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222节

  “我就是个看书库的,想忙也忙不起来,你什么时候散衙?”

  许观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羡慕:

  “得等晚些时候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孔姓青年凑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说道:

  “你整日这么忙,不累吗?走,今日我带你去快活快活。”

  “快活?”许观怔怔地看着他,无奈摇头,

  “孔兄,你家大业大,我这小门小户,可经不起折腾。”

  “走走走,今日不去青楼,去茶馆!”

  孔姓青年连忙解释,

  “你有所不知,下午刚传来消息,清风茶馆来了个新的坐馆先生。

  听说还是苏杭那边的世家女子,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懂经学,长得也极为貌美。

  而且她最喜欢读书人,你不想去看看?”

  此言一出,许观愣了愣,心中既心动又好奇:

  “这等人物,怎么会来茶馆坐馆?”

  孔姓青年挑了挑眉,露出一丝坏笑:

  “听说家道中落了,去年还是个大小姐呢,

  许兄你不是向来瞧不上那些胭脂俗粉吗?

  今日给你找个清丽脱俗的大家闺秀,怎么样?

  以你的状元身份,那位先生说不定还会自荐枕席,

  也省得你整日忙公务,累得晕头转向,回家后也是空无一人,实在无趣至极。”

  许观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由得浮想联翩。

  可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

  他一个状元,怎么就没人拉拢他做女婿呢?

  他可是听说,有几个同窗已经谈好了婚事,娶的都是京中显贵人家的女儿。

  想到这,许观看着桌上的文书,再也没了心思。

  他随意拨了拨文书,问道:

  “那女子真长得那么好看?”

  孔姓青年撇了撇嘴:

  “我也是今早听人说的,平日里他们都传各家花魁的消息,今日却破天荒提了这位,不用想也知道是美若天仙。

  走走走,咱们先去看看,不然城门该关了。

  就算今日成不了事也无妨,我再带你去莲花楼,那里的女子也极美。

  也省得你整日跟书本打交道,都快成书虫了。”

  见他还在犹豫,孔姓青年直接拉着他起身:

  “快走快走,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第1001章 她喜欢我

  从京城走出来时,天已经擦黑了。

  秦淮河沿岸的街面,灯笼次第亮起。

  昏黄光芒透过竹罩洒下,在青石板路上铺出一片细碎光斑。

  许观跟在孔越身后,袖口被夜风灌得鼓起,带着深秋的凉意。

  街上依旧热闹,货郎边走边吆喝,糖人在灯笼下泛着亮,

  酒肆的门帘被伙计掀开,阵阵米酒香飘出。

  “看!”

  孔越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东边方向。

  许观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远处河面波光粼粼,

  一艘艘画舫缀满彩灯,像浮在水上的星河,

  舫上飘来丝竹声,断断续续的,勾得人心头发痒。

  “再过一个时辰,画舫上的姑娘都该出来唱曲了。”

  孔越笑道:

  “今日咱们先去茶馆,回头我带你去舫上坐坐,保准比翰林院的文书有意思。”

  许观笑了笑,没接话。

  他自小读圣贤书,对画舫青楼这类地方总有些避忌,

  可若真如孔越所说,那坐馆先生是苏杭来的大家闺秀,倒让他生出几分期待,

  他在翰林院整日对着旧志文书,

  耳朵里听的不是云南的瘴疠,就是贵州的土司纷争,

  早就盼着能沾点文气雅致了。

  两人沿着街边走,不多时就到了清风茶馆。

  茶馆许观往日只远远见过,今日近看才觉出不同,

  门楣上嵌着整块青铜云纹,

  在两盏大红灯笼下泛着哑光,

  不像寻常茶馆的木楣那样易朽,透着股经久耐用的贵气,

  二楼回廊的栏杆也是青铜铸就,雕着缠枝莲纹样,

  连窗棂边角都包了铜皮,看着十分肃穆。

  “这掌柜可真舍得花钱。”

  孔越伸手摸了摸门楣上的青铜,啧啧感叹。

  两人刚迈进门,就被大堂的热闹裹住了。

  八仙桌坐得满满当当,茶客们三五一桌,

  有的低声交谈,有的高声说笑,

  伙计们穿着深棕色长衫,端着铜壶穿梭其间,场面比街上还热闹。

  孔越拉着许观转了两圈,连个空凳都没找着,不由得皱起眉:

  “这么多人?早知道该早点来。”

  旁边一个伙计听见了,连忙凑过来,脸上堆着笑:

  “两位客官对不住,今日新来的先生首演,客满了,要不您明日再来?”

  “明日?”

  孔越挑眉,伸手拍了拍许观的肩膀,故意提高了声音,

  “你知道这位是谁吗?新科状元,翰林院许大人!你让我们明日来?”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茶客都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好奇。

  那伙计也愣了,连忙上下打量许观,

  虽面带倦色,但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读书人的清贵。

  伙计瞪大眼睛:

  “可是连中六元的许大人?”

  “如假包换!”孔越声音更高了。

  伙计顿时慌了,连忙赔笑:

  “原来是许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位置,

  最前排的雅座还空着一个,是给贵人留的,您二位先用!”

  许观有些不自在,想拉着孔越说不用,却被孔越按住了。

  不多时,伙计引着两人穿过人群,到了大堂最前排的方桌前。

  这位置正对着前方的小戏台,戏台后挂着素色屏风,

  上面绣着几枝墨竹,比后面的散座宽敞多了,桌上还摆着精致茶盏和糕点。

  “您二位先坐着,上好的碧螺春马上就来!”

  伙计麻利地摆上茶碗,续了热水,才躬身退下。

  周围的茶客还在偷偷看许观,偶尔有低声议论:

  “新科状元啊,这么年轻.”

  “听说他连中六元,真是厉害.”

  许观听着这些话,心里因文书积压的不忿消散了些,

  不管如何,他在民间还有些名声,

  日后升迁也容易些,如今的繁累只是暂时的。

  他眼神不由得飘向戏台后的屏风,面露轻松,

  只要能不在衙房里,在哪都行。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大堂里忽然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襦裙的女子,抱着一把古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许观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那女子约莫十八九岁,头发用一支羊脂玉簪挽着,鬓边垂着两缕碎发,随着步子轻轻晃动,

  裙子是极淡的月白色,裙摆绣着几瓣浅粉梅花,

  走在青砖戏台上,步子轻得像踩在云里。

  她脸上没施粉黛,只唇上点了点浅红,眉眼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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