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虚拟世界里，百姓用曹文造的钱，则破财，不用曹文的钱，则遭灾。
而王田制，推行的也并不理想，官员欺上瞒下和贪污腐败成风，每户所摊土地根本不够分，无法养活家人，最后徒惹争端。
百姓没了地种，地主的田也被均匀了出去，商人也因货币的复杂而失业.....
大新帝国明面上还在轰轰烈烈的改革，而看不到的基础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在朝会上，曹文又听从NPC王莽的建议，展现皇权，为异族更换封号和名字。
“应该把匈奴单于改为降奴服于，诏诱匈奴首领到边塞，以武力威胁改名！”
“高句丽，也应该改叫下下句丽！”
.....
此后，游戏里的时光如快马过隙，转眼又掠过几个春秋。
周边异族早因新政推行时的屈辱对待积怨已久，如今频频举兵袭扰边塞，烽火狼烟几乎从未断绝。
曹文被边境战事缠得脱不开身，只能频繁调兵驰援，粮草消耗如流水般迅猛。
可国内的局面更糟，激进的改革捅了马蜂窝，境内盗贼蜂起，流民遍布街巷，民怨像滚雪球般越积越大。
其中赤眉、绿林两支义军势力最盛，短短数月便连州跨郡地攻城略地，直逼腹地。
曹文被这内外困局搅得焦头烂额，先前的雄心壮志早被磨得精光。
盯着阶下躬身的NPC王莽，眼神里满是怀疑，话一出口便带着浓浓的甩锅意味：“爱卿当初力荐的那些‘救世良策’，朕哪一条不是全力支持、毫无折扣地推行，可如今怎么反倒搅得天下大乱，连我大新的根基都快动摇了？”
他甚至一度怀疑起整个虚拟世界的逻辑。
明明是按照现代社会的那套运行规律，为什么在游戏里会失败？
NPC王莽听得这话，额角渗出细汗，却不敢辩解半句，只急着将更紧迫的危机托出：
“陛下，眼下不是追究新政得失的时候！那绿林军势头已不可挡，听闻其主力正一路北上，沿途郡县望风而降，大有直扑京师而来的架势，当务之急，是速派大将领兵围剿啊！”
NPC抬头看了眼玩家铁青的脸色，又补充道：“至于新政与民怨，待击退叛军、稳住边塞后，臣再与陛下细究调整之法，当务之急，是保住京师，保住大新的命脉！”
曹文盯着王莽紧绷的侧脸，心里的火气还在烧，道：“准了！让王邑即刻点兵，若守不住长安，朕唯他是问！”
NPC王莽低声道：“喏~”
曹文皱眉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NPC王莽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嘴唇动了好几下才敢开口，声音压得极低：“陛下，近日民间……可曾听说一句谶语？”
曹文双眉微挑，满脸茫然：“什么谶语？”
“说是‘河图赤伏符’上写着‘刘秀发兵捕不道，四七之际火为主’……”
NPC王莽的声音越说越轻，头也垂得更低，仿佛这话烫嘴一般。
“你再说一遍！”曹文的坐姿瞬间绷直，原本松散的语气骤然冷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NPC王莽硬着头皮重复：“意思是……是说国师刘秀，当为天子。”
“呵~刘秀当为天子？”
曹文听完，忽然低低笑出声。
谶语？
他太熟悉了。
当初自己能坐上这大新天子之位，靠的不就是几句伪造的‘祥瑞谶言’。
这东西是真是假，他比谁都清楚。
曹文收敛笑意，语气漫不经心：“朕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先下去，即刻传王邑进宫，让他领兵去平叛绿林军。”
“喏。”NPC王莽如蒙大赦，躬身就要退下。
“等等。”
曹文突然开口叫住他，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了敲，道：“你顺便把国师刘秀也叫过来，朕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
时间没耽搁多久，NPC刘秀就匆忙赶到了宣事殿。
NPC刘秀刚踏入殿门，就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身上。
皇帝正坐在御榻上，目光死死钉在他头顶悬浮的‘刘秀’二字上，眼神里的审视，令人惊恐。
NPC刘秀是大新的国师，平日里也算得宠，可此刻，曹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真是假，那个谶语的出现，就不能让NPC刘秀继续活着。
NPC刘秀觉察到殿外隐约闪过的甲士身影，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忙垂着头躬身：“陛下唤臣前来，是有何事要臣去办？”
曹文没立刻回答，反而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才停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阴恻恻的凉意：“朕方才无意听人说了句谶语，说是‘刘秀当为天子’，刘秀，你说，这话是真的吗？”
NPC刘秀额头的冷汗瞬间浸满了冠带，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发颤，眼角余光瞥见殿外持剑而立的森然甲士，“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辩解：
“陛下！此乃无稽之谈！是有人故意造谣惑众，万万不可相信！天子只有陛下您一人啊！”
曹文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笑道：“朕自然是不信。”
NPC刘秀自认为逃过一劫，长长松了口气，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连连叩首：“臣……臣谢陛下信任！臣定当肝脑涂地，效忠陛下！”
“不用谢，虽然朕不信你能成为天子，但.....”
曹文冷声俯视着跪在地上之人，冷声道，“朕同样还是会杀了你！”
第239章 朕要御驾亲征
刘秀当为天子？
曹文盯着跪地垂首的NPC刘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算这谶语真有几分邪门，他也不信杀了NPC刘秀，还拦不住所谓的‘命运’
哪怕谶语是假的，NPC刘秀顶着这名号，就注定是颗埋在身边的雷，留不得。
不等脚下的NPC刘秀再做辩解，曹文已朝着殿外沉声喝令：“来人！将国师刘秀拿下，押入天牢严加审讯，查清楚他是否暗中勾结逆党，存有谋逆之心！”
“喏！”
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两名披甲执戟的卫兵跨步而入，甲叶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殿内回荡。
他们径直走到刘秀身边，铁钳般的手一左一右扣住他的胳膊。
NPC刘秀吓得浑身筛糠，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反复哀求：“陛下！臣冤枉啊！臣对大新、对陛下绝无二心！这谶语定是绿林反贼捏造的，想离间陛下与臣啊！”
曹文冷声说道：“爱卿不必多说，朕知道你是忠臣，但是这谶语就像根刺扎在朕心里，所以你不死，朕心难安，你既为忠臣，当要为朕排忧解难才是。”
卫士架起NPC刘秀时，他的双腿早已吓软，整个人像摊烂泥似的被拖拽着向外走，嘴里还断断续续喊着：“陛下饶命……陛下……”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被殿门合上的‘吱呀’声彻底吞没，只留殿内烛火在风里轻轻晃动。
曹文轻声笑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谶语形同虚设。”
殿内刚静了片刻，NPC王邑出现，他是NPC王莽的从弟，同样身居高位任大司空一职，语气凝重地开口：“陛下……”
曹文揉了揉发紧的眉心，压下心底的烦躁，目光陡然沉了下来：“前线战事到底如何了？”
NPC王邑垂首躬身，语气带着难掩的焦灼，如实回禀：“回陛下，战局危急！严尤、陈茂两位将军领兵平叛，已尽数战败，绿林军那边更是拥立刘玄为王，自称汉军，势头正猛，昆阳、定陵两城已先后被攻破，如今他们正集中兵力攻打宛城，一旦宛城失守，长安东线便无险可守，反贼的兵锋，转眼便可直逼长安！”
“平叛可有把握？”曹文询问。
NPC王邑垂首躬身，却没把话说满：“回陛下，臣愿领命出征，凭关中精锐与叛军周旋，有胜算；但绿林军已立刘玄为王，自称汉军，麾下不乏悍将，且昆阳、定陵已失，地利不在我，臣不敢言‘必胜’。”
曹文眉头微蹙，没再多问，暗道只能自己御驾亲征了。
随后，扬声传召：“再宣王莽入宫议事！”
不多时，NPC王莽去而复返，三人围着御案上的地图站定。
绢布上用朱砂标出的叛军动向触目惊心：青徐二州的赤眉军四处劫掠粮道，虽无统一号令，却已搅得东方鸡犬不宁。
宛城附近的绿林军更棘手，他们不仅拥立刘玄为“王”，还各设官职，俨然一套‘小朝廷’，分工明确，正步步紧逼长安东线。
NPC王莽俯身指着地图上的宛城，手指在‘昆阳’与‘宛城’之间划了道弧线：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解宛城之围，可从洛阳调遣大军，直扑绿林军主力，与宛城守军内外夹击，先破其核心，再乘胜扫清昆阳一带的残贼，届时我军士气大振，便可挥师东进，席卷青徐，一战而定乾坤！”
“不可！”
NPC王邑立刻上前一步，指着昆阳周边的小据点，眉头紧锁，
“若我军主力直奔宛城，昆阳的叛军定会袭扰我军粮道！那些反贼熟悉地形，昼伏夜出，一旦粮道被断，我军便是无根之木，臣以为，当先集中兵力荡平昆阳，拔除这颗钉子，再从容南下救宛城，如此既无后顾之忧，也能提振全军士气！”
两个NPC各执一词，目光都投向曹文，等着天子定夺。
曹文盯着地图，指尖在昆阳的位置轻轻敲击。
脑中闪过昔日的游戏战绩。
当初他在长平控制赵括，把白起按在地上暴打。
因此，论打仗，他自认为有名将之实。
“王莽所说部署太急，容易中了叛军的埋伏。”
曹文抬起头，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手指重重落在地图上，昆阳附近的标记：“就按王邑说的办！先荡平昆阳一带的贼寇，叛军便失去北部屏障，我军荡平这一带叛军，士气自然旺盛，届时兵锋所指，何愁绿林军主力不灭，灭了绿林，再挥师青徐赤眉！”
他一掌拍在地图上，绢布微微震颤：“这是关系国运之战，马虎不得，王邑，朕命你即刻先行赶赴洛阳，调集各州郡士卒，朕要御驾亲征，务必一战荡平所有叛贼！”
NPC王莽‘噗通’一声跪在地砖上，急切的劝阻：“陛下万万不可！京师乃天下根本，陛下只需坐镇长安统筹全局，亲征之事交由王邑便可！如今内外动荡，若陛下离京，一旦有变故，恐难掌控啊！”
“变故？”
曹文抬手打断他，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自信开口：“朕在，军心就在，士气就在，眼下叛贼猖獗，我军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只有朕御驾亲征，才能给他们打气。”
当初他能在长平击败白起，如今对付一群流民叛军，曹文实在想不出还有输的可能性。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点在昆阳的位置：“与其指望别人打没把握的仗，不如朕亲自去！到时候朕坐镇中军，指挥大军荡平昆阳，再乘胜拿下宛城，看那些叛军还敢不敢嚣张！”
NPC王莽还想再劝，殿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穿朝服的大臣捧着竹简快步进来，躬身禀报：“陛下，国师.....刘秀已全部交代了！”
“交代了什么？”
曹文回头，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厉色。
那大臣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回陛下，刘秀招认，他早已暗中联络了朝中十余名对陛下新政不满的大臣，计划在近日发动政变，先劫持陛下，再打开长安城门，向绿林军投降！”
“好！好得很！勾结叛贼，谋逆弑君，”
他盯着那大臣，语气冷得像冰：“传朕旨意，所有与刘秀密谋之人，不管官职大小，一律拿下，夷三族！！”
“喏！”那大臣不敢耽搁，连忙躬身退下，快步去传旨。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曹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转头看向仍跪在地上的王莽，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坚定：“看到没，只有朕亲自打赢这仗，才能震慑住这些心怀不轨之徒！”
NPC王莽看着天子眼底的决绝，知道再劝无用，只能重重叩首：“臣……遵旨，臣会留在长安，为陛下统筹粮草军械，确保前线供应无虞，助陛下早日平定叛乱！”
曹文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NPC刘秀即死。
这大新帝国的统治，将会变得牢不可破。
.......
不过月余光景，曹文已一身亮银铠甲裹身，肩甲上的饕餮纹映着日光泛着冷光，腰间斜挎的佩剑剑鞘镶满鎏金，亲自率领禁军抵达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