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青羽喝了口水，皱眉道，“这水怎么有点苦？”
“沙漠里的水就这样，喝惯了就好了。”
老沙坐在他旁边，目光扫向远处的黑暗，“晚上小心点，别乱跑。
沙漠的夜，比白天还危险。”
“又说危险。”
青羽撇了撇嘴，“你们这些人，怎么老喜欢把沙漠说得那么吓人？”
“吓人？”
老沙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年轻人，你还没见过沙漠的真面目。
等你见识了沙鬼，或者被流沙吞过一次，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说了。”
青羽正想反驳，领头人的声音却从不远处传来：“好了，都别闲聊了！收拾好东西，准备守夜！今晚风向不对，大家多留点心！”
青羽一愣，抬头看向领头人：“风向不对？什么意思？”
领头人走过来，目光沉重地扫过众人：“风里带着沙鬼的味道。
今晚，怕是不会太平。”
青羽的心猛地一跳，手中的干粮差点掉在地上。
他看向阿斯玛，却见后者已经站起身，手中短刀握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的光芒。
夜风越来越冷，沙沙声在黑暗中回荡，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悄无声息地靠近。
商队继续在黄沙漫天的沙漠中缓缓前行，骆驼的蹄子踩在松软的沙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伴随着偶尔响起的铃铛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
川木青羽走在队伍的侧翼，眼睛却不时瞥向远处那片被领头人称为“流沙”
的区域。
阳光炽烈，沙地反射着刺眼的光芒，看似平静无奇的地面，在他脑海中却渐渐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
“喂，阿斯玛，你说那片流沙……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青羽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凑到阿斯玛身边问道。
阿斯玛叼着烟，斜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刚才领头人说的还不够清楚？你还想去踩两脚试试？”
“谁说我想去试了！”
青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流沙什么的，听起来跟传说故事似的。”
“传说？”
阿斯玛吐出一口烟雾，目光扫向远处的沙地，语气却认真了几分，“沙漠里的危险从来不是传说，青羽。
你没在这种地方待过，可能不明白，但这里每一片沙子下面都可能藏着要命的东西。”
青羽皱了皱眉，双手抱胸，语气里带着点不服：“那你说，咱们跟着这商队，真的安全吗？他们绕路绕得这么离谱，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阿斯玛轻笑一声，拍了拍青羽的肩膀：“你这小子，疑心病挺重啊。
放心吧，商队的人比咱们更不想死。
他们跑这条路线几十年了，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早就被沙子埋了。”
“话是这么说……”
青羽嘀咕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队伍前方的领头人身上。
那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脸上布满了风沙刻下的皱纹，眼神深邃得仿佛能看穿沙漠的尽头。
青羽总觉得，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秘密。
“喂，你老盯着人家看干嘛？”
阿斯玛的声音打断了青羽的思绪，“再看下去，人家还以为你对他有啥想法呢。”
“去你的！”
青羽脸一红，狠狠瞪了阿斯玛一眼，“我就是觉得这家伙有点怪！他刚才说‘遗迹’的时候，你没觉得他的语气有点……不自然吗？”
“遗迹？”
阿斯玛挑了挑眉，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是说了什么‘埋藏在沙漠里的遗迹’。
怎么，你觉得这词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青羽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你想想，沙漠里能有什么遗迹？古城？宝藏？还是什么忍者的秘密基地？这种地方听着就不简单吧！”
阿斯玛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你这脑子，平时查克拉不够用，想象力倒是挺丰富。
遗迹不一定是啥神秘玩意儿，可能就是些破石头、烂陶罐。
沙漠里埋的东西多了去了，大部分都没啥价值。”
“切，你就没点好奇心吗？”
青羽撇了撇嘴，“我跟你说，要是真有啥遗迹，我肯定得去看看！”
“得了吧，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别被沙子埋了。”
阿斯玛懒洋洋地摆了摆手，目光却不经意地扫向了商队的领头人，似乎也被青羽的话勾起了几分兴趣。
就在这时，商队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青羽和阿斯玛对视一眼，齐齐向前看去。
只见领头人站在一处高起的沙丘上，手持一根长长的木杖，轻轻敲击着地面。
他的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在试探什么。
“怎么回事？”
青羽低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
“别急，看看再说。”
阿斯玛眯起眼睛，嘴里叼着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随手将烟头扔进沙子里，踩了踩。
领头人敲击了几下后，转身朝队伍喊道：“所有人，停下！绕左边走，右边有东西！”
“有东西？”
青羽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拔出了腰间的苦无“没事没事，你继续跟着吧。”
阿斯玛摆了摆手，示意青羽别多问，但眼神却比之前多了几分警惕。
商队的人开始调整方向，绕向左侧的沙地。
青羽注意到，领头人身旁的一个年轻护卫似乎有些紧张，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眼神不时瞥向右边的沙地。
“喂，阿斯玛，你看那个护卫。”
青羽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阿斯玛，低声说道，“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阿斯玛皱了皱眉，目光扫向那个护卫。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皮肤被晒得黝黑，脸上却带着几分不安。
他的手一直没离开刀柄，步伐也比其他人快了几分，似乎急于离开这片区域。
“有点意思。”
阿斯玛低声嘀咕，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青羽，你不是想探探底吗？去，跟他聊两句。”
“我？”
青羽一愣，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我去？”
“因为你嘴皮子利索啊。”
阿斯玛咧嘴一笑，“再说了，你不是好奇心重吗？去吧，套套话，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青羽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点了点头，快步朝那个年轻护卫走去。
队伍还在缓慢移动，沙地上扬起的尘土让空气有些呛人。
青羽咳嗽了两声，装出一副随意的模样，凑到护卫身边。
“嘿，兄弟，刚才领头人说右边有东西，是啥意思啊？”
青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流沙？还是啥别的？”
护卫明显一愣，目光迅速扫了青羽一眼，带着几分戒备：“你不是商队的吧？问这个干嘛？”
“嗨，闲着没事，随口问问。”
青羽挠了挠头，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我就是个跑腿的，第一次走沙漠，啥都不懂。
听你们说流沙、遗迹啥的，怪吓人的。”
护卫的眼神软化了几分，似乎觉得青羽没什么威胁。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别乱问，沙漠里的事，知道多了没好处。”
“啥意思？”
青羽故意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难道真有啥宝贝不成？”
“宝贝？”
护卫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好的事。
那些所谓‘遗迹’，多半是些古怪的地方。
听说有些地方埋着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
青羽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那还能是啥？总不会是鬼怪吧？”
护卫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他摆了摆手，语气变得生硬：“别问了，问多了对你没好处。
跟着队伍走，别乱跑。”
青羽还想再问，护卫却已经加快步伐，走到了队伍前方，显然不想再搭理他。
青羽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走回阿斯玛身边。
“怎么样，套出啥了？”
阿斯玛低声问道，眼睛却没离开前方的领头人。
“没啥有用的。”
青羽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点失望，“不过那家伙提到‘遗迹’的时候，脸色不太对劲，像是知道点啥，但死活不肯多说。”
“呵，果然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