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见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不久前收到的一份来自勇岚指挥官的战报。在那份战报中，勇岚详述了它在战场上击毁了一个巨大的人类“怪物”的过程。
那东西的大小几乎是这些动力甲战士的两倍，通体由厚重的铱合金装甲铸造，如同一座行走的堡垒。勇岚一开始还认为这是人类方面极为罕见的、搭载了真正AI的战争机器。然而，在击杀并强行打开外部装甲后，里面展现出的景象却让所有在场的钛星人毛骨悚然——那是一个残缺不全、四肢被截断、通过无数线缆与维生系统连接在机器内部的人类战士。经过简易的基因分析，报告得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他活了至少六千年。
六千年！
远见想到这个数字，驾驶舱内的循环系统似乎都无法平息它内心的震撼。这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数字！六千年前，钛族的祖先还在钛星的书上摘果子，尚未开化！
这个横跨银河的庞大帝国能够存续如此之久，而不是早就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必然有其深层的理由，只是远见尚不清楚罢了。也许，这个理由可以从他们对教条的偏执遵守中，窥见一二？
不过，这种分析肯定要等到战后才能进行。至少在现在，对方这种固执遵守教条的行为，让远见和它的部队完全处于战术优势之中。作为一名极优秀的指挥官，远见在这种情况下完全能把握住对方的每一个动向。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呢？
就在远见决定继续稳扎稳打，逐步蚕食对方有生力量之时，一道最高优先级的紧急通讯申请，带着刺耳的警报声，直接打到了它的头盔显示界面上。不等它接通，水氏族联络官那因极度焦虑而变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远见！立刻回援中心指挥部！立刻！”
“什么！”远见心中猛地一沉，立刻感到大事不妙。它下意识地问道，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方通讯背景中的枪炮声太近了，那不是远处的隆隆声，而是近在咫尺的、清脆而密集的爆裂声，“中心指挥部遇袭？”
“是的！”对方的声音带着哭腔，“人类直接用人命强行趟过了雷区冲了过来！气氏族同胞的大规模轰炸他们更是毫无躲避！同胞们拼了命地抵抗，但根本挡不住！人类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山，你能想象整个城区都被残肢断臂铺满，硬生生垫高了整整一米的景象吗？！”
远见的心沉到了谷底，但他还抱着一丝希望，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那以太呢？以太大人撤出去了吗？”
“人类的速度太快了……以太大人还在中心指挥部！所以别管那些蓝色的人类了，赶紧回援！”
远见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把动力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强烈的眩晕感让他驾驶的战斗服都瞬间有些站不稳了。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这绝望的局势：“不行！如果我现在撤离，这些蓝甲战士立刻就能跟上！一旦他们和那些不要命的人类汇合，不止是中心指挥部，整个盖尔布林……不，整个达利斯就都完蛋了！”
“以太的安危是第一优先级！”联络官尖叫道。
“我们还有办法！”远见的声音陡然拔高，“立刻让土氏族的科学家启动大规模EMP电磁脉冲冲击！这些蓝甲战士本身的肉体力量绝对不足以支撑他们沉重的动力甲来作战！EMP能瘫痪他们的装甲，我们可以轻松击败他们！人类那些可怕的战争机器大部分也都会失效！”
“远见，你发疯了！”对方难以置信地尖叫道，“我们的战斗服和脉冲步枪也会在EMP下停摆！外面的那些人类会立刻冲进来杀掉中心指挥部的所有人，包括以太大人！”
“但我们将成功俘获敌人一个连队的基因改造战士！这是前所未有的最大战果！就算未来要谈判，这也是我们手上唯一能有的筹码！”远见也高声反驳，“难道我们牺牲了那么多勇敢的战士，最后的结果就是什么也没有得到，两手空空地灰溜溜逃出达利斯吗？！”
“注意你的态度，夏斯欧！你的思想已经出了严重的问题！”对方愤怒地指责道，“无论如何，以太都是最不容有失的！只要以太还在，不管之后是继续打还是谈判……”
“失败者，谈什么判！”远见用一声怒吼打断了对方，“在战场上没有拿到的东西，你竟然觉得能从谈判桌上拿到吗？！”
说完，远见单方面切断了通讯。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通讯频道接驳到了土氏族那边，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以我的最高指挥权限下令，立刻启动EMP电磁脉冲。”
“可是，指挥官……”对方显然有些犹豫，这个命令太过骇人。
“所有责任，”远见一字一顿地说道，“由我一人承担！”
第171章 叛徒都去死吧！
中心指挥部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臭氧的焦糊味以及死亡的寂静。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陵墓。
以太将自己蜷缩在一处被掀翻的战术指挥台下，尽可能地将身体缩成一团。他用一张沾满灰尘和不知名污迹的星图帷幔盖住自己，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仿佛要停止。外面，那密集到令人窒息的枪声和此起彼伏的临终惨叫正在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态势，不断逼近。每一个声音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闭着眼睛，在心中向着那虚无缥缈的“上上善道”祈祷，祈祷自己不会被那些来自地狱的恶魔找到。
但钛瓦显然没有垂青于它。
“哗啦”一声，盖在他身上的帷幔被一只戴着厚重手套的手粗暴地扯开。刺眼的光束从数个方向同时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骤然收缩。
为首的那个赴死者，他的防毒面罩镜片在光线下反射着冷漠的光，他歪了歪头，发出一声轻佻的口哨：“看看，我们找到谁了？”
“班长，我们怎么办？”旁边一个士兵用同样毫无波澜的语气插嘴道，他的自动枪枪口随意地指着以太的头，“直接干掉它？”
“不，不，不，”那名班长摇了摇头，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沉闷而失真，“这事儿很大，肯定不能我们这个班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更何况，干掉一个钛帝国以太的功勋……光是想想，估计就多到吓人。就算真要干掉，那也得是每个赴死者都上来扇它一巴掌，然后再执行枪决，这样才公平。”
班长说完后，转过身，将他那满是划痕的自动枪指向这名瑟瑟发抖的以太：“自己站起来？我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以太颤颤巍巍地扶着指挥台的边缘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看到了那些忠诚地守护着他的火氏族战士和水氏族联络官支离破碎的尸体。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但他强行压了下去，竭力维持着身为领袖的最后一丝镇定。
“很好。”班长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意地挥了挥手，“暂时把它看管起来！”
……
在旗舰“悲伤之刃”号的战略指挥中心，审判官格兰德正背着手，死死盯着主战术屏幕上那片因EMP而大范围失效的蓝色区域。
“敌人启动了大规模EMP电磁脉冲，”他的侍从官站在他身后，用近乎耳语的声音汇报道，“现在，除了装备相对简单的赴死者军团，大部分星界军和阿斯塔特战团的装备都受到了影响，需要一定时间重整。我们……不能继续进攻了。”
“我就知道，”格兰德没有回头，只是自言自语，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怨毒，“我就知道……那些家伙，全是叛徒！全是异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转身在冰冷的甲板上踱步，镶嵌着审判庭徽记的拳套攥得嘎吱作响。
“卢修安·格里特、温德尔·盖奇、鲁曼……布里姆洛克、克里格、卡迪安、拉卡尔珊……还有那些阿斯塔特！他们从一万年前掀起那场该死的叛乱开始，就应该全都被打上【待清洗】的标签！机械教也一样，他们也曾背叛过帝皇！”
他停下脚步，双眼因愤怒而充血，显得无比狰狞。
“什么EMP电磁脉冲……借口！全是借口！所有人都心怀叵测，没有一个坚定地忠于帝皇！甚至包括那些赴死者！他们那么快速的、异于常人的推进速度，显然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们以为我看不出来，但实际上，我心如明镜！”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战术屏幕。
“否则，为什么我的灭绝令已经发布，却迟迟得不到执行？！”
格兰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转身向门口走去：“所有人跟我来……我要亲自去‘悲伤之刃’号的舰桥，亲自确认，让舰长立刻发射旋风鱼雷！”
就在格兰德带着他那队身着甲壳盔、手持地狱枪的私人卫队，气势汹汹地朝着舰桥推进之时，前方宽阔的走廊尽头，一些身影忽然从两侧的通道中走出，如同一堵沉默的人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格兰德本能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爆弹手枪上，想要立刻下令开火，但当他注意到对方那标志性的防毒面具和黑色甲壳甲时，他犹豫了一下。
赴死者？
而此时，一个他颇为熟悉的声音从那群士兵后方传来，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格兰德审判官？还真是巧啊……呵呵，您走这么急，这是要去干什么？”
“鬼面团长？”格兰德眯起了眼睛，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你现在不应该在地面上，指挥你的赴死者兵团与异形作战吗？”
“是的，理论上是这样。”鬼面从他的士兵中缓缓走出，双手背在身后，“不过就在不久前，温德尔总司令和卢修安阁下紧急召我上来，说有万分紧要的事情相商。”
鬼面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面具下的双眼似乎穿透了层层阻碍，直视着格兰德的灵魂：“格兰德，我听说，你要动用灭绝令，轰炸正在达利斯行星上为帝国奋勇作战的我、我的战士、其他十九个星界军兵团、四个初创阿斯塔特战团、两个阿斯塔特子团以及塔纳塔利斯泰坦军团？”
格兰德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腰间的爆弹手枪。他用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以及一发呼啸而出的爆弹，作出了回答。
鬼面如同鬼魅般向侧方闪身，爆弹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炸开，金属墙壁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坑。几乎在同一时间，赴死者和审判官卫队当场开始了火并，密集的激光束与地狱枪的能量光束在狭窄的走廊里疯狂交错，不将另一方彻底消灭誓不罢休。
审判官格兰德躲在一根巨大的金属立柱后，疯狂地怒吼道：“如果你们立刻让开！那我还能给你们所有人一个干净利落的死亡！”
而鬼面则是高声地回应道：“赴死者军团将坚决打击一切人类之敌！叛徒都去死吧！”
第172章 这场仗打完我就来线下单杀你！
走廊里，灼热的金属发出嘶嘶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焦糊味。鬼面死死地将自己压在一块厚重的、变形的金属防爆板后，任由地狱枪的红色光束将掩体表面烧蚀得滋滋作响。自从开战初那一下闪避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探出过身子。
他不需要。作为指挥官，只要他不死，他麾下的警卫就能在这艘冰冷的战舰上，通过那不讲道理的机制源源不断地重生，用生命和廉价的自动枪子弹去消耗敌人精良的装备和宝贵的生命。
“军团长，”这时，一名刚刚重生、正在检查弹药的玩家凑了过来说道，他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显得有些发闷，“这审判官卫队的火力有点猛啊，清一色的地狱枪，咱们的烂铁皮护甲跟纸糊的一样。这么换下去，好像有点打不过啊！”
“神！马！”鬼面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我逼都装了一半了，你现在告诉我，咱们可能打不过？！”
“我们也不知道今天要打审判官啊！”那名玩家一脸无辜地摊开手，“我们的标准配装是用来打异形的，不是用来和审判庭的精锐打巷战的！话说回来，这家伙为什么要忽然发癫，非要用灭绝令炸达利斯啊？”
“我他妈怎么知道！”得知自己的“精心”策划可能会翻车，鬼面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他大吼道，“GW的行商浪人三部曲原著里就写了这刁毛发疯要用灭绝令炸达利斯，然后这刁毛现在就真的发疯了啊！”
“GW原著还写了邪教徒的重伐木枪能一枪击穿原铸星际战士的陶钢胸甲，并命中心脏致其重伤呢！”对方也针锋相对地吼了回来，“那我们的重伐木枪为什么连特么星际战士的陶钢漆都刮不掉啊！”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问GW去啊！”
两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玩家莫名其妙地在枪林弹雨中对吼了两句，然后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时，不远处正用一挺重伐木枪奋力压制火力的弗莱迪转头对他们喊道：“你们要是闲得慌就赶紧过来帮忙！别在那儿演二人转了！”
弗莱迪不说话还好，他这一说话，鬼面看着他那的背影，脑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一个绝妙的破局之法瞬间成型……
另一边，忠于格兰德审判官的私人卫队正依托着坚固的掩体，冷静而高效地倾泻着火力。就在他们逐步取得优势之时，只听见对面赴死者的阵地里传来一声齐心协力的大吼：“三、二、一，扔！”
一道模糊的黑影被从掩体后以一个极其夸张的抛物线扔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他们的阵地砸来。
卫队士兵们的战斗本能瞬间被触发，数道精准的红色光束立刻命中了那道黑影，灼热的能量在他身上烧出了滋滋的焦痕。
那道黑影重重地砸落在地，在光滑的甲板上翻滚了两圈。私兵们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个活生生的赴死者！不用多说，被扔过来的正是弗莱迪……
“他妈的鬼面，等这场仗打完我线下来单杀你……”
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被他用身体死死护住、绑在胸前完好无损的高爆炸药包被遥控引爆了。
刺目的白光吞没了整个走廊，剧烈的冲击波将坚固的金属墙壁撕裂扭曲。一切都在瞬间归于寂静，只余下烧熔的金属发出嘶嘶的声响和逐渐失灵的警报。
爆炸的烟尘还未散尽，赴死者们便一拥而上。他们在扭曲的残骸中一阵努力，成功地从一堆残骸下挖掘出了还有一口气的格兰德。鬼面随意地挥了挥手：“快快快，给他来一针吊命的兴奋剂，他现在还不能死呢。”
……
在“悲伤之刃”号的一处高级会客厅内，远征军的一众实权将官齐聚于此，气氛凝重如冰。几乎完全承担了此次远征后勤供应的行商浪人卢修安·格里特，远征军总指挥温德尔·盖奇，帝国海军上将杰拉夸，甚至还有钢铁之手的连长鲁曼与大名鼎鼎的极限战士战团长卡尔加。
“我就直说了吧，”卢修安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我提议，立刻与这些异形和谈，并全面从达利斯星系撤退。”
“不。”鲁曼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通讯器转接的电流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两块钢铁在摩擦。
“我需要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来接受这个屈辱的提议。”卡尔加的声音很沉稳，显然他也对此持绝对的否决态度。
“温德尔，”卢修安直接唤了总司令的名字，“你来讲吧。”
温德尔·盖奇点了点头，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情况……很糟糕。虽然在赴死者军团惊人的战果之下，我们看起来形势大好，但实际上，我们已经在毁灭的边缘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个未开化的异形种族，机械教上一次对它们的记录，还是在用削尖了的木棍钻木取火。我们以为，它们再怎么样最多也就占据了一两个星系……事实上，这是完全错误的。它们的势力范围至少横跨了一整个星团。这些异形已经集结了超过上百艘战舰，我想我们的海军现在承受不住像上回那样惨烈的‘胜利’了，对吧，杰拉夸上将？”
海军上将杰拉夸脸色铁青，不置可否。
“至于它们的那些科技，”温德尔苦笑道，“老实说吧，在很多领域，都比我们强。”
“荒谬，”鲁曼冷声道，“低劣的异形绝无可能在神圣的机械上与人类相抗。”
“是的，我们是打得它们鼻血长流，”卢修安接过了话头，说了个冷笑话，“但它们的援军快到了，而我们的补给却已经陷入异常，迟迟无法抵达。现在的局势，已经是我们能争取到的最好的了。赴死者在英勇作战下抓到了异形的最高统治阶级，这是我们最大的谈判筹码。我们要么接受现状，要么下半辈子都待在它们的战俘营里。而且别忘了，格兰德那个疯子还随时都有可能发射旋风鱼雷！”
就在双方迟迟无法达成共识，气氛陷入僵局之时，卡尔加突然出声道：“我刚刚就觉得奇怪……赴死者的指挥官为何不在这里？异形领袖是他们擒获的，战局的突破也是他们的首功。”
“我邀请了他，”卢修安的语气有些迟疑，“但他为什么还没到，我也不知晓。”
就在这时，会客厅厚重的金属门应声而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是脸色一变。
只见鬼面大踏步地走进会客厅，而在他身后，两名赴死者正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审判官格兰德。
“哦，各位都在啊？呵呵，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鬼面环视一圈，轻松地说道，“路上正好碰到这位审判官大人要去舰桥立刻发射旋风鱼雷，我就顺手把这个小麻烦解决了。耽误了点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你……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卢修安愕然道，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我带到哪儿去？”鬼面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难道让他躺在原地，等我开完会再去搬？好歹也是个审判官，这种放置play也太侮辱人了。”
我觉得你把他像死狗一样到处拖才是真正的侮辱……卢修安眼皮狂跳：“我能问问，鬼面团长，你把他……到处搬来搬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用我说么？”鬼面反问道，“前线的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换来这样的战果，这个家伙在后面挥挥手就打算把一切都炸成灰。就这么让他死掉，可太便宜他了。”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
“我会将他带到达利斯的地面，让他亲眼看看每一个人类士兵曾经拼死战斗过的地方。然后，我会把他钉在盖尔布林最高的建筑上，让他永远地、清醒地享受他的决定所带来的耻辱！背叛者必须付出代价！”
卢修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审判庭会发疯的……”
“哦，然后在三年五载之后派几个审判官过来调查？”鬼面不屑地嗤笑一声，“卢修安老兄，别担心。到时候，我早他妈死透了！”
第173章 我们渴望成为历史的亲身参与者
鬼面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和他对待审判官的手段，形成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反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无言以对。会客厅内的沉默直到鬼面主动打破才得以终结，问道：“所以说，我来之前你们在商量什么？有没有人和我总结一下，或者有书记官进行会议记录之类的吗？”
“我们在商量撤退事宜。”最终还是总指挥温德尔接过了话茬，他沉声说道，“我和卢修安阁下认为，继续待在达利斯，远征军将面临很危险的境地。”
“哦，那么两位星际战士，”鬼面将目光转向了卡尔加和鲁曼，“就是认为一定要继续打击异形了，对吧？”
“是的。”鲁曼惜字如金地回答。
“那么，你的态度呢？”卢修安紧盯着鬼面，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