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大国宗师 第804节

  而他们开回来的,是一条我们向毛熊购买的破冰船,虽然高振东提建议的时候是为了南部海域,但是很明显,此时在薄海开辟航道,正是最合适它的任务,一举多得,正好。

  反正也就那么两三个月时间,也不怎么耽误南边的事儿。

  我们又不傻,有充分利用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嗯,前面就是地蒲岛,我们回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先给他们开出一条航道来,不能耽误了他们的工作。”地蒲,一种植物的名字。

  看来破冰船果然是好东西,刚回国还没到母港,就被一杆子支到这边来执行任务开展工作。

  “马上要进港了,刚才我们已经和地蒲岛的海上警备大队通过话,拉汽笛吧!”

  “拉不拉,现在他们的船也没法出来拦我们,还得等我们把航道开辟出来才行啊,哈哈哈。”这位同志对自己这艘特殊的船,很是自豪。

  “怪话多,赶紧赶紧。”

  “呜~~~~~”破冰船上,响起了他们回国以来的第一声呼唤。

  ——

  北欧,斯匹次卑尔根岛巴伦支堡上空,一架飞机冒着风雪,在空中艰难的飞行。

  飞机上的人员组成有些特殊,4名毛熊,4名我们的人。

  一名我们的同志打开一瓶二锅头,递给对面的毛熊:“达瓦里氏,这里的风雪可真大!”

  毛熊接过二锅头,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然后用一种对着新兵蛋子的语气道:“达瓦里氏,今天的天气已经算小的了,所以我们才选择在今天送你们过来。”

  对于他的语气,我们的同志并无不适,我们的确是这里的新兵蛋子,他们的确拥有这片区域的丰富经验,承认自己的不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们相信,只要有了第一次,我们的经验就会慢慢丰富起来。

  “太感谢你们了,我的达瓦里氏,来,再来一口!”飞机机舱里没有空调,外面天寒地冻风雪交加,机舱里同样是冰冷刺骨,别说毛熊,我们自己的同志也想喝两口驱驱寒。

  毛熊拿起酒瓶猛嘬一口,擦了擦嘴:“说实话,我的达瓦里氏,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在最为严酷的1月份来这个鬼地方,如果你们缓一缓,选择6~9月份,你们甚至可以舒适的乘坐轮船在海上渡过几天美妙的旅途。”

  这架飞机是从毛熊的维京城飞过来的,这也是夏季乘船的出发点。其实维京城的发音原意,是指“北方人的城市”,只是在毛熊这里,这个北方人特指维京人。

  我们的同志笑着道:“我们只是很好奇,北极圈里最冷有多冷。”

  这个解释明显是在扯淡,好在毛熊对此也并没有探究到底的想法,他们只是在执行上级交待的任务——将南方同志送到巴伦支堡去。至于刚才的问题,只是在扯闲篇。毕竟这趟任务又冷又颠簸,他不得不找点事情来分散自己感官上的注意力,那样会好受一些。

  此时,机舱顶上的红灯亮起,摇弋闪烁。

  健谈的那位毛熊又喝了一口酒:“达瓦里氏,系紧你的安全带,保持坠机保护姿势,我们的飞机要迫降了。”

  没错,这架飞机降落在巴伦支堡的方式,就是在一个简易冰跑道上迫降,虽然飞行员已经多次执行过这种任务,但是坠毁率依然高达30%。

  这是这时候唯一到达斯匹次卑尔根岛的交通方式,1月,处于极夜的斯匹次卑尔根岛,四周被极寒冰封,船只难以到达。略微安全的从丹挪转机的方式又因为政治的原因难以成行。

  甚至可以说,我们能来到这里,除了我们在《斯匹次卑尔根群岛行政状态条约》上的据理力争之外,毛熊等国家的帮助也功不可没。但是丹挪虽然因为条约的原因捏着鼻子同意我们登上斯匹次卑尔根岛,但是想要他们提供交通,那是绝对没门儿。

  有本事自己上,大概就是这么个状态。

  所以我们再次求助了毛熊,占地盘嘛,不寒碜。

  毛熊也很实在,虽然1月想要抵达斯匹次卑尔根岛极为困难,他们还是拿出了紧急状态下的应急方式——从维京城飞到巴伦支堡的简易跑道强行降落。

  对于飞机上的毛熊来说,不论南方同志是来做什么,这些毛熊都从心底里佩服这些明显没有极地生活经验,在他们看来在巴伦支堡甚至不知道能活多久的南方同志,他们为了自己的工作,和在这里工作的人一样,不畏生命的危险。

  我们的同志依言而行,对于他们来说,飞机上的毛熊就是老师,老师说的话,要听。

  毛子飞行员的风格,懂的都懂,这架飞机在风雪中降落到了跑道上,所幸的是,非常安全,光滑的冰面甚至没有带来什么颠簸,比在空中要舒服多了。

  同志们下了飞机,卸下装备给养,拖着这些物资,在风雪中艰难的走进巴伦支堡中毛熊为我们提供的住所,住所里,北方同志们早已生好了暖炉,摇弋的火光、温暖的小屋对比屋外的风雪,让同志们感觉心里非常惬意。

  几名毛熊也跟着进来,他们是替我们运输另外一些物资的。

  大部分毛熊走后,剩下一位拿出一本手册,递给我们的同志:“达瓦里氏,这是在这里生活一定要注意的事项,你们一定要按照上面说的去做,才能留住生命,更好的工作。还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们。”

  我们的同志带着十二万分的感谢,再次用一瓶二锅头送走了这位热心的达瓦里氏。

  回过头来,4名同志坐下来,拿出一本本子。

  他们准备写字交流。

  这里的达瓦里氏人都很好,很热情,但是卢比扬卡同样热情,初来乍到,在没有检查完这里的安全状态的之前,他们决定小心一些。甚至这种方式将会长期存在,毕竟有些话,冒不得半点风险。

  一位同志抓起笔,沙沙声中“同志们,接下来的任务是艰巨的,这里自然环境极端恶劣,我们可能会在这里献出生命,但无论如何,一定要有人留下来完成这次的任务,直到6-9月回国。”

  斯匹次卑尔根岛听起来好像离欧洲大陆不太远,但实际上,它处于从北极圈到北极极点的大约中间位置,非常寒冷,生存环境极为恶劣。来这里的同志,可以说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虽然已经说过了,但是在这里我再重申一次,这一次,我们主要有几个任务。”

  “第一,学习和掌握极地生存的工作和经验,为日后来这里、甚至是去南极的同志打下良好的基础。对了,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完成一点了。”

  生存和工作的经验这东西,听起来好像书上就能学到,但实际上没那么简单,不到实地蹲一蹲,过上一段日子,根本就没法实际掌握和体会。就好像几十年后各种徒步野外生存的书籍帖子视频满天飞,但是死在户外活动过程中的人依然每年都有一堆。

  这也是他们坚持要1月份就过来的原因之一:错过了这段时间,那就缺少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的经验,他们不愿意等到下一批同志来学,万一出事儿了呢?

  写到这里,这位同志还顺手开了个玩笑,在飞机上冻够呛,也算是经验了吧,几位同志对视一眼,无声的笑了起来,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几个字,在此刻表露无遗。

  “第二,全面掌握这里一年四季的气象数据,并对这里的地形、地貌、地质、植被、动物等情况展开考察,为日后的工作打下基础。注意,这里有冻土带、冰层,这些特殊的地理环境在一年四季的变化情况,我们也是要重点掌握的。”

  虽然这里是在北极圈里,但是万一选了块地儿地下有地热,冬天冻上,夏天没那么冷,化了,那可就乐子大了。

  同志们纷纷点头,这也是他们要1月份来的第二个原因:一年四季,少了最冷的这几个月,可就少了很多数据,难道交给后面的同志来完成?那多耽误事儿。

  而且这些是正常的科考工作,《斯匹次卑尔根群岛行政状态条约》里明晃晃写着的,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干这个的,都不用遮遮掩掩。

  “第三,星图!我们一定要把一年四季的星图都想办法拍下来,数据越多、越全越好。”

  这是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并不知道,但是这就是任务。而且这种没有原因的任务,更是让他们集中精神,更加热情高涨。

  这里是北极,北极上空的星图,我们是不掌握的,或者说,别人发布的东西,总没有自己亲自拿到的来得可靠放心。

  我们的飞机暂时不会从北极上空飞过,但是有东西可能会从这里飞过,需要星星点灯照亮它的前程。

  “同志们,这个岛很大,比我们的当归岛和天涯岛还要大,工作也很多,我们脚踏实地,一点一点积少成多,虽然我们在这里只工作6个月,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尽量少留工作给接替我们的同志,让他们腾出时间来,完成更多的任务!”

第1237章 随机误差(4k,还有5k)

  虽然老毛子从维京城到这里的船,在6~9月都可以通航,但是作为第一批上岛、因为毫无经验而承受了最严苛的工作环境的同志,国内的计划很明确,一旦通航,就将他们接走。

  他们承担了最艰苦最危险的任务,不能让他们付出更长的时间。

  如果不是天上的卫星相机方向不对,也没有配备复杂的调姿系统和装载足够的燃料用来“翻身”的话,其实都不用他们这么急着去开展工作。

  至于专门再研制、打一颗专门翻过身来拍照的卫星上天,这对于此时的我们来说,有些困难,毕竟对于星图来说,现在这个卫星的相机有些顶不住,而顶得住的必须新研制,在不搞深空探测的情况下,这种卫星的用途有些窄。

  没办法,有的工作形式喜人,就意味着对某些资料的要求大大提前,总不能等到快发射了才往上面装数据吧。

  同志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开始工作,一边工作,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日常,其中一位,更是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收音机的设备,开始四处走动起来。

  ——

  东北沿海,一个实验室里,一群试验人员正在进行声管测试,测试的对象材料,是来自应化部的聚氨酯材料。

  “情况怎么样?”洪工看向拿着测试报告走来的同志。

  “嗯,洪总,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那先说坏消息。”洪工算是把“好货沉坛底”的原则发挥得淋漓尽致,决定先挨巴掌后吃甜枣。

  “材料多次重复测量的结果,不太一致,呈现出一定的随机性。”

  “嗯?”对于洪工来说,这个消息坏到不能再坏,这意味着测试结果可能根本无法相信。

  “那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虽然存在这种随机性,但是对覆盖材料的测试,还是体现出了与理论计算之间,存在明显的对应,如果能够消除这种随机,那么就能有效的对覆盖材料性能进行测试。”

  “嗯……”洪工想了很久,开口道:“去掉覆盖材料,直接测试钢背衬!看看在没有材料覆盖的情况下,钢背衬的反射系数是不是在理想的1左右。”

  按照他们理想中的覆盖材料测试要求,覆盖材料的背衬材料声反射率应该是1,也就是绝对刚体,来多少反射多少,这样才能把覆盖材料的具体参数测出来。

  不过学过幼儿园物理的同志都知道,绝对刚体是不存在的,所以他们选择的是钢制背衬,而且背衬的厚度与波长正相关,在此条件下,就能基本上达到理想背衬的水平。

  现在洪工就是想知道,这个钢制背衬在测量中起到一个什么样的具体作用,引入了多少误差。

  他的思路很敏锐。

  没多久,负责试验的同志再次拿着一份报告过来:“洪工,找到了,找到原因了,你真厉害!裸钢制背衬在多次重复测试中,测试数据体现出随机性,而且分析表明,这种随机性和声覆盖材料中的数据随机性存在很大关联。”

  “嘶……”洪工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必须的测试条件却是引入误差的罪魁祸首。

  “你们分析过没有,是什么原因?”他问负责试验的同志。

  “我们分析过,觉得……应该还是钢制背衬的厚度不够。”既然数据随机,那钢制背衬的分量可能不够,形不成模拟理想背衬绝对刚体的程度?

  “厚度不够?我们已经是按照测试的声波频率,针对性计算出来的厚度,还要加厚的话,根本就没法操作了。1.4kHz的声波测试,背衬就已经需要做到将近900毫米厚,这本来就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要知道声管是垂直安装的,背衬和覆盖材料组成的受试体要放在声管的顶部,而且需要经常拿上拿下,翻来折去,几百毫米粗、900毫米高的一个几乎全钢受试体组件,这些操作实际上极为困难。

  “加大?”

  “加大?加大没什么用,而且会离‘绝对刚体’越来越远。”一块材料,相同厚度下,无疑是面积越大弹性越好,离“绝对刚体”也就越远。

  “那这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首要的,是找出为什么理论上计算基本上能达到声学全反射的钢制背衬,其实测反射系数有这么大的波动。”洪工皱着眉头道。

  但是这实在是很难,同志们坐在一起,对着前后多份测试数据花了很久的时间,也没理出头绪来。

  “要不……洪工,我们往京城那边打个电话?那儿不是有一位在水声方面很有研究的同志嘛。”

  “这……”洪工有点不好意思,才从人家那里回来,人家在理论上倾囊相授,结果回来没多久,自己这边就被技术细节问题给难住了。

  看见他的表情,组里的同志道:“洪工,搞研究嘛,不寒碜,而且本来这些东西就是从人家那里学来的……”

  诶,好像是这么回事儿,那没事了。

  “嗯,行……”

  当高振东在自己办公室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些奇怪,这么快就出结果了?不至于啊,就算是自己已经给保了底,但是相信同志们绝不至于就满足于此了。

  而且就是拿保底,好歹也是需要一个严谨的试验过程,证明它真的能保底,才会往下一步走。

  无论如何,他们那边都不应该现在就向自己报喜,既然如此,那大概率就是出了什么问题。

  “洪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高振东开门见山。

  听着高振东的声音,洪工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我们的试验出了一点问题……”

  高振东在电话里听着洪工的讲述,反倒是放下心来,原来果然碰到这个问题了。

  不是他幸灾乐祸,也不是他上次故意不说,主要是这事儿不到具体做试验的时候,压根就发现不了,所以那时候高振东是没法说这事儿的。

  而且不同的测试方法,这个现象不一定会出现。

  现在既然他们问过来了,自己就能以他们的描述为基础,“分析”出一些什么东西来了。

  “你让我想想……”

  高振东在电话里装模作样想了一下,反正现在电话又不会被拔线。

  “是这样,我认为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们每一次背衬和覆盖材料组合体的固定状态,存在一定的随机性。”在洪工焦急的等待中,高振东总算是开了口。

  “随机性?每次固定都差……”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既然自己都只敢说“差不多”,那对于试验来说,这个“差不多”可能就差了很多。

  要知道那个又大又重的组合体,是用一套可以活动的部件通过自锁等方式固定的,对于试验来说,这种方式本来就存在随机性。

  “我明白了,那您觉得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钢制背衬的水声阻抗与水相差太大,这也会引入误差,相对来说,声管测试测试的样品应该是与水的声阻抗相差不大的如橡胶、塑料等材料。用声管测试这也会导致你们在测裸背衬的时候,出现较大的误差,而且这种误差是系统误差,无法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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