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下腰间玉笛轻吹,悠扬的笛声中,乌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镇守边关的九座镇将塔。
每座塔尖都插着青铜剑,剑尖直指北斗七星。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边关亮起千万盏孔明灯。
江田惊讶地发现,那些孔明灯竟组成了一幅星图,与他体内的玉树境真元产生奇妙共鸣。
更远处,白骨山方向传来隐约的战鼓声,仿佛有十万英灵在地下操练。
“记住,这里的每一粒沙子都浸透了祖先的血。“
潘巧云将酒囊抛给江田,“明日我们就要出关迎敌,此战不是保家卫国,而是守护整个文明的火种。“
她仰头饮尽烈酒,战袍上的玄鸟图腾突然展翅欲飞。
江田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明白为何边关的月亮总是血色。在这片被战神之血染红的土地上,每一个戍边的将士都是活着的丰碑。
他握紧开天斧,感受着斧刃上跳动的古老战魂,知道自己的命运已与这片苍茫大地紧紧相连。
当第一缕晨曦撕开黑暗,十万边军列阵出关。
江田看见,在队伍最前方,三具青铜棺椁被八匹骷髅马拉动,棺盖上刻着“镇北军令“四个古字。
随着总兵官的令旗落下,边关的青铜巨门缓缓开启,露出外面那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血色大漠。
大漠的落日将嘉峪关染成铁锈色,城头瞭望哨突然响起梆子声。
江田握紧腰间横刀,望着远处地平线上升起的黄尘——那不是沙暴,而是数千匹战马践踏扬起的征尘。
“倭寇骑兵!“
值日军官的铜锣声惊起群鸦。
十万镇北军迅速列阵,前排盾牌手组成铁墙,青铜盾面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后排长枪手如林,枪尖斜指天空。
中央神机营士卒已装好火药,鸟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关外。
江田注意到,每面盾牌内侧都刻着“尽忠报国“四字,长枪尾部铸有北斗七星纹。
当全军齐声呐喊时,声音竟惊得沙丘上的碎石簌簌滚落。
他握紧开天斧,斧柄缠着的布条浸透了前任百户的血。
沙暴中传来倭寇特有的海螺号声。
当先冲出的是身着鳞甲的武士,他们手持长柄薙刀,坐骑脖颈套着青铜护颈。
后排是背负弓箭的足轻,箭筒上绘着骷髅纹。
江田数了数,至少有五千骑,这在倭寇中堪称罕见的大规模入侵。
“放箭!“总兵官令旗挥动。
城头弩机齐发,三千支淬毒弩箭如蝗群般扑向敌阵。
倭寇前排战马嘶鸣着栽倒,骑手被射成刺猬。
但后排骑兵竟踩着同伴尸体继续冲锋,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变阵!“
潘巧云的令旗指向侧翼。
镇北军突然分成左右两队,中间露出一条通道。
江田看见,神机营士卒推着数十架“虎蹲炮“进入阵地,炮口填装的不是铁弹,而是三寸长的铁钉。
倭寇骑兵踏入通道的瞬间,虎蹲炮齐声轰鸣。
铁钉暴雨般倾泻而出,前排战马被掀翻在地,骑手被钉在沙面上哀嚎。
江田挥动开天斧,带着亲卫杀入敌阵,斧刃劈开武士的鳞甲,鲜血溅在他的护心镜上。
“结鸳鸯阵!“
潘巧云的战刀指向倭寇弓箭手。
镇北军小队迅速散开,盾牌手在前,狼筅手居中,长枪兵在后。
倭寇的箭矢射在盾牌上叮当作响,狼筅的枝杈缠住敌刃,长枪如毒蛇般刺入空隙。
江田注意到,倭寇的箭矢尾部都绑着硫磺,射中盾牌后竟燃烧起来。
他砍下一名倭寇的头颅,发现对方耳后刺着“鬼门“二字。
这些来自扶桑的亡命之徒,似乎在践行某种死亡仪式。
战局陷入胶着时,关隘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二十匹快马冲出,骑手背负着“火油罐“。
他们迂回到倭寇侧翼,将油罐掷向敌阵,引燃的大火瞬间吞没数百骑兵。
江田看见,油罐上绘着镇北军的玄鸟图腾。
“这是戚家军的鸳鸯阵改良版。“
潘巧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倭寇擅长近战,但我们的火器和阵法更胜一筹。“
她的战刀砍下一名倭寇的手臂,刀锋上缠着的红绸沾满血珠。
日落时分,倭寇终于败退。
江田站在关隘上,望着满地的倭寇尸体和破碎的军旗。
他注意到,每具倭寇尸体手中都握着一块“玉碎“木牌,这是他们战败自杀的凭证。
镇北军士卒开始打扫战场,将缴获的倭寇兵器堆成小山。
“此战斩首三千余级。“
总兵官擦拭着战刀,“但倭寇的主力还在玉门关外。
江田,你明日率三千骑兵出关追击,务必全歼残敌。
“他将一枚刻着“镇北先锋“的青铜令牌交给江田。
深夜,江田独自登上望乡台。
月光下,关内碑林的石碑泛着青灰色,每块碑上都刻着历代战死将士的名字。
他轻抚开天斧上的缺口,突然明白:这里的每一粒黄沙,都是戍边将士的骨血凝成。
当第一缕晨曦照亮大漠时,江田率军出关。
他回头望向嘉峪关,城楼上“天下第一雄关“的匾额在朝阳下闪耀。
前方,倭寇残部扬起的黄尘尚未散尽。
江田接过刻着“镇北先锋“的青铜令牌时,指腹摩挲着牌面凸起的狼头纹。
城头火把将他的影子投在关墙上,那道影子与碑林中无数战死者的名字重叠。
三千玄甲军已在关外列队,战马喷着白雾,马嚼环上的青铜铃铛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记住,倭寇残部约两千骑,“潘巧云将一壶烈酒抛来,“他们擅长游击,切勿孤军深入。“
江田仰头饮尽,酒液混着沙粒滚入喉中,灼烧感化作胸中战意。
他翻身上马,开天斧在月光下泛着青冷的光。
子时三刻,马蹄声撕裂大漠的寂静。
第195章 绞杀倭寇
江田率前锋五百骑冲在最前,身后是绵延数里的骑兵纵队。
斥候回报倭寇正在三十里外的月牙泉休整,江田果断下令加速,要赶在黎明前发动突袭。
当晨曦染红沙丘时,倭寇大营的炊烟已清晰可见。
江田勒马观察地形:敌营背靠断崖,正面是开阔沙地,右侧有片稀疏的胡杨林。
他抽出令旗,三支部队如三支利箭分头包抄。
倭寇哨兵的示警声刚起,玄甲军已如狂飙突进。
前排骑兵抛出套马索,将慌乱的倭寇拖下马背。
后排弩手张弓齐射,箭雨笼罩敌营。
江田一马当先,开天斧劈开挡路的鹿角,斧刃砍断倭寇武士的薙刀,鲜血溅在他的护颈上。
“结雁行阵!“
江田的吼声混着马蹄声。骑兵们迅速变阵,两翼展开形成包抄之势。
倭寇虽悍勇,但被突袭打乱阵脚,纷纷退向断崖。
江田注意到,那些倭寇在撤退时竟将同伴尸体堆成简易工事,箭雨射在尸体上发出闷响。
战局正酣时,右侧胡杨林突然传来异响。
江田暗叫不好,急令中军转向。数百名倭寇骑兵从林中杀出,每人背负着燃烧的火罐。
他们嚎叫着将火罐掷向玄甲军,马匹受惊嘶鸣,阵型出现缺口。“稳住!”
江田策马冲向缺口,开天斧连劈带扫,将试图突入的倭寇斩落马下。
他看见一名倭寇举着缠着白布的武士刀冲来,刀锋上刻着“鬼哭”二字。
两马相交瞬间,江田侧身避过劈砍,斧背重重砸在对方头盔上,青铜护面凹陷的闷响令人心悸。
胡杨林的伏兵打乱了节奏,江田不得不收缩阵型。
他发现倭寇首领正站在断崖上挥舞令旗,周围簇拥着数十名精锐。
“擒贼先擒王!”
他大喝一声,率领亲卫杀出一条血路。箭矢擦着耳畔飞过,一名亲卫中箭落马,江田不及救援,催马直扑敌酋。
敌酋显然是名剑道高手,薙刀在晨雾中划出冷冽的弧光。
江田以斧背格挡,火星四溅中,他感到虎口发麻。
几个回合后,他觑准破绽,开天斧斜劈对方持械手腕。
倭寇酋长大叫着弃刀后退,江田乘势挥斧劈向对方战马。
战马惨嘶着跪倒,将敌酋甩落马下。
失去指挥的倭寇开始溃散,玄甲军乘胜追击。
江田望着满地狼藉的倭寇尸体,突然注意到一名倭寇正将短刀刺向伤兵。
他不及取箭,甩手掷出腰间飞斧,斧刃精准地劈开那倭寇的头颅。
午后时分,战场重归寂静。江田站在断崖上,望着远处玉门关的轮廓。
此战斩首一千八百余级,俘获战马五百匹,更重要的是摧毁了倭寇在关内的最后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