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轿子人抬人,串爆事先支不支持大D暂且不说。
林怀乐一番恭谦姿态,直接扶他坐稳了叔父辈的头把交椅,这番表现,就不得不让串爆重新考虑林怀乐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了。
再者龙根是死在大D的手里,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串爆混了这么多年,大是大非的事情面前,从来都不含糊,眼下自然知道该怎么去选择。
当下串爆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做痛心疾首状道。
“阿乐,此一时彼一时,我也没想到大D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老鬼奀他们说得对,既然选你坐上了话事人的位置,和联胜现在就该以你为马首是瞻。
不过火牛的话也没有说错,威哥死了,没有人能震得住大D。
你们要拿他动家法,只怕我们和联胜会闹自家人打自家人的笑话。
不如等你坐稳话事人的位置,等九区大部分堂口都服你了,我们再谈该怎么处置大D。”
一改昔日火爆的脾气,串爆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
谁都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置方式。
至此,林怀乐的心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眼见串爆发完话,老鬼奀当即跟着支招。
“阿乐,抓紧时间让吹鸡把龙头棍和账本交出来。
我哋叔父辈都可以站出来表态,大D敢抢你话事人的位置,那就是和整个社团为敌!
他荃湾做得旺又怎么样?我不信他斗得过整个社团!”
老鬼奀虽然把林怀乐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但此刻他还是要做出一副沉重的姿态。
只见林怀乐叹息一声,摆了摆手。
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龙根和邓伯二人的后事办好。。。。。。。
尤其是邓伯,他老人家一辈子为社团呕心沥血,我不想在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的时候,还让他走的不安宁!”
在座不少人瞬间对林怀乐肃然起敬。
“阿乐真是仁义,他心里有我们这群老家伙啊!”
“我就说选阿乐没错,大D这个扑街目中无人的!”
“是啊,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能想到先风风光光把威哥送走,实在难得啊!”
……
望着窃窃私语的众人,林怀乐知道,和联胜的这群叔父辈,已经完完全全站到了自己这边!
哪个现在要是再敢跳出来,但凡替大D说上一句好话,那就是公然与整个和联胜为敌。
他们这些叔父辈不敢去招惹大D,可不意味着不敢去招惹替大D说好话的人。
铃铃铃铃——
就在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串爆的电话忽然响了。
看了眼来电号码,串爆脸色略显尴尬,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喂大D!”
在串爆对着话筒,喊出大D的名字之后,整个茶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把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串爆身上,一时间让串爆感到压力颇大。
电话里头的大D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出串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串爆才对着电话再度开口。。。。。。。
“大D,你不要发癫!这届话事人是威哥带着大家一起选出来的,现在他尸骨未寒,你就要站出来推翻重选,这怎么可能!”
“知道你们这群老东西不肯选我,那就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
明天早上九点,我会过去给邓伯上香。
到时候你们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不肯重选,到时候我就带着荃湾从和联胜脱离出来。
我要搞个——新!和!联!胜!”
大D的情绪比较激动,电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新和联胜’四个字眼,还是被坐在串爆身边的林怀乐听到了。
林怀乐当即心里咯噔一下,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痴咗线!搞新和联胜,亏你敢说出口!
你要是不怕阿乐带着整个社团打你,你就搞吧!
我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
大D要搞新和联胜,已经远远超出了串爆心中能承受的底线。
如果说刚才他还在摇摆不定,盘算着如何妥善搞定大D和阿乐这档子事情的话,现在的他则是坚定站在了林怀乐这边。
把社团一分为二这种行为,换到那个字头,都只有开打一条路可走。
串爆现在只寄希望大D在说气话,自己搬出气势来唬住他,让他把这番瘟话收回去再说。
没料想,大D那边居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大D!!”
回应串爆的,只有电话里头重复的挂线音。
老鬼奀坐在串爆对面,当即出声问道。
“串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D痴咗线,话要搞个新和联胜!
没得选了,你们今晚回去,各自招呼好自家的细佬,准备同荃湾开打吧!”
串爆把电话重重磕在茶桌上,在座的众人,脸色无疑都难看到了极点。
深水涉,昌南屋邨。。。。。。
不得不说林怀乐还是下足功夫的,在佐敦打发一众叔父辈回去之后,便加班加点赶赴深水涉这边,替龙根在屋邨搭起了灵堂。
现在大D已经摊牌,和联胜话事人不重选,他就要搞个新和联胜。
如何让和联胜其他分区的势力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就是他林怀乐现在最该去考虑的。
由于肥邓那边是被报了案,现在尸身还处于取证调查阶段,林怀乐便事先决定,先自己出钱,把龙根的丧事风光大办了再说。
龙根的丧事办得越风光,外头知道龙根死讯的人就越多。
他就是要把龙根死在大D手里这件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最好让大D百口莫辩,这样对他才最有利!
由于龙根膝下子嗣,都早早送出国去了,林怀乐甚至自己充当孝子贤孙,披麻戴孝在灵堂前给龙根守灵。
直到凌晨十二点,开坛的法师,诵经的和尚都陆续进场。
每来一个前来吊唁敬献花圈的,就要燃放一捆鞭炮。
惹得周边屋邨一众居民苦不堪言,却又不敢打电话去投诉。
当他走出临时搭建的灵堂之后,发现苏汉泽刚好赶到灵堂门口,准备伸手去掀帐帘。
二人四目相对,林怀乐想也没想就问道。
“你来干什么?!”
“乐少,我阿公死咗,当然是来送他最后一程了。”
苏汉泽难得收起招牌性质的笑脸,严肃答道。
林怀乐却摇了摇头:“这里不欢迎你!”
“我挑!做晚辈的来吊唁阿公,需要你欢迎你?”
“什么时候龙根又成你阿公了?”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乐少,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你和邓伯,不止一次提醒过我,我在和联胜的海底册上,还没被你们除名呢!
现在我尖沙咀的地盘都尽数送到和联胜的手上去了,你说不让我拜就不让我拜啊?”
林怀乐微微一愣,还是挡在苏汉泽面前。
开口问道:“你把尖沙咀的地盘送给谁了?”
“大D啊!怎么,大D不是和联胜的人啊?”
林怀乐当即犯堵,他凭自觉,认定苏汉泽是来找茬的。
偏偏从他话语中挑不出什么毛病。
自己和邓威,确实有当着和联胜众人的面,甚至当着洪兴众人的面,说过苏汉泽还是和联胜的人,未被和联胜的海底册除名。
走进灵堂,苏汉泽也没含糊,他先是走到棺材面前,最后‘瞻仰’了一番龙根的仪容。
随后又装模作样燃起了三炷香,在龙根遗像前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案内,心中不免有些想笑。
他对这个所谓的阿公,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两年前就是他们累自己远走荷兰,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任由手底下的细佬坑害自己,他早就想龙根死了。
今番他也上演一出诸葛吊孝,也算是龙根死出了价值。
等苏汉泽上完香,林怀乐便凑了过来。
他始终用一种警惕的姿态打量着苏汉泽,开口问道。
“这么晚过来,不止是为了给阿公上香这么简单吧?
林怀乐瞬间明了,苏汉泽这是在逼自己做选择。。
现在深水涉这个堂口,先是主事的官仔森在九龙城无缘无故失踪了,然后是叔父辈龙根死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深水涉堂口,揸fit人的位置还处于一种空缺的状态。。
他脸上换上一副和煦的表情,亲昵的把手搭在苏汉泽的肩膀上
“只要你肯回来,大家就都是好兄弟。
现在我做了话事人,我可以拍板,把深水涉交给你去打理
但是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我!”
“乐少,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帮你?”
“尖沙咀的那些场子不要交给大D,交到我佐敦的门下。”
“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
林怀乐的语重心长的对苏汉泽说道:“大D现在要搞新和联胜,你要站在他那边,那就是真的和整个和联胜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