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这次一定要去南方!”女人抱住了自己的丈夫,将嘴印了上去。
“不仅仅这样,亲爱的,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你更渴求的东西……”
“还有什么?”女人觉得自己的丈夫此刻简直亮得耀眼。
“汽车!我在他们先期发来的介绍上面,看见了汽车。你知道嘛亲爱的,好多种不需要购买资格的汽车,外形漂亮动力强劲乘坐舒适的汽车,在等着我去挑选!”
作为承概念经贸相关工作的毛熊,他能看到这些并不奇怪,而同时,他的级别和运气,并不足以让他有资格购买一台他们自产的汽车,哪怕是这些汽车的性能看起来远远没法和南方人的相比,他也依然买不到。
对于普通毛熊来说,排队想要获得汽车购买资格的队伍,已经长到了直到毛熊千古都无法消化的程度。
在他们这里,买汽车要靠运气这事儿一点不假,毛熊曾经发行过一种彩票,奖品不是别的,而是汽车购买资格,至于资金,自备。
很明显,这位毛熊没有这样的运气,所以即使他手上有足够的资金,他依然无法拥有一辆汽车。
他的话,让妻子陷入了疯狂:“天哪,亲爱的!你简直让我疯狂。一定能买到?”
“从他们发来的资料宣传来看,只要有足够的钱,就一定能买到。我算过,我们的钱是足够的,而且他们一向非常信守承诺。”爱好数学的毛熊男人,充分用自己的话诠释了什么叫做“买到汽车的充要条件”。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打听过,我们甚至不用为了这台汽车付出太多的金钱,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真的?难道南方人也会发行汽车彩票,而且奖品是一台不需要付出金钱的汽车?”
“不,我研究计算过他们上一次的政策,我大概能通过利用自己的购买资格为别人购买一些我们不需要的东西,来大致抵消掉我为汽车付出的金钱。例如,那台收录机那样的东西。我计算过,他们给予我们个人的购买资格并不是很多,但是大致能覆盖住汽车的价格,如果我操作得当的话,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男人的数学学得很好,只可惜此时并没有太多的机会让他发挥。要是放到几十年后南方同志这边购物平台搞“满减”活动的时候,他大概是能在那些复杂的规则之下大显身手的。
他的话让他的妻子从狂喜到震惊,从震惊到担忧……
狂喜不用说。
震惊的是她仿佛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国家在这方面好像有些羸弱。
而担忧的,则是从狂喜中走出来之后,她开始为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触犯什么错误而担忧,这是个好女人。
“亲爱的,也许……也许我们不需要那样,我们有足够的金钱,不是么?我们不需要冒险,我想要汽车,但是我不想要不给钱的汽车,我更想要你安全。”
男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亲爱的,你不用担心,我心里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彩电会回来的,汽车会回来的,我也会回来的,对了,还有孩子们,他们的礼物也会回来的,你不知道,南方人有很多很有意思的小玩意。走吧亲爱的,我们去卧室挑选一下我们的汽车,它们看起来非常漂亮!”
孩子们:为什么我们被放在了最后??
——
即将过年,但是看起来好像有的人已经过不了年了。
“……现在宣判,你因……等多项罪名,合并判决死刑,立即执行。此为终审判决,不得上诉。”
审判人员合上卷宗,威严的对面前的人道。
此时,我们已经开始重视审判的程序,并且在不断的推进和演化中,对于这个人,明正典刑是最解气、也最能告慰在天之灵的做法。
虽然暂时不适合进行公审公判,但是这件事总有公布的那一天,在现在,就要把所有的工作都做扎实,就是为了迎接公布的时刻。
犯人颓然低下头,这边果然执行力强,从出事到现在,时间并不长,但是已经走完了全部流程,做好了全部工作,连自己利用他们的规定提出的上诉,也没有为自己争取到多少时间。
他的神情和精神状态,开始出现剧烈的波动,还是那句话,要是有骨气,就不会叛变投敌,而审判过程的无可辩驳,让他几乎丧尽心气。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审判人员问道。
“能不能……能不能把我的骨灰埋葬回家乡?”
“这是你的权利,我们会向你家乡地方政府提出商议,但是接收与否,我们不能保证,这也是地方政府的权利,我们是要讲法的。不过你放心,如果出现那种情况,我们会妥善处置你的骨灰和遗物。”
犯人笑了起来,是走投无路自嘲的惨笑,有什么遗物?他甚至能肯定,自己带在身上的相当一部分物品,会进入某些专门的博物馆,昭示对方的功绩。
至于真正的遗物……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他甚至不能保证在那边,有多少抚恤能发到自己家人手上。
毕竟那是一个连自家兵团中将司令官死在战场上,仅仅因为不是嫡系部队,就只给遗孀发十万金圆券的组织,或者说组织也不对,更多的是个人意志。
至于1948年底十万金圆券到底是个什么概念,直观的说,虽然还没彻底崩盘,但是连1吨普通大米都买不到,而1吨普通大米到了21世纪,大概也就是6000块钱。
虽然这种换算忽略了时代差别,但是一名兵团中将司令官5000块,这放到笑话里,都属于是地狱笑话的级别,刻薄寡恩至此,其下场也就不足为奇。
“谢谢你们……”他此时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唯一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是,对方的承诺一向有效。只是这种承诺的目标是自己的骨灰,这个消息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
高振东正等着下班,明天就是除夕,今年院子里的长桌宴是没法参加的,娄守行回来了,还新婚,无论如何这个年是要在老丈人家里呆着的。所以除了依照惯例为院子里的邻居提供一份贡献之外,他是准备下班就直奔娄家。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随着高振东“请进”的声音,一位内保的同志带着另一位同志走了进来。
高振东一看,不陌生,防工委的,经常过来,负责送、接一些不能从电话线和信件里走的东西。
来人看见高振东,给高振东敬了个礼,递给了他一封信件,办理交接手续之后再次敬礼,转身和内保的同志一起离开。
高振东拆开了手上的信件,来自防工委领导。
看完信件的内容,高振东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看来是防工委领导知道这件事情他很看重,而且我们对这件事开始有所了解,开头就是来自高振东这边,算是不折不扣的相关人员,专门给他送来的。
有人认罪伏诛,这简直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固然没错,但是若能君子报仇不过今晚,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封信上也没说,但是只要发生了就是值得庆贺。
说是新年礼物,好像有点过于看重仪式感的意思,不过高振东自己倒是很享受,谁说男人不看重仪式感?只是他们往往对那个“仪式”的要求有些特殊而已。
高振东自己上辈子参观烈士陵园的时候,就经常看见有爸爸带着孩子,在非常郑重的向烈士陵园的纪念碑鞠躬,这也是一种仪式感。
他把这封信郑重的收进自己的系统仓库里,这可是好东西。
好东西并不意味着一定要贵重,往往要有意义或代表着某些重大事件。例如我们国博里编号0001的藏品就是如此。
对于高振东来说,这东西的意义还真的挺重大的,自己能在这里面有一定的影响,这是最让他高兴的事情。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实际上他在这件事情中的参与程度,远远不只是他带了一位小同志去防工委那么简单。
晚上在老丈人家吃饭的时候,高振东忍不住端起杯子,对娄守行道:“大哥,我敬你一杯,不是为我自己,我就斗胆,代表不能说的某些事情吧。”
他的这个动作,让娄守行有些受宠若惊,两郎舅关系自然是好的,但是这么郑重的敬自己,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大概能猜到一点点来由,但是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高振东说了不能说,那他就根本不问,也不敢问。
但他是高兴的,能让高振东这么郑重的事情,必定不是小事,而且自己起到的作用,必定是积极的。
这于公于私,都让他感到高兴。
对了,高振东的老丈人也高兴,他是老人精,很多事情不会明说,但是心里门儿清得很。
而贺五对此倒是基本什么都不知道,她很懂事的没问,也没举杯掺合,事情来龙去脉她几乎一无所知,但是看妹夫这个表情、这个动作,她知道自己可以后补,但是不能马上掺合。
只是这个妹夫的身份和情况,越发扑朔迷离起来,虽然知道他是一位科学家,上过报纸的,而且自己也看到了报纸,毕竟守行的妹妹把相关的报纸当成是宝贝收藏,还给自己看过,只是一路看来,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
但是贺五很清醒,不该问的不问,只要知道这是妹夫,而且一家人关系很亲密就行了,别的不用想太多。
自己结婚滚床的,还是他们家的那对双胞胎呢。
等到高振东和娄守行放下杯子,贺五才端起杯子招呼二人和娄父喝起酒来,跑船的妹纸,会喝一点很正常。
——
我们要过年,但是同样的日子,在大洋彼岸,却是不过年的,他们过别的。
所以在兰利中心,这里的工作人员该干啥还是干啥,而此时兰利中心的几位高级情报主管,正在交流着什么事情。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这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你确定情报准确?一个钢铁企业的二级机构,能对东方人的军备技术产生如此重大的影响?”一名专门负责对我们的工作的情报主管拿着手上的情报,皱紧了眉头。
“首先要说明的是,这份情报的来源是可靠的,他来自我们的最大对手,很遗憾,更多的细节,我不能告诉你。”另外一人耸了耸肩膀。
众所周知,兰利中心和卢比扬卡属于是典型的互相伤害。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也要明白我的意思,来源可靠和情报可靠不能划等号。”万一情报来源也被欺骗了呢?
比如汉斯佬S2时期的阿勃维尔,就没少被欺骗得团团转,甚至欺骗他们的人里五花八门,既有跑单帮的纯骗子,也有组团骗的专业双面间谍,阿勃维尔被骗得老惨了。
“嗯……从佐证来看,这个可能性不大。至少有实证表明,这个分支机构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种材料生产基地,而且这个机构里有一个在世界范围内都享有一定名气的计算机和理论物理方面的科学家……”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面前的一台计算机:“例如你正在用的这个东西,就有他的技术成果在里面。”
至少C语言是的。
“嗯,我明白了,这里是重要的原材料基地!”至于那名科学家倒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相反,花旗佬巴不得这样的理论科学家越多越好,基础理论总是需要人来研究的。
至于为什么计算机和理论物理科学家会呆在一家钢铁企业的分支机构里,这并不奇怪,爱因斯坦在成名之前的工作地点是专利局的技术审查员,比这个离谱得多。
有了爱因斯坦这位20世纪最为伟大的科学家之一珠玉在前,兰利中心的人对此并没有太多感到奇怪的地方。
第1250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4k)
“是的,我们就是这样认为。”刚才那人道。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负责对我们事务的那名情报主管道:“我们必须认识到,就好像我们知道他们的飞机厂、坦克厂、军舰造船基地等等在哪里一样,我们不能做出任何动作。不论从难度上,还是收益和代价之间的比较上,还是从必要性上,都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一般的破坏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就好像蚊子咬我一口那样,那又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甚至不如蚊子,蚊子至少还能携带传染病。”
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在不开启战端的前提下,对这些目标发动毁灭性打击,而一般的爆炸破坏,并没有什么鸟用,这是一个庞大的国家,有充足的各项储备和纵深,就算破坏成功,也没什么意义。
就这,还是破坏袭击百分之百成功的前提下,根本没有考虑失败的可能性,而己方想要在那个东方国度搞什么破坏,实际上难度其实非常大。
现在那里的情况,大概属于是愿意卖国的基本上都集中到了粪坑,剩下的一点儿压根不敢冒头而且也不听己方的话,而派自己人……Are you kidding me?自己人在那个地方就好像一只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亮。
他渴望做出点儿什么成绩,但他并不是傻子。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想法,是让愿意做、有理由去做、而且也方便去做的势力去做这件事。你知道的,一个集中的特种材料厂,背后牵动的可能是很多个军用装备公司,打击这里,效率也许比破坏他们的某个飞机厂之类的专业厂子更高。我不是要他们从此不能生产,我认为,只要能搅乱他们,延缓他们向交趾援助,就足够了。”
他这话很有道理,这就好像卡住稀土,花旗佬的某些汽车公司甚至要停产一样。
“嗯,你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知道你的意思,也许可以。正巧我知道,他们刚刚吃了一个大亏,简直就是被对方按在地上扇耳光,也许他们正好想做点儿什么。”
对于C-47和机组一起被放回去这件事情,伤害性的确是不高,毕竟人活着精神状态也良好,飞机没事儿连蒙皮都没破,但是侮辱性极强。
这东西我们就不要了,想要我随时能取,你们自己留着玩儿吧。
毕竟是负责这个方向的人,对这件事情有着清晰的认知,虽然我们这边的情报不好搞,但是对面对他们来说基本透明。
“没错,你们可以把这个消息放过去,也许我们能看到什么值得我们高兴的事情。”
如果说对那边直接动手需要向上请示的话,这种程度的动作不需要任何的报备,这只是一次正常的情报交流。
当归岛,密调局。
“花旗人给我们送情报来了,长官,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一位密调局的人看着自己的上司。
“怎么看?我用眼睛看!这帮白皮,自己不敢动手,就指着我们替他们出气呢!他们在北海湾和交趾掉下来的飞机可不少。”上司冷笑两声。
“那我们装看不见?毕竟对面也不是吃素的,不能浪费我们为反攻准备棋子啊。”
“不不不,我们可以尝试着做一点什么,别忘了,自从来到这座岛上,总体我们还是占上风的嘛,对面有什么可怕的?要让我们长久的保持这种优势,这种心气!对面可真狠啊……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就没了,没了就没了吧,还堂而皇之的把飞机给送回来,听说老头子气得够呛,骂了一晚上的‘娘西匹’。”
上司应该是因为位置比较高,能打听到不少的小道消息。
这个老头子指谁,不得而知,毕竟不少人都喜欢用这个指代上了年纪的高级上司,而“娘希匹”几个字也不是什么证据,说这个方言的人也不少,而且“上有所好下必从焉”,就算原本不是说这个方言的,跟着上头学几句也正常。
“是啊,接到对面辗转过来的通知的时候,不少干这一行的同仁,脸都白了,人人自危啊。尤其是……”下属也心有余悸。
上司摇摇头:“算了,不说这种丧气话。正好,花旗人这份情报,也算是来得及时。对方沿海的基地虽然名义上暴露,但是一马平川的大海,反倒是不适合我们的行动,海军那帮人现在在西岸连海都不敢出,空军更别说了,他们的速度只是用来逃跑的,还别说这次吃亏的就是空军。”
“可是长官,这个位置可不简单呐,是对面的首都啊,想做什么动作,没那么容易吧?”众所周知,京畿重地,哪儿是那么容易搞事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上次在薄海海域失手的那一帮兄弟吧?这次我们不搞这种长途奔袭的事情了,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什么空军海军花旗潜艇,全他妈都靠不住!事情啊,还得我们自己办!自己埋下的钉子,才是最好用的!”上司脸上的表情有些发狠,毕竟这次出事的人,实际上直接就是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