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但注定会失败的事情，这样说才完整。”
“据说那位组织的头目改进了机器，并不追求飞升，而是追求提升纳威人的灵能。”
“有意思，可以关注一下……”
长老交谈着，一个接一个的决定成型了，然后被送往海顿人分布在银河各处的战舰，最终转化成具体的事实，对整个银河系产生影响。长老们不停的交谈着，处理情报、做出判断，指挥着整个海顿社会的运转，不眠不休。
被送出的许多指令中的一条，对象是在陀川的海顿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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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顿大使发出的微光闪了一下，海伯利安的代言人伊拉莱大美女注意到了这点，便问道：“指令来了？”
“是啊，比你预料的要早一些。长老会已经放弃了银河议会方案，海顿将不再坚持维持银河议会的存在。”
“你们要开始袖手旁观了吗？”伊拉莱大美女追问道。
“是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失败的方案耗费海顿的力量。之后大概我们会转入观察状态，等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了，在出来重整银河系。”
“为了做新的尝试？”
海顿大使点点头：“就是这么回事。放心，我们敬重你的智慧，所以依然会保障你的安全。”
“那我先说声谢谢。”海伯利安的代言人伊拉莱大美女顿了顿，接着说到，“你们准备直接宣布这个消息吗？”
“不，长老们认为应当静观其变，他们认定观察银河议会的崩溃过程也能获得宝贵的资料。欧德威尔人大概会赞同长老们的想法。”
“我明白了，那么这个傀儡小妞儿就继续留在你这里做样子好了，如果那位人类再有机会到陀川来，就把这姑娘送给他，也算是遂了这姑娘的心愿。”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海顿大使如此提醒道。
“想法是会变化的，就算是我，也会经常改变自己的决定——不，正因为是我，才会经常改变决定，来应对状况的变化。顺便，我应该提醒过你，太信任我可不好哦，睿智和狡猾是一体两面的存在，睿智的人往往都非常狡猾。”
“你是想说上次的说法是在骗我对吗？”
“你觉得呢？”海伯利安的代言人伊拉莱大美女莞尔一笑，随后转向房间的落地窗——其实那只是保真度极高的显示屏。
海顿大使继续问：“看起来你也准备行动了？”
“没错，银河议会这个设想是我和你们的长老一起完成的，不过我也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放心，你们的长老大概很乐于看我验证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样会给你们提供独一无二的数据。”
海伯利安的代言人伊拉莱大美女看着海顿大使，看起来完全清楚自己刚刚的话语会立刻送到海顿长老们那边。
片刻之后，海顿大使说：“没错，长老们对你的想法很感兴趣，他们愿意在你行动的时候保持沉默。”
海伯利安的代言人，伊拉莱大美女露出灿烂的笑容：“替我跟他们说声谢谢。”
“我会的。”
海顿大使说完，他就明显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这个空间里离开了，海伯利安的代言人也随之沉静下来，安安静静的站在房间里，看起来就像摆在房间里的摆设。
海顿大使调整了房间的光源，大部分海顿人都是玩弄光的大师，所以他很轻易的就用光的魔术把海伯利安留下的代言人融入到了房间的整体观感中。
“那个年轻人再来陀川的日子啊，”海顿大使扭头看着落地窗（屏幕），“到时候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人类的英雄？人类的元首？”
房间里唯一的活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站在海顿大使为她设置的光影中，把曼妙的身躯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今天第二更可能只有两千字）
第824章 战果
纳威彭瑞联合舰队与人类舰队——准确的说是人类舰队和打着人类舰队雇佣兵旗号的诸种族舰队——的交战持续了数小时。
人类舰队占有士气上的优势，而且有较为统一的指挥，还有夏咏芝出色的战术组织。相比之下纳威彭瑞联合舰队因为彭瑞首脑部被林有德一锅端，导致彭瑞士兵士气低落，失去首脑部同样让纳威和彭瑞舰队的指挥系统产生了分裂，纳威人认为舰队指挥应该由自己这边接管，彭瑞人的第二指挥部则坚持依然按照战前的协议，由彭瑞人指挥整场战役。
这种指挥分歧一贯致命，而且比单纯的各自为战还可怕。
于是人类这边越战越勇，突勒人打到后面根本就是在抢击杀数的感觉，如果是游戏，突勒玩家们的头像肯定都在冒火光。
终于，士气崩溃的纳威和彭瑞舰队中有部分开始悄悄的谋求突围——就算种族所有的行星都被消灭，他们也仍然可以在乘着宇宙飞船流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找到机会重振雄风。
而这种突围尝试，往往会造成雪崩效应，很快纳威和彭瑞人的舰队就溃不成军，大多数人都开始寻找生路，只剩下最坚定的战士们还在负隅顽抗——这些一般都是无畏舰上的军人，无畏舰就算跑掉了也很难以海盗的身份活动，失去了整个文明供养的这些庞然大物出境可不会太好。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战役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彭瑞和纳威联合舰队的战败已成定局。
夺取过来的彭瑞人旗舰的舰桥上，德尼罗向林有德口头祝贺道：“您赢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上校先生。”
“我不会成为拿破仑的。”
“有时候有些事情您决定不了，上校先生。人民会替您决定，您只能服从这股浪潮。我以为您早已知道这件事。”
林有德叹了口气：“是啊，我知道。而且我也挺想当个皇帝什么的，但是不行，我还有一个必须要铲除掉的组织，有个必须要报的仇。”
“那些从今开始就是全人类的目标了。”
“我并不想把全人类都卷入到自己的私人恩怨中，实际上把你们卷进来我已经很抱歉了。等我完成这个目标，当个皇帝什么的好像确实也不错。”林有德半调侃的对德尼罗说道。
没想到德尼罗一脸严肃的回应他：“我们不是被卷入进来的，我们是以自己的意志加入到您的征程中来。确实一开始我们没有选择的余机会，但现在——不，远在这之前我们就有机会了，新联合****的高层一直想要把我和恩莱科还有其他人从您身边抽离，但我们自愿跟随您，放弃了升迁的机会。”
林有德当然知道这回事，诺亚全程监控着这些，就算诺亚不监控，林香织也会察觉到，并且替他严密监视事态的发展。
但现在德尼罗直接说出口了，林有德便提出了自己一直不太明白的问题：“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执着于跟随我？”
“硬要解释的话，大概是鸟择良木而栖？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你是个靠得住的领袖，跟随着你会有好事发生。”德尼罗换回了“你”的称呼，这让林有德稍微松了口气。
“靠得住的领袖啊。”林有德摇摇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靠得住，回忆过去他的每个决定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个人因素，没有哪一次是完全冷静客观择优选择的。
但也许正是这一点使得周围的人决定继续跟随自己？
所谓领袖魅力，到底是什么？
在林有德思考这些的时候，达尼安发来了通讯请求。诺亚也不请示林有德，直接就接通了通讯，达尼安出现在彭瑞舰桥的主显示屏上。
“看到你出现在这样的舰桥上，我还真有些不习惯。”达尼安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林有德扭头看看周围，不得不同意达尼安的说法，彭瑞人的舰桥设计思路和人类南辕北辙，不管是装饰配色还是整体构造都存在巨大的差异。
林有德一个人类站在这样的舰桥里，还真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何况这舰桥上还满是彭瑞人的鲜血和尸体残骸。
“你有幸目睹了将来会在人类战争博物馆中以一比一比例额还原的经典场景，元帅阁下。”林有德也一副打趣的口吻，“拟真度百分百，还不收门票。”
达尼安开怀大笑，这个笑容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人类的感觉。
“祝贺您，人类的指挥官。”笑完达尼安换了一副严肃的口吻，“您赢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
“实际上指挥人类舰队的是我的妻子，指挥突勒舰队的是您，我只是个挂名指挥官。”
“即使如此，您也获得了无尚的荣耀，突勒人尊敬拥有荣耀之人，从今天开始，无论您何时访问突勒的战舰、空间站和星球，都会受到最高规格的款待。”
“谢谢。”林有德真心实意的道谢。
达尼安向林有德行了突勒塔兰之间最庄重的礼，随后切断了通讯。
这时候后宫频道中夏咏芝说：“你来听听这个。”
接着，林有德就投过和妹子们的共感觉，听到了企业号内部全员高呼“林有德”的声音。
“他们应该喊你的名字。”林有德说。
“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你手下的得力干将，你才是引领他们赢得胜利的星辰。可以期待下香织姐给你戴什么帽子了。”
林有德笑了笑。
接着他让诺亚切换到对全舰队的通讯，下达了下一个指示：“清扫残敌后，全舰队向纳威母星曲速。”
第825章 始动
BOSS站在座舰的舰桥上，这里同时也是整个实验行动的主控室，纳威种族的首脑们正站在他旁边。
“所有的实验，都有着风险性，”BOSS对纳威人两手一摊，“你们要我保证安全性，这让我很为难。我没有办法给你们任何保证，但是……你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你们的舰队已经战败，敌人肯定正在来屠戮你们的路上，他们失去踪影绝对不是因为良心发现，我打赌他们是准备先从纳威的首都开始动手。”
仿佛呼应BOSS的话一般，航行管制官大声报告：“有大舰队在向本星系曲速。”
“看吧，他们这是打算先干掉你们纳威人最繁华的母星，然后再化整为零，高效率的消灭你们其他殖民星球。”
“你也是林有德的目标之一。”纳威领袖突然说道，“我们很清楚，林有德打算将组织彻底剿灭，所以他结束曲速之后，大概会把消灭我们这件事往后推一推，先把你给俘获。”
“没错，所以我们其实是一根绳上拴的两只蚂蚱，实验如果不能成功，我们也危险了。所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BOSS注视着纳威人的脸，一副坦然的表情。
纳威人互相通过触须碰触交流了一下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实验开始吧。”
BOSS立刻向身边的心腹少女点了点头，于是扩音器中传来电子合成嗓音：“各单位注意，实验倒计时开始，重复，实验倒计时开始。”
主屏幕上立刻出现巨大的倒计时。
倒计时刚跑了几秒钟，航海长高呼：“来袭舰队结束曲速，识别结果为人类-突勒混成舰队。”
密密麻麻的代表敌军的红点瞬间在舰桥的全息星图上展开，一副要把纳威母星包裹起来的样子。
“还真是宏大的阵仗。”BOSS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扭头看了眼负责装置监控的妹子，“装置的状况？”
“能级已经达到临界值，只需要进行颂唱即可。”妹子话音落下，舰桥几个显示屏中的一个就出现了仪器运转的实时图像。
仿佛太阳一样的高亮球体出现在屏幕中央，但散发出的光芒颜色有些异样。
“光是从外观就能确定它运转良好。”BOSS如此说道，转身看着纳威人，“马上这个东西就能把你们纳威全族的力量提升一个档次，或者反过来消灭你们。诸位是打算在这里看着这一切一步步进行呢，还是想要用最后的时间做点别的事情不让自己后悔？”
纳威人沉默了几秒种后，一齐向后转身，离开了作为主控室的舰桥。
BOSS耸了耸肩，而一直负责控制装置的后宫妹子则说道：“其实就算我们的实验成功，纳威母星也免不了要被毁灭。”
“是啊，毕竟我们的实验只是提升纳威人的平均灵能等级，又不会制造出能单人对抗舰队的怪胎。不但母星一样会被屠戮，其他殖民星大概也逃不掉。不同的是，我的实验成功的话，会有某些高位种族感兴趣，因而叫停人类的屠杀吧，说不定就是突勒人自己。”BOSS顿了顿，“当然一般来说，实验成功之后大家感兴趣的应该是掌握了装置和相关数据的我们。总而言之，这个买卖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划算，谁知道那些蜈蚣怎么想的，我只是根据剧本向他们扔出了橄榄枝而已。”
像纳威这种种族，在思考回路方面和人形种族存在巨大的差异，一般来讲，生理形态越相近的种族，互相理解的难度就越低，反过来讲也一样。
BOSS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沉默了几秒之后再次开口：“我们手里的剧本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以实验的结果为开端，我们终于可以用双手来左右‘剧情’的发展了。老实说，我有点兴奋，简直就像个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回想起来，自从找到‘剧本’之后，我们的生活就变得暗淡无光了。”
“是啊，面对不管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的未来，谁都会渐渐失去锐气和动力，这并不是我们的错。”
“听着像是某种自我辩解。”BOSS脸上一副自嘲的表情，“不管怎么样，未来重新回到了我们手里。”
“但是还有那个知道剧本的小丫头在。”
“小丫头并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我在想，这个‘系统’大概是这样一个结构，那些被‘记录’下来的东西无法改变，但在记录之外的事情却依然是未知数。小丫头不知道我们，说明我们的未来还没有被决定。”
BOSS话音落下，舰桥上的通讯官就高呼道：“接到通讯请求。”
“是林有德吧，接通。”
指令下达后，舰桥的主屏幕上就出现了林有德的身影，他站在一片狼藉的彭瑞设计风格的舰桥上，身边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当然，那应该也是彭瑞人的。
“初次见面，林有德先生。”BOSS按自己种族的习俗，向林有德行礼，“首先我得祝贺您，赢得了巨大的荣耀。”
“谢谢。”林有德也彬彬有礼的回应，随后话锋一转，“刚刚战斗的时候，我杀了一个组织的女人，那是你的手下嘛？”
BOSS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林有德大概注意到了这点，嘴角露出非常欠扁的笑容，他继续说道：“而我现在获得的能力，让我可以在对手临死之前，和她有一个促膝长谈的机会。我从她那即将逝去的灵魂里，感觉到了刻骨的疲惫。她甚至已经疲惫到不愿意和我战斗，任凭命运之神主宰自己的一切。我猜，她的上司和同事们，大概也受着同样的煎熬。”
“你想说你是来帮我们解脱的吗？”BOSS已经恢复了镇静，用平静的口吻问道。
林有德则毕恭毕敬的向BOSS鞠躬，BOSS也算熟悉人类的文化，知道那动作代表的意义，当然也知道它此时出现在所蕴含的讽刺意味。
“说永远比做容易。”BOSS平静的回应，他忽然不想再和屏幕那一边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废话了，正好这时候缩小到主屏幕角落里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几秒钟了，于是他对林有德笑了笑，“在你做什么之前，先来见证这伟大的瞬间吧。”
而倒计时在这个时候归零了。
（今天又有些事情耽搁了，别担心，这书我准备写到2018年呢）
第826章
林有德再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