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193节

  不多时,一队三十人的锦衣卫悄然而至,

  他们抬手熄灭了商行门口的灯笼,

  百户王通上前一步,闻着从里面渗出的血腥味,

  脸色严肃,沉声下令:

  “大人有令,所有尸首尽数销毁,血迹也清理干净!”

  “是!”

  一行人低喝一声,快步涌进商行。

  王通也跟着进入,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他瞳孔骤然收缩,只见大堂内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有人甚至被砍成两截,尸体分离,

  绵长的血迹拖出很远,显然是没第一时间断气。

  即便见多识广,王通也从未在京城里见过这等血腥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

  “动作快些!尸身、房舍再搜一遍,可疑之物全部带走!”

  “是!”

  与此同时,大工坊彰德街的靖宁侯府外,

  徐辉祖身着国公朝服,腰间佩着先父留下的御赐长刀,

  站在侯府门口,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后跟着杜萍萍与一队锦衣卫,

  还有两百名禁军,将侯府围得水泄不通。

  侯府门口的护卫见这阵仗,吓得连忙关门,却被禁军一把推开,长刀瞬间架上了脖子。

  “叶兴尧,出来接旨!”

  徐辉祖的声音洪亮,穿透侯府院墙,传到内院。

  靖宁侯世子叶兴振正坐在书房翻查田庄账册,

  忽听得院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甲胄碰撞的脆响,混着护卫的惊喝。

  他猛地抬头,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

  手中的账册掉在案上,他快步走出书房,刚拐过回廊,

  就见十几个禁军提着刀站在庭院中央,

  玄色甲胄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之人身着国公朝服,腰佩长刀。

  “魏国公?”

  叶兴振心头一沉,强压下震惊,快步上前拱手:

  “深夜驾临寒府,还带这么多禁军,可是有什么误会?”

  他眼角扫过院门口,那里的护卫已被按在地上,

  长刀架着脖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徐辉祖没看他,目光径直扫向内院,声音冷得刺骨:

  “奉旨捉拿逆党叶兴尧,无关人等退开!”

  “逆党?”

  叶兴振脸色骤变,手指死死攥紧袖袍:

  “魏国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舍弟兴尧一向安分,怎会是逆党?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徐辉祖转头看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叶兴振,陛下的旨意,岂容差错?

  叶兴尧勾结逆党,证据确凿,你若再拦,便是同党!”

  这话狠狠砸在叶兴振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误会!”

  他还想争辩,却见徐辉祖抬手一挥:

  “搜!把叶兴尧带出来!”

  禁军立刻分散开来,踹开各个房间的门,木片碎裂声、女子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叶兴振想上前阻拦,却被两名禁军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叶公子,奉旨行事,请勿妨碍!”

  “放开我!你们知道这是哪吗?这是靖宁侯府!”

  叶兴振挣扎着,却被禁军死死按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内院的房门一盏盏被撞开。

  不多时,两名禁军拖着一个人走出来,正是叶兴尧。

  他头发散乱,身上还穿着寝衣,

  一只鞋子早已跑丢,脚踝沾满污泥,脸色惨白如纸。

  见到叶兴振,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大哥!救我!我没有谋逆!是他们陷害我!”

  杜萍萍从徐辉祖身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文书,淡淡道:

  “二公子,是不是陷害,得去锦衣卫衙门辩一辩,

  在这,不用着急。”

  叶兴尧看着他身上的飞鱼服,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哆嗦着:

  “我我不去!我是被冤枉的!”

  “带走!”

  徐辉祖没理会他的挣扎,

  一声令下,禁军立刻上前,用铁链套住叶兴尧的脖子。

  叶兴尧挣扎着,被禁军拖着往外走,

  路过叶兴振身边时,他伸手想去抓对方的衣角,却被禁军一脚踹开:

  “老实点!”

  “大哥!救我!快去找爹!让爹来救我!”

  叶兴尧的哭喊声响彻庭院,

  却很快被禁军的脚步声淹没。

  叶兴振看着弟弟被拖走的背影,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连动都动不了。

  直到叶兴尧的声音彻底消失,

  徐辉祖才转头看向他,语气依旧冷硬:

  “自即日起,靖宁侯府封锁,

  府中所有人不得踏出府门半步,等候查验!”

  “封锁侯府?”

  叶兴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魏国公!简直荒谬!

  我叶氏为朝廷征战半生,难道就换不来一句信任?”

  “功过不相抵,逆党之罪,株连九族。”

  徐辉祖打断他,挥了挥手:

  “所有人压到庭院,继续搜!”

  杜萍萍踩着院里散落的木片,径直往书房走去。

  灯笼光晃过满地狼藉,散落的书卷、摔碎的瓷瓶,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墨香,

  却被紧张的气氛冲得七零八落。

  他目光扫过屋内,最后落在正中的书架上。

  锦衣卫最懂藏私之道,

  寻常抽屉、箱底,绝藏不住要紧东西。

  杜萍萍走到书架前,指尖拂过《论语》《资治通鉴》等典籍,

  忽然在最底层那排《大明律》前停住,

  这排书的间距比别处宽半指,敲上去声音发空,不似实心木架。

  他使了点劲往前推,书架竟往后滑开半寸,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嵌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铜锁已生了锈。

  “大人,找到了!”

  跟进来的锦衣卫眼睛一亮,

  刚要伸手去拿,被杜萍萍抬手拦住。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小银刀,小心翼翼挑开铜锁,掀开盒盖,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泛黄的信笺,用红绳捆着,封皮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

  杜萍萍捏起一封,指尖捻开泛黄的信纸,

  借着灯笼光细看,信里是当年胡惟庸任丞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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