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什·霍华德甚至上前一步干扰，只是站在原地，双手张开看着他，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
“投啊！“旁边的KG直接笑出了声，“我们都等着呢！”
再不投就不礼貌了。
詹姆斯猛地拔起，三分出手——
“哐！”
又是一记打铁。
“哈哈哈哈！“尼克斯的替补席已经笑成一团，韦德甚至拍着手，模仿着詹姆斯投篮的动作夸张地摇头：“兄弟，你那投篮动作比我奶奶还僵硬！“
篮板被KG一把抓下，他连运都没运，直接甩给已经快下的纳什。
史蒂夫像只狡猾的老狐狸，轻轻松松一个背后传球给到跟进的韦德——暴扣！
“暂停！暂停！“沃格尔暴怒地朝裁判挥手，额头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他猛地攥住詹姆斯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勒布朗，你到底在怕什么？！他们放你投三分啊！“
詹姆斯咬紧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今天晚上手感不好！”
“那你就别投！“沃格尔狠狠的瞪着他，“用挡拆，把球给米里西奇和里德！他们放你投，你就往里冲，造犯规！别再当他们的玩具了！“
詹姆斯沉默地点头，眼神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他走回替补席的时候，听到隔壁尼克斯那边陆远的声音正好传过来：“继续放他投，被他投死我们认了！”
尼克斯的防守战术在暂停结束之后变得更狠毒了——他们让詹姆斯在三分线外随便运，随便传，但一旦他突进三分线内两步，立刻三人合围。
而当他尝试传球时，KG、韦德和约什-霍华德全都在预判他的线路，断球快攻一条龙服务一步到位。
结果是什么呢？
詹姆斯连续三次突破后被断球，尼克斯连拿8分，分差直奔20分去了。
“你们他妈在干什么？！“詹姆斯终于忍不住，冲着队友怒吼，“跑位啊！他们三防一！“
米里西奇被骂得有点懵，小声回了一句：“你先把球传出来再说……“
詹姆斯差点气炸，但他确实无能为力——陆远的战术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绞肉机，把他每个可能的出手点全部锁死。
直到那一刻，他才终于明白，原来投篮不是可有可无的技能——它是打破防线的最后一把钥匙。
而现在，他手里没有钥匙。
第237章 他身体这么好，背打一定不错吧
第二节进行到5分钟时，比分已经是32-11。
詹姆斯被换下场时，狠狠地锤了下板凳席，结果被裁判吹了个技术犯规。
“冷静点孩子，“沃格尔扶住他的肩膀，“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詹姆斯甩开教练的手：“那你告诉我该怎么解决？我们根本打不进！”
沃格尔听到“我们”这个词，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在陆远时代的公牛，就算球队表现不好，作为核心的麦迪、希尔等人，永远都是将责任第一时间揽在自己的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其他队员：“接下来我们打联防，放慢节奏。勒布朗，你先休息几分钟。“
詹姆斯一屁股坐在板凳末端，用毛巾蒙住头。
他能听到解说员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看来这个状元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面对真正强硬的防守就...“
他索性捂住了耳朵。
场上，公牛队在沃格尔的调整下稍微稳住了阵脚。
米里西奇连续命中两个中投，总算打破了球队近7分钟的得分荒。
麦迪逊花园的灯光刺得詹姆斯眼睛发疼。
他扯下毛巾的一角偷瞄场上的情况，看见米里西奇正艰难地顶着KG上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两圈最终掉进网窝。
“终于进了一个。“他听见身后的球迷嘲讽道，“达科这几分钟比勒布朗一节时间得的分都多。“
板凳席上的温度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沃格尔蹲在场边不停地比画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年轻的少帅也在犯难。
詹姆斯把毛巾重新罩回头上，在黑暗里数着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声。
“嘿，菜鸟。“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詹姆斯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尼克斯的球迷们开始喷垃圾话了。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那声音继续道，“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鸡！“
詹姆斯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大腿。
他想起高中时那些把他捧上天的报纸标题，想起选秀夜全场起立鼓掌的场景，那些画面现在像烧红的刀子一样扎着他。
场上又响起一阵欢呼。
不用看，肯定是尼克斯又得分了。
DJ刻意拖长音的“Threeeeee“透过音响震得他鼓膜发颤。
詹姆斯突然想起训练时沃格尔说过的话：“在NBA，没有投篮的后卫就像没有翅膀的老鹰。“
“狗屎！“安东尼奥戴维斯的骂声把他拉回现实。
这位老将正瞪着裁判，刚才又被吹了个犯规。
“这他妈怎么打？“安东尼奥戴维斯摊着手朝沃格尔抱怨，“各处都是空当！“
沃格尔没接茬，只是朝技术台做了个录像回放的手势。
詹姆斯趁机扫了眼记分牌——38比15。
才第二节啊...他的胃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解说席那边隐约飘来讨论声：“说真的，你们见过哪个状元秀被防成这样？“
“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只会无能狂怒...“
“换人！“沃格尔突然拍板。詹姆斯猛地挺直了腰，却发现教练叫的是杰伦-罗斯。
这位老后卫拖着步子下场时，朝詹姆斯投来个复杂的眼神，像是怜悯又像是埋怨。
毛巾下的黑暗突然变得难以忍受。
詹姆斯一把扯下它，正好看见韦德像道闪电般掠进禁区，在安东尼奥戴维斯头顶完成拉杆上篮。
40比15。尼克斯替补席都懒得庆祝了，场下休息的KG甚至坐在那儿自顾自啃起了香蕉。
“我们需要勒布朗。“沃格尔突然对助教们说。
詹姆斯心头一颤，可教练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冰窟：“但不是今晚的他。“
暂停哨响起。
沃格尔走向詹姆斯时，年轻球星已经站了起来。“教练，我...“
“坐着。“沃格尔的声音很平静，“第二节你继续休息。观察比赛，用眼睛看，用脑子想。“
沃格尔已经看清楚了，詹姆斯并不是那种被人称赞的魔术师那样的组织大师，他并不能让球队整体变的更好。
他最擅长的，是用全队的力量将自己捧上神坛，让自己成为聚光灯下最耀眼的那个。
“怪不得教练当时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沃格尔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的想到。
詹姆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场边摄影师趁机对准他狂按快门，闪光灯晃得他眼前发白。
这一刻他多希望能像超人一样透视，看看那些即将登上报纸的照片里，自己落魄的样子会有多难看。
第二节最后的几分钟像场荒诞剧。
公牛靠着里德、杰拉德-华莱士和米里西奇的零敲碎打勉强得分，尼克斯那边却已经玩起来了。
纳什背后传球，KG空中接力，连平时严肃的陆远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58比28，半场结束的蜂鸣器像是拯救了所有人。
球员通道里的灯光惨白得刺眼，詹姆斯低着头向前走，耳边充斥着身后球迷的起哄声。“天选之子？我看是天选笑话吧！““就这水平也能当状元？回家找妈妈哭去吧！“
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
这感觉太陌生了——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胜利者，是篮球场上的魔术师，是让对手绝望的天才。
可现在，半场28分？
而他詹姆斯，作为这支球队的核心，打到现在仅仅拿了6分？
这简直是职业球员的耻辱。
而且，对于天选之子，对于KINGJAMES来说，剧本不应该是这么写的啊。
他应该是主角才对啊。
“嘿，勒布朗。“米里西奇突然拽住了他的球衣，用带着东欧口音的英语小声说道：“别理那些狗屁球迷，下半场我们......“
“我们什么？“詹姆斯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吓人，“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
米里西奇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沉默地走进了更衣室。
公牛队的更衣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
更衣室的镜子映出他通红的脸。
身后米里西奇正用塞尔维亚语对裁判进行全方位问候，安东尼奥戴维斯则瘫在椅子上像条搁浅的鱼。
没有人大声讲话，甚至连抱怨都没有——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的结局已经写好了，剩下的只是例行公事。
沃格尔最后一个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他环顾了一圈更衣室，目光最终停留在詹姆斯身上。
“60分。“教练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他们半场领先了我们30分，而尼克斯甚至还没出全力。“
没有愤怒，没有咆哮，但就是这样平静的话语反而最刺痛人心。詹姆斯的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板凳边缘的皮革，指甲都陷入了泡沫填充物里。
“听着，“沃格尔摘下战术板，“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比赛没戏了，认栽吧，对吧？“他忽然提高了声音，“但你们他妈的是职业球员！就算是输，也得让对手脱层皮！“
更衣室里的空气仿佛被这句话点燃了一样。几个老队员抬起了头，詹姆斯也放下了遮脸的毛巾。
“下半场，“沃格尔盯着詹姆斯说道，“我要你打满第三节，但不是作为主攻点。“
“什么意思？“詹姆斯皱起眉头。
“你去打四号位，“沃格尔的话让所有人一愣，“我们来玩点不一样的。”
更衣室里静得能听见汗水滴落的声音。
詹姆斯瞪着眼睛看着沃格尔，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教练，你说让我去打...低位？“
沃格尔自信地点点头：“你身体素质这么好，背打肯定没问题。“他拿起战术板比划起来，“我们把你放到肘区，让里德从底线兜出来接应...“
杰伦-罗斯突然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安东尼奥戴维斯猛地踢了罗斯一脚，后者赶紧假装系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