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捂住腰部的伤口，托马斯艰难的爬起身，背靠在一旁巷子的墙壁上，这才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托马斯·韦恩看向对面一言不发的蝙蝠侠，终于哆嗦着开口：“很抱歉，布鲁斯……这些年来没能在你身边，陪伴你成长，让你独自一人承受了那么多。
我其实几天前就回到哥谭了，但我不能出现在你面前。请你相信我，孩子，我是爱你的……”
“砰！”
小丑突然又开了一枪，吓得托马斯一哆嗦。
见托马斯看向自己，小丑嘿嘿笑道：“你没说实话哦，托马斯。”
“该死！该死！该死！法克！你真的疯了么！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托马斯有些激动的破口大骂！
但看着小丑那坚定不移的枪口，托马斯只能放下心中侥幸：“好吧好吧！我说！我都说！”
托马斯又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蝙蝠侠，破罐子破摔道：“布鲁斯，我没死，玛莎也没死。
当年你看见的那个光头男人其实并不是死神，他只不过是个刚刚入职沃特公司的场务而已。”
蝙蝠侠布鲁斯闻言双眼中焕发出了一些神采：“所以，我不是孤儿？”
托马斯闻言有些尴尬，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你的确是个孤儿。
你是沃特公司特地从孤儿院中挑选出来的。
因为你是蝙蝠侠的最佳人选。
我和玛莎也不过是沃特公司找来的专业演员而已。
我们要扮演的，就是蝙蝠侠的父母这个角色。
布鲁斯，很对不起，但从小到大，活跃在你身边的人。
阿尔弗雷德、戈登局长、瑞秋，还有你成为蝙蝠侠以后一直在对付的那些反派，他们和我一样，也全都是演员。”
听到这个足以冲击人三观的真相。
布鲁斯·韦恩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面罩下露出的下巴也古井无波。
旁边的小丑见布鲁斯看向自己，立刻咧嘴笑了起来。
他耸了耸肩：“我只是个小丑，不是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布鲁斯已经知道了答案。
于是他又看向了许望。
听到演员真相都没有破防的布鲁斯，突然脸皮直抽抽，差点就直接破防了！
只见许望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名贵的连衣裙。
头上戴着假发，嘴上涂了口红。
手里握着一串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整个人吐着舌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直遵守着不杀原则的蝙蝠侠。
这个时候真的很想一刀捅死这个贴脸嘲讽的家伙！
“啊哈！我知道！你在表演韦恩太太对不对？！哈哈哈哈！你的幽默感我很喜欢！”
相比较布鲁斯的反应，小丑看起来更加欣赏许望，立刻开始拍手鼓掌。
“谢谢！谢谢！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表演小丑的演员。你今晚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我承认你是一名合格的小丑了。”
装尸体的许望一下笔直的坐了起来，同样朝小丑回以掌声。
“哦~谢谢！我早就已经厌烦了与现在这个蝙蝠仔过家家了！我不该被囚禁在哥谭，蝙蝠侠！你也一样！
以前的我令我烦躁，现在的你，也令我厌倦了。如果不把你身边这该死的兔子洞砸个稀巴烂，你永远也不会成为我心中的蝙蝠仔！
我很期待你能参加我未来的表演。
但在此之前……托马斯先生，请继续你的演讲吧~”
小丑用他那独特的，癫狂中又带了一丝冷静的腔调说话。
最后还不忘又对着托马斯脚边开了一枪，以做警告！
托马斯被吓了一跳，于是继续之前的话题，加快语速道：“我和玛莎的剧本只到你八岁的时候，然后我们就杀青离开了哥谭市。
因为蝙蝠侠父母的死亡，直接导致了蝙蝠侠的诞生。是一个绝对不能修改的剧情点。
所以我和玛莎被禁止再次回到哥谭市。
因为《哥谭秀》的火爆，我刚刚杀青的前几年也跟着火了一把，大小通告不断，是炙手可热的明星，还顺利接拍了不少影视作品。
但近几年我的人气下滑严重，还背上了各种贷款。
很少再有人找我拍戏了。
直到前几天，我收到了小丑的一封信。
他告诉我，他安排了一个剧情。
只要我回到哥谭，他就能让我‘复活’，重新回到你的身边，重新回到观众的视野。
于是我就回来了……”
说到最后，托马斯又向小丑投去了恐惧的目光。
只得到对方一个“核善”的笑容。
托马斯承认，他冒险偷渡回哥谭市的确是被名利蒙蔽了双眼。
他在很早期的时候，就离开了《哥谭秀》。
还以为哥谭不过是一个更加巨大的摄影棚。
与他联系的小丑，也只不过是一个表演出疯狂的特型演员罢了。
直到这一刻，托马斯才惊恐的发现，是他想错了。
疯子！
哥谭市全是疯子！
长时间的表演，早就让小丑分不清什么是演戏，什么是真实了。
现在的小丑不仅想要扯碎自己身上的枷锁。
更想打破哥谭市的牢笼！
他不想再当个演员，供哥谭外的人娱乐了！
他要让哥谭，成为他的哥谭，一座真正的哥谭！
想要完成这个目的，第一步，自然是要放出真正的蝙蝠侠！
托马斯已经把他回到哥谭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虽然他并没有详细解释，什么叫做《哥谭秀》。
但蝙蝠侠再蠢，也已经能够猜到一个大概了。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似乎正在沉思，又仿佛变成了石头。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最终，小丑先离开了。
他还需要时间等待真正的蝙蝠侠归来。
托马斯几次想要安慰布鲁斯，但最后都没能开口。
许望此时难得做了次人。
他先帮托马斯治好了枪伤，然后也带着托马斯离开了。
这个时候的布鲁斯需要独处。
他们还是不要上前打扰比较好。
许望相信布鲁斯。
就算他只是一个楚门蝙蝠侠，区区哥谭市的真相，应该还不至于打倒他。
临走之前，许望想了想了。
为了衬托一下蝙蝠侠此时的心情，还很贴心的打了个响指。
【自然元素支配】的能力发动。
一团乌云在蝙蝠侠头顶三米聚集。
里面有着微型闪电翻涌。
“轰隆”一声！
局部大雨倾盆而下！
如同淋浴一般大量雨水“哗啦啦”落下，在蝙蝠侠身旁两米范围内局部降雨。
许望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下氛围对了！
于是许望不再停留，带着蝙蝠侠他爸离开了巷子，深藏功与名。
一个小时后，蝙蝠侠也回到了韦恩庄园。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并不是因为《哥谭秀》的真相。
主要还是因为头顶这个挥之不去的雨云！
这该死的乌云他走到哪，就跟到哪！
现在布鲁斯都已经回家了，在室内都还得撑着一把雨伞遮挡大雨。
比起这朵乌云，《哥谭秀》的事情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韦恩少爷，你先穿上这个。”
走廊外，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手里提着一件雨衣匆忙走来。
布鲁斯刚刚伸手接过，头顶的雨水就已经开始变少，最后连迷你乌云都彻底散去了。
“雨停了，看来您今晚不用我给你准备沐浴露了。”
阿弗笑着发挥他的幽默感。
布鲁斯闻言却有些沉默。
阿弗见此，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收起笑容，看着面前这位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
他隐隐觉得，布鲁斯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