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烟 第189节

  “君父明鉴,微臣所言句句发自真心!”

  曾铣本来面圣的机会就不多,此刻见朱厚熜面色不善,心中不由大惊,连忙再次叩首解释,

  “前几日微臣前去詹事府拜见鄢部堂,鄢部堂非但亲自出门相迎,还始终微臣谦逊有礼,不以上官自居,令微臣受宠若惊,实在不能不敬。”

  “鄢部堂又与微臣推演战法战术,竟令微臣难以应对,实在不能不服。”

  “言语间,鄢部堂还与微臣推心置腹,将身家性命托付于微臣,将微臣拜做压舱之将,令微臣受宠若惊,实在不能不亲近。”

  “微臣起初心中纵有些许不解,此刻亦已明白君父如此安排之深意,安敢再有他心?”

  “……”

  朱厚熜闻言终于安心了不少,看来又是他多虑了。

  这个冒青烟的东西办事就是这样,总能考虑到事情的方方面面,提前解决行动中的隐患。

  所以即使不用朕出门,他也会提前安抚好曾铣,避免最重要的大后方出现问题。

  不过与此同时,朱厚熜又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又鬼使神差的追问了一句:

  “难道他就没要挟你?”

  “要挟?”

  曾铣不由一怔,豁然想起了王廷相亲口告诉他,此前曾被鄢懋卿要挟大进谗言,欲害其诛族抄家的事情。

  他不明白朱厚熜为何有此一问。

  不过由此亦可看出,朱厚熜应该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正常情况下,鄢懋卿应该像要挟王廷相一样,要挟于我的么?

  难道这才是鄢懋卿的真实面目么?

  可是并没有啊,鄢懋卿全程都只给了他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啊?

  甚至鄢懋卿还表现的没有丝毫争功之心,相对直白的表示事后会为他表功的啊……

  谁能告诉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鄢懋卿呢?

  “朕只是随口一问,不必放在心上。”

  朱厚熜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奇怪,当即摆了摆手,转而又岔开话题,

  “犒赏将士的践行酒礼部已经筹备完毕,朕今日召你进宫只是为了此事。”

  “稍后你率人前往礼部领取,今日之内分发下去,代朕为此次出征剿灭白莲教的将士壮行,你的兵马亦人人有赏。”

  “还有,给鄢懋卿带去朕的口谕。”

  “明日全军将士休沐一日去办家事,后日一早莫要误了时辰。”

  ……

  “办家事”,是封建时代军队出征的惯例。

  说得明白一些,就是抓紧时间回去找自家夫人谈几个亿的生意,出征之前尽量留个种。

  尤其对于那些尚无子嗣的将士,此事尤为重要……既可显皇上恩德,又符合此时的孝道,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不过对于最近的鄢懋卿而言,此事俨然已经成了一种负担。

  “夫人,你也不希望我出师未捷身先死吧,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今日便先歇息一日吧?”

  望着榻上身着一身薄纱、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甚至有些地方应该打码的白露,鄢懋卿只想做一个真正的贤者。

  他拿来铜镜照了照自己的面容,看着自己那逐渐明显的颧骨。

  只觉得若是再不尽快出征,恐怕就真的时日无多了。

  “夫君,妾身并非贪恋鱼水之欢……”

  白露媚眼如钩,还是那种带倒刺的钩子,朱唇微启发出慵懒的声音,

  “夫君与妾身成亲已逾半年,妾身至今未能为夫君怀上子嗣,爹娘前些日子还命人送来家书询问。”

  “如今夫君出征在即,若此时我夫妻二人能尽了大孝之道,一来可以弥补爹娘担忧之心,二来亦可缓解妾身相思之苦。”

  “夫君既是良夫,又是孝子,应该也不希望妾身思念成疾,爹娘担忧神伤吧?”

  “因此还请夫君勉为其难……若果真力有不逮,妾身亦可自行把持。”

  “……”

  鄢懋卿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也不知道白露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套霓虹说辞,如今竟已经渐渐有了与他旗鼓相当的实力。

  最重要的是。

  他觉得白露分明就是在享受尽孝的过程,这根本就是一套假公济私的狡辩。

  不信你看她那能扯出丝来的眼神、你听她那挠人心魄的声音、你再看她那精心准备的情趣衣裳……

  还有,说话就说话,她还悄然脸红,连双腿都夹紧了一些!

  何况他已经无数次与白露强调过,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这回肯定会平安归来,所以这种事完全可以细水长流,不必竭泽而渔。

  可白露非但不听,还偷偷去茯苓堂求了大力补药,最近每天坚持偷偷给他下药!

  这都什么事啊……

  正当他犯难之际,白露不知何时已经悄然从榻上下来,玉臂悄无声息的飘来缠上了他的脖颈。

  “夫君……”

  香气侵扰着耳廓,鄢懋卿心神俱颤。

  忽然又感觉脖颈上一阵湿热,怀中的娇躯亦是越拥越紧。

  “若你万一回不来,也定要设法传信回来,教妾身知道仇家是谁。”

  “妾身定将你那藏在地窖里的银子花在刀尖上……”

  ……

  两日后,西苑。

  随着“啪”的一声闷响。

  朱厚熜收回冒着烟的自生鸟铳,望了一眼摆在正西方的草靶,开口向刚回来的黄锦问道:

  “鄢懋卿出发了?”

  “回皇爷的话,已经出发了。”

  黄锦躬身答道,

  “不过这回鄢懋卿并非是自北面的安定门和西面的阜成门出城,而是率军走了南面的宣武门。”

  “这又是为何?”

  朱厚熜闻言一怔。

  大同位于京师西面,正常来说军队出征就算不走阜成门,也该走通往西北道路繁多的安定门。

  反正就算是轮,也肯定轮不到南面的宣武门,正常人都应该知道,从宣武门出发无异于舍近求远。

  “奴婢也说不上来……”

  黄锦垂首小声道,心说这事皇上你得去问鄢懋卿啊。

  这么久了你都对鄢懋卿不闻不问,现在已经出发了再来问我有什么用?

  我要是知道的话,那西厂厂公还能轮到鄢懋卿来当?

第212章 朕要他的脑袋!

  ……

  “将军,曾将军快马追赶过来,说有要事求见!”

  沈坤骑着马来到鄢懋卿乘坐的马车旁边,隔着车帘向里面报告。

  其实这“将军”只是军队内部的称呼,鄢懋卿这回的官职,官方的正式叫法应该是“总兵官”。

  “总兵官”就是明朝战区级别的最高统帅,除了一些镇守边塞重镇的总兵之外,其他临时的军事行动都是临时调遣,官阶品秩也由原本的品秩决定。

  而曾铣则是“副总兵”,军队内部则称为“副将”,因此被沈坤称作将军也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沈坤和高拱,这回则领了“参将”一职,各领英雄营一千兵马。

  还有这回被朱厚熜强塞进来的严世蕃,则领了与军事无关的“副使”一职,毕竟他这回名义上的任务是招抚和安民,这就与行人司使者的职责一般无二,一切听凭鄢懋卿安排便是……

  “他应该是想问我究竟要去哪里吧?”

  鄢懋卿掀开车帘,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笑容。

  “曾将军没说,末将亦未询问。”

  沈坤牵住缰绳,正色说道。

  “请他过来吧。”

  鄢懋卿点了点头,放下车帘等待了片刻。

  伴随着一阵马蹄声,外面终于响起了曾铣焦急的声音:

  “鄢将军,咱们这究竟是要去哪里,不是不慎走错了路吧?”

  也就是现在才开拔不久,鄢懋卿的英雄营和曾铣的粮草军几乎一前一后出城,相距还不太远。

  否则可就不是曾铣能够抛下粮草军,骑上快马追上来亲自询问的事了。

  日后他们到了山西,主要还是得依靠信使和烽火联系。

  鄢懋卿闻声重新掀开车帘,笑呵呵的反问:

  “曾将军因何有此一问?”

  “咱们这回不是要去大同么?”

  曾铣不假思索的答道,

  “鄢将军率军从宣武门出城本就舍近求远,如今走的这条路也是去往保定的官路,这方向是不是搞错了?”

  “曾将军为何又觉得我们要去大同?”

  鄢懋卿接着又问。

  “啊?不去大同……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曾铣闻言怔了一下。

  这时候才猛想起来,鄢懋卿好像的确从未没说过要去大同,就连皇上也从未提过他们此行去的是大同。

  而他之所以认为要去大同。

  则是因为最近身旁的每一个人都在不断提醒他,这回皇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鄢懋卿的真实使命也是解决大同之事。

  而他作为副将的任务,则是作为后援协助鄢懋卿完成使命,并在万一发生变故的时候确保鄢懋卿的人身安全,如此方可立于有功无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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