不探明内里情况,我的苗军是不会出一兵一卒的。”

  向英闻言顿时咬牙道,“是。”

  这一顿理由顿时把余阙刚想说的话又堵了回去,阿思兰这时也转移话题道,“贼兵的火铳射程如此之远,那咱们还怎么填河?”

  余阙想了想才说道,“可以造輴车,用輴车掩护,先让民夫将沙袋运至河边,垒起一道矮墙,再从矮墙后面修建甬道,民夫在甬道中运沙袋前送,再从矮墙后面往河里投沙袋。”

  众人闻言都觉得可行,便齐齐点头,于是元军很快再次行动起来,伐木制造大型带屋顶的盾车,几乎就是个装了轮子的房子,由民夫在里面推着前进。

  只是当初筑造棱堡时,为了清空火炮射界,同时为了收集建材,外围方圆数里内的树木早就被圣武军砍伐一空,元军想伐木造车都不容易,只能到后方十里之外去砍树,这一来一回,又耽误了元军一天时间。

  等翌日元军终于将輴车造好,从十里之外将輴车送至前线,由民夫推着来到护城河边时,结果又被缪义两发实心弹将輴车砸翻,还死了好几个民夫,几个元军将领看着士卒送来的两颗带血的实心铁弹,顿时绷不住了。

  他妈的,你这什么鬼铳,打的远就算了,威力还这么大,这一颗铁弹就有快十斤重,手臂粗的圆木绑成的輴车都挡不住,这还怎么打?

  阿思兰更是怒道,“就算輴车挡不住,也得继续填河,虽然贼军的火铳打中了輴车,但不也没直接打散嘛,才死了五个人而已,怎么也比上次炸死二十多人强,輴车不是还留在那?

  “让民夫继续填河,就算有死伤也要继续填,先在輴车周围堆沙袋,垒起一座小堡,再往河里投沙袋,谁不往前送沙袋就不给他饭吃!”

  眼见元军开始不顾伤亡,逼着民夫填河,缪义反而不打了,就这么看着,积蓄力量,等着元军正式进攻的时候再开炮大量杀伤元军的战兵。

  不过任何堡垒都没有不能攻克的说法,在这里筑堡也只是为了拖延敌军进攻的速度,为其他方向的友军争取时间而已,其他方向的圣武军可不会闲着。

  就在余阙、星吉、阿思兰等人进攻雷池堡的时候,常遇春和廖永坚根本没管安庆的战事,而是抢时间率先夺取了芜湖、繁昌、铜陵三城,且桑世杰的水师二团主力也在向上游巡弋,寻找蛮子海牙的元军水师,准备与元军水师决战于长江之上。

  与此同时,建康这边也没闲着,华东方面军的将领们只和家人温存了几天,冬月初五刚到,就在鲁锦的督促下率领各自部队向前线集结。

  杨换和张温的第一集团军已经到了丹阳,还派出张龙的骑兵一团向常州侦察,先让骑兵把常州围了再说。

  朱寿也率领徐用、郭子兴、华云龙、徐达等人向溧水集结,并派出哨骑向溧阳侦察,只等杨换的禁卫炮团从江北撤回来,就可以发动东征。

  现在的局势很是诡异,元军分别从南北两面同时进攻安庆和徐州,据前线传来的战报所说,淮安的朱亮祖也已经和脱脱的前锋打了一仗,脱脱本人率领的元军主力更是已经到了徐州对岸,正在扎浮桥准备渡河,徐州芝麻李如临大敌。

  正是在这种局势下,鲁锦还要执意派主力去东征,就连一贯稳重的李善长听到前线战报都忍不住有点心慌,跑来劝鲁锦,看看东征是不是可以稍缓,等打退这一波元军的进攻再说,三线开战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鲁锦却坚持道,“先生放宽心就是,咱们这时把主力放去南北两面支援,只能是徒增我军的消耗,而把主力放去攻打浙东,虽然不能直接跟元军主力交战,却能同时切断南北两面元军最重要的补给基地,没了浙东的粮食,我看他们还能跟咱们打多长时间!

  “这就叫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兵法就是要以强凌弱,以众欺寡,主力就不是和敌人决战用的,而是要拿去攻击敌军的薄弱处,敌军的进攻我只要用二线部队竭力挡住,哪怕只是打个平局,维持住战线就行。”

  “可是.”李善长还是有些担心,觉得鲁锦这是在弄险。

  鲁锦却摆手坚持道,“先生不必担心,元军若真打到城下,我自领军前去退兵,更何况时局还没危险到那个份上,我在高邮还留了近三万新军,真到危机时刻,也能把卞元亨调回来,先生只需做好各军的军粮调度,别让三军断了军需就是。”

  李善长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抱拳道,“那好吧,臣一定竭尽全力,保证大军粮草供应。”

  鲁锦上前拉住李善长的手,“最艰难的就是这半年,只要熬到明年开春,拿下整个浙东,我们就再也不缺兵,不缺粮饷了,还请先生多多辛苦,大家一起共克时艰。”

  “主公放心,臣定不负主公所托!”

第345章 征东讨元拯民檄(一)

  南面宿松的雷池堡正在被动遭受江西元军的进攻,而在淮安以北的沭阳以南一带,朱亮祖的36军却成功打出了一拨主动防御,将脱脱的主力引诱歼灭一部。

  自上个月月末27日,36军主力打下淮安之后,朱亮祖立刻命人在淮河上搭建浮桥,做出一副北渡黄淮继续北进之势。

  至三十日,清河县已经被廖永忠带偏师拿下,江北战役圆满结束,赵仲中也带着盐城偏师赶到淮安与朱亮祖会师,四天时间,淮河上的浮桥也已搭好。

  冬月初一刚到,朱亮祖就立刻派出郑用的骑兵二团大举渡河北上,仗着骑兵的高机动性,大张旗鼓,耀武扬威的向沭阳逼近,同时又让赵仲中带主力第十团渡河,在浮桥的对岸扎下坚固营寨,挖掘壕沟,筑造仓库,一副准备建造桥头堡,接应大军继续北上的架势。

  脱脱那边其实早就收到了消息,或者说他带兵一路南下的同时,就一直能收到前线的战报,对鲁锦的圣武军,这帮庐州红巾,脱脱很是愤怒!

  往前一个多月,朝廷就专门下了圣旨,告诉徐州和庐州的‘群聚之众’,只要你们解散队伍各回各家,朝廷就可以对你们既往不咎,赦免你们的罪行。

  可结果这帮人不仅不听,居然还在看到圣旨之后大肆进攻元廷的州县,徐州那边还好点,一直在筑城备战,没闹出多大动静,然而江北扬州高邮那边的战报,却一封接着一封送到脱脱的行营之中,全是某某城沦陷的消息。

  这帮庐州红巾太过可恶,在明知他已经带兵南下的情况下,还大举进攻江北,接连攻下了扬州路全境,高邮府,以及淮安路一部,而且打到宝应居然还不罢手,自己的前锋都已经到徐州对岸了,这帮人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下了淮安和清河县,连杀朝廷数名省府大员。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更过分,脱脱本人的中军大帐都已经到徐州前线了,这群庐州红巾居然还在扎浮桥,想要继续北上,骑兵先锋甚至已经出现在沭阳以南百五十里左右,这是完全没把他这个大元丞相放在眼里啊。

  脱脱驻马黄河(淮河)边,看着对岸的徐州,听着斥候探马汇报在沭阳以南发现圣武军白甲骑兵的消息,脸色阴沉的可怕。

  河南江北行省左丞太不花,就跪在一旁的河堤上一言不发。

  他这个行省左丞现在几乎是有名无实,元朝的河南江北行省,范围包括后世的河南省全部,安徽大部,江苏大部,湖北大部,甚至还包括一部分重庆的范围。

  这么大的一片地,现在西北面被刘福通占据,中间被芝麻李占据,东南被鲁锦占据,西南被徐寿辉占据,一群反贼把河南江北行省几乎瓜分殆尽,你说他这个行省左丞还当个什么劲哦对了,至少汴梁这个行省首府暂时还在元廷手里,也不知道刘福通他们什么时候能还都汴京。

  只一年时间,就搞出如此局面,太不花在脱脱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元丞相面前,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跪在那反省.

  就在这时,听完斥候探马的汇报,太尉月阔察儿当即说道。

  “庐州贼太过嚣张,根本没把朝廷法令,陛下圣旨放在眼里,应该率先将其剿灭,不然其他反贼就会以为朝廷软弱可欺,有样学样。

  “再者,若不管他们,就直接渡河去打徐州,那庐州贼很可能会绕去咱们侧后,袭掠我军粮道,不可不防,丞相,我愿亲自领兵,为此战先锋!”

  然而脱脱听完却没有立刻表态,正当此时,知枢密院事雪雪也站出来说道。

  “丞相,陛下圣旨已发,不可朝令夕改,应当先打徐州,圣旨昭告天下,必为天下瞩目,大家都看着这里,若放着徐州不管,转而调头去打淮安的庐州贼,才更损朝廷威严,让红巾群盗以为朝廷圣旨如同儿戏,说我们怕了徐州,圣旨也不过如此,那群盗必定更加猖獗。”

  太尉月阔察儿顿时皱眉不满道,“那庐州贼现在正从淮安渡河北上,袭掠我军侧翼粮道怎么办,难道就放着不管吗?”

  元廷参议军事纳速剌丁这时也出列发言,“丞相,我也觉得该先打徐州,分兵渡河历来为兵家大忌,渡河只可选一处,绝对不能分兵,否则敌军半渡而击,我军分兵多路,连支援都没有。

  “至于沭阳以南的庐州贼,可派一支偏师将庐州渡河之贼尽数剿灭,给与颜色,再去淮安北岸与其对峙,令其不敢出兵与徐州媾和,待我军主力攻下徐州,再从淮河两岸南北夹击淮安,定能一举收复江北。”

  月阔察儿闻言再次皱了皱眉,不过没有再次反驳,纳速剌丁这个提议好歹考虑到了侧翼安全,也为之后的战事做了打算,提前布局,也算可以接受。

  只是他再次问道,“若派偏师将其剿灭,那又该派谁领军,带多少兵马?”

  一直没说话的脱脱终于开口,却是对那斥候探马问的,“庐州渡河之贼有多少兵马,战力如何?”

  前来汇报的斥候探马当即说道,“回禀丞相,沭阳以南百五十里处,遇到一股贼军骑兵,约有千骑以上,人人挎弓持枪,皆着白色暗甲,在向沭阳哨探前进,还有四五千步卒,正在淮安浮桥对岸扎营筑仓,囤积粮草,对岸旌旗众多,贼军主力似要准备渡河。”

  听到敌军渡河的兵马只有六千左右,太尉月阔察儿的长子也速当即出列请缨道,“阿布(父亲),丞相,末将愿领两千骑卒,五千步卒前去迎战,定将渡河之贼尽数剿灭。”

  脱脱闻言十分欣慰,“太尉之子有志报国,敢亲冒矢石,何愁我大元不能中兴,也速听令!”

  “末将在!”也速顿时跪听命令。

  脱脱这才说道,“着也速领骑兵三千,步卒一万,将庐州渡河之贼尽数剿灭,待将淮北贼军剿灭后,驻扎淮安以北,掩护我军主力侧翼,等候命令。”

  也速闻言顿时有些惊讶,不明白脱脱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只要七千兵马,脱脱却给他一万三,这是觉得自己不行吗?

  脱脱好似有读心术一般,看了他一眼说道,“庐州贼不将朝廷圣旨放在眼中,得知我率军南下,仍敢继续进兵,旬月之间就沦陷三路之地,不可轻敌小视!”

  “是,末将谨记丞相教诲。”也速这才郑重答应下来,然而很快他就将脱脱的嘱咐抛之脑后.

  待也速点齐了偏师兵马,向着沭阳赶去的时候,脱脱这边也在徐州对岸下令,“扎浮桥,渡河!”

  三天之后,冬月初四,就在脱脱的主力元军,在徐州以北的淮河上跟芝麻李围绕浮桥打的有来有回的时候,也速率领的偏师和郑用的骑兵二团,也在沭阳至宿迁的中间地带遭遇了,双方的哨骑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然后各自吹号聚兵。

  也速的偏师是直奔沭阳而来的,可郑用却是来诱敌的,只是在沭阳周边露了几面,根本就没有要围攻沭阳的打算,他本来就随时准备撤往淮安。

  而且郑用也知道圣武军的骑兵宝贵,他也怕骑兵二团全折损在淮河以北,于是亲自带着一个营抵在最前面,再往后是张虎子和戚祥的两个营,埋伏起来准备打反击,还有周德兴的一个营在最后面,更靠近淮安,准备随时接应骑兵二团主力渡河南归。

  这样布置兵力,也是担心前面的兵力太多,吓得元军不敢来追,或是引来的元军太多,他们难以脱身,一个营千八百骑就正好,引来几千元军将其消灭,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双方哨骑遭遇后,开始各自聚兵,郑用亲率一营八百余骑前压,连续截杀对方二十多名哨骑,抵近也速的大军侦察,探明了这股元军的大致数量约在一万有余,于是立刻派出传令兵回淮安报信,让朱亮祖和赵仲中做好准备,他自己则开始实施诱敌战术。

  郑用连续击杀几十名元军哨骑后,又残忍的将这些人的头颅砍走,拿走他们的铁甲兵器,牵走他们的马匹,还把元军尸体扒光了扔在官道上,活捉的几个元军俘虏,也被他砍去了双手的拇指,让这些人再也无法拉弓,然后才将俘虏放走,此举顿时引得也速怒不可遏。

  也速今年刚20岁,还是太子怯薛出身,还比较年轻,又是第一次带兵出征,见圣武军如此嚣张,哪里还压得住火,顿时将脱脱的嘱咐抛之脑后,将一万步兵甩给副将图铁木儿,亲率三千骑兵去追击郑用。

  郑用就怕这小子不来,一开始还慢慢悠悠的往回走,见也速真的追上来后,立刻扔掉那些元军哨骑的人头,撒开腿往回跑。

  也速看到那些头颅被郑用随意丢弃,更加愤怒,顿时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双方一追一逃之间,很快就交战了十几次,各有损伤,但郑用这边兵力太少,只有也速的三分之一,因此只能不停逃窜,不敢与也速正面对抗,也速见贼将不敢与自己硬碰硬,只会逃窜,顿时热血上头,以为圣武军不过如此,更加死咬着郑用不放。

  双方追逃之间,很快跑出几十里,也速也跟后面的步兵主力拉开了距离,到了第二天,双方已经追到了刘关张结义的桃园(泗阳)以北三十里处,郑用的骑兵一营也有数十名伤员,身上插着箭矢,伏在马背上咬牙坚持行军,还有十几具己方将士的尸体,被绑在缴获的马匹上跟着逃跑。

  也速还在追击,这帮从元廷中枢过来的太子怯薛骑兵确实不一样,主要是马匹更加优良,应该是用中亚进贡的马种改良过,平均肩高都在145到150之间。

  也速自己骑的那匹马甚至有165以上,马背的高度都快有一米七了,真正的高头大马,浑身枣红色的皮毛油光水滑,脑门一条白章直通口鼻,马颈上的鬃毛奔跑间如烈火一般摇曳,耐力十足,速度也快的一批,好似赤兔重生,跟鲁锦那匹瑶光不相上下,早就看的郑用两眼发红。

  他妈的,怎们他们圣武军就买不来这么好的马。

  也正因为元军的马匹性能更加优良,导致郑用始终无法跟他们拉开太大的距离,这才付出了比以往更大的损伤。

  不过好在他们的苦快吃到头了,正在奔跑间,郑用突然听到前面领头的号手吹出一声号响,顿时扭头向前看去,发现了那个被他们标记的村庄。

  郑用一吹口哨,立刻打马狂奔,让麾下士卒调整阵型。

  也速见郑用又想加速逃脱,顿时也催马追了上去,双方很快再次上演了骑兵的经典狗斗项目,抢占对方右侧四点的绝杀战位。

  不过抢四点这个狗斗活动,永远是后方追击的一方更有优势,郑用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的一营将士每人的右肩上都斜背着一面小盾,用来防御右后侧的来袭箭矢。

  郑用一边率队往右靠,封住元军追兵的优势路线,一边不停回身向后放箭,射击追兵,一追一逃之间,双方很快又有数十骑中箭,不过圣武军这边的情况稍好一些,因为他们提前做了准备,弱势的右侧一方都有盾牌护体,身上也有制式铁甲,只要没射中要害,就算受伤也总不至于立刻毙命,好歹还有机会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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