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许青舟在桌前坐下，翻出上午的手稿，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上面。
其实，西格尔在1930年代就已经证明了：在不能有效计算的范围里，朗道-西格尔零点不存在。
但他的证明是不完整的。
比如在一定的范围下，如果前提是朗道-西格尔零点只存在一个，由于函数有很多个，有一个已经有零点了，其他的函数就没有零点了.
如果再给出一个更大范围.那么所有函数都没有零点。
总之，里边用了假设。
通过设定一个上界或下界，这个不等式可以确保素数在给定条件下的分布满足一定的数学规律。
经过一番努力，许青舟已经成功把第二个不等式搞定，进入第三个不等式的编写。
这第三个proposition不等式与前两个不同，并不是用于证明或者论证素数上的东西，而是为了连接前两个不等式与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之间的逻辑链条。
这个不等式可以用于证明如果存在朗道-西格尔零点，则会导致前两个不等式中的某个或某些条件无法满足，从而引发矛盾。
宋瑶确实有些慌。
许青舟这个变态老是提出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连带着她都被带偏了。
在鄙视那些行为的同时，居然会生出一种兴奋和期待感。
宋瑶写字的手停下，又开始苦恼起来，想想以前，许青舟要是敢提这些要求，肯定一坨子捶过去了。
这才三年呢，就已经被腐蚀了。
或者说，是掉到许青舟挖的坑里边，虽然.她自己也乐在其中。
她杵着下巴，光明正大看自己男朋友，这家伙认真的时候，还蛮帅，确实很有魅力
至于许青舟，对于宋校花的双标已经习惯，他要是这样盯着看，她早就捏着拳头威胁了。况且，这妮子还在特殊时期，有些奇怪的想法很正常。
说多错多，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你不慌？”
许青舟把宋瑶看透了，宋瑶照样把许青舟看透了，这家伙就是想等她主动，好提某种要求。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许青舟思索着计算步骤，下意识说道，但瞬间发现不对劲儿。
“我能解释吗？”
“你觉得呢.”
时间慢慢流逝。
夜空格外澄净，皎洁的月光像是银河洒落，在广袤的大地上溅起白色的浪涛，这个时候，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许青舟刷刷地写着，手稿上是复杂的算式，某个人用脚刮了刮自己的小腿。
“你在勾引我？”许青舟问。
“嘁。”宋瑶嘁一声，嘟囔着说道：“不小心碰到了。”
许青舟“哦”了一声，用笔头点了点太阳穴，虽然是老色批，但该做正事时就做正事，思考最后一个关于描述素数在特定区间内的数量的式子。
宋瑶合上笔记本，提醒：“12点，该睡觉了。”
“10分钟。”许青舟回答。
宋瑶踩着拖鞋回卧室。
许青舟用五分钟把算式写完，就收拾好，钻进被窝，把宋瑶揽在怀里，闻着淡淡的发香，“睡觉吧，晚安。”
虽然被识破了，但愿者上钩嘛。
“嗯。”
宋瑶暗中松了口气，许青舟似乎也没那么急不可耐。
也好，可以正常睡觉了。
10分钟之后。
卧室里一片黑暗。
宋瑶睁眼，不安地动了动，低声说道：“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听说男生不能憋太久，对身体不好的。
“怎么帮？”
宋瑶回头，怒视着许青舟：“许青舟，你别过分！”
又是这个问题，什么怎么帮。
嘎吱~
黑夜中，许青舟一个翻身，来到了上面。
两对眸子对视，触碰到男生火热的目光，宋瑶心里咯噔一下，那种紧张和刺激感涌上来，她想挣扎，可双手已经被许青舟按着了。
许青舟含笑，低头。
许久之后。
“许青舟，你要是敢.就死定了。”
女生眸子湿润，虽然嘴里喊着威胁的话，可那声音软糯，没有丁点威胁。
周日。
许青舟刚洗漱完，就遭宋瑶按着在沙发上好好的揍了一顿，以报昨晚这家伙“强迫”自己的仇。
书桌前，宋瑶表情仍然是臭臭的。
许青舟躺在沙发，一只手捂着腰，头发也被宋瑶盘得乱糟糟的，果然，快乐有代价。
隔了半响，他才起身。
先回理查德的邮件，说明他这边的进度，比如已经把波函数模型构建好，接下来打算试试能不能从其他异常峰内找到不一样的数据。
理查德那边则是计划将两个夸克组合成一个Diquark，然后考虑Diquark与剩余夸克和反夸克之间的相互作用。
从物理的角度入手，希望能从异常峰周围的夸克中找到些许和异常峰有联系的痕迹。
许青舟回完理查德的邮件，确定好接下来的工作，就老老实实地起身做饭。
下午，花了俩小时把《素数的间隙》课程的教案写完。
周一下午，就有节课，罗伯茨教授和霍尔恩前几天飞剑桥了，上课的重任落到许青舟的头上。
其实，一般助教基本都是帮着处理些作业，或者回答些问题而已。
但这节课仅仅是选修课，所以罗伯茨教授直接把这事情丢给霍尔恩，但他偶尔还是会去一趟教室，为学生答疑解惑，这次完全是当甩手掌柜。
教务处，完全没意见。
许青舟是谁，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几个比他更懂素数的青年学者了。
他能来上课，学校已经赚到了好吧。
第408章 似乎还是有那么点难度
周一，下午1点半，许青舟打车来到了麻省理工，见还有半小时才上课，干脆在路边找长椅坐下。
从包里翻出复变函数的笔记。
除了数学外，复变函数可以用来描述电磁场、流体力学等现象，而在电磁学中，复变函数还可以用来描述电场和磁场的分布，在流体力学中，又可以用来描述流体的流动特性。
他这些天都尝试从这些方面入手，想看看能不能搞出点新东西。
就在许青舟看得入神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打扰一下，请问Room B6-112怎么走？”
他抬头，就瞧见一个亚洲面孔的女生怯生生地问。
许青舟看了眼时间，还有10分钟上课，随即收拾东西起身，笑着说道：“我带你去。”
“不用麻烦你，给我指指路就行。”
女生很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我刚好要过去。”
许青舟摇头说道，在街角拐了个弯，走进教学楼，瞧了眼女生，问：“你是夏国人？”
“你也是？！”
女生先是一呆，脸色惊喜，用汉语问。
“嗯。”许青舟微微点头。
“能遇到同胞真好我刚才就觉得你可能是夏国人.”
女生说道：“第一次出国留学，还没怎么适应这边的生活习惯和环境。”
“多在国外呆呆就好了。”
许青舟轻笑着，顿了顿，又问道：“你对素数感兴趣？”
“也不是，这节课学分高.而且，是罗伯茨教授的课，我以前就看过他好些论文。”
女生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身旁的男生，见许青舟发现他偷看了，说道：“你看着好面熟啊，对了，我叫孙思敏，纯数学专业。”
“许青舟。”
“哦，你好.”
孙思敏先是点头，身体僵硬下来，“等等，你是许青舟！”
“走吧，马上要上课了你自己找位置坐。”许青舟笑着点头，这个女生，瞧着怎么有点呆呢，不过，在她身上，他倒是看到一点自己曾经的影子。
在国内的教育制度下待久了，出国留学的时候非常不适应。
“哦哦，好的。”
孙思敏回神了，见教室里的人全盯着自己，有些手足无措，低着头找位置。
这节选修课有22个人，也许是因为马上要上课的缘故，他大致看了下，人数够了。
“虚青舟！”
一个瘦高青年迎上来，瞪着眼。
许青舟有些无奈，这些老外是怎么做到就把前面一个字念歪的？
虽然吐槽着，他还是点头打招呼。
“偶像，我们终于见面了。”青年激动。
许青舟无奈地说道：“很高兴能遇到粉丝.不过，比起开粉丝见面会，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阶梯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